☆、相遇
郑骋扬从皇宫里信步而出,早有侍从候在皇宫外面等着。郑骋扬的侍从也大多是上过战场的,牵着马匹在皇宫外面站的笔直,引来无数好奇的眼光。他们见郑骋扬出来,一个个训练有素的迎了上去,态度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军人的风范。
王爷怎么这么久才出来?郑骋扬的贴身侍卫杨明说,
平常不是说两句就回来的么?
郑骋扬看了他一眼,
有些事,皇兄找我商量。
杨明见郑骋扬无意回他的话,便也讪讪的住了嘴,一旁的郑玄郑德看着他那副讨好不成的样子,内心暗爽,表面上却依旧冷硬如常。
郑骋扬好男色,从不近女身这件事是军队里公开的秘密,他所管辖的军队之所以没有上行下效,军队内部恋情泛滥成灾,只因为郑骋扬还有一条更加自律的规定,那就是无论如何不动身边的人,从十三岁至现在,从未破过例。杨明是郑骋扬自幼养在身边贴身侍从,女人上战场不方便,杨明又会些缝缝补补的手艺,故而郑骋扬随身总是带着他。杨明又是天生喜欢男人的,不知不觉中,对郑骋扬起了别样的心思,他不明说,郑骋扬也不点破,就这么耗着,竟成了全军队皆知的单恋。
杨明也知郑骋扬对他毫无心思,只是有些事不是说停就停的,郑骋扬不明说,他也只当自己不明显,一心一意的伺候自家主子,不敢有一丝怠慢,只是时间长了,难免会担心郑骋扬何时另寻他人,加之最近郑骋扬频繁进出怀王府,下人都道武王看上了怀王府里的什么人,杨明也有些慌了,便不自觉的问了些不该问的话,引得郑骋扬起了反感。
郑骋扬跨步上马,杨明三人骑着马跟在后面,却不是武王府的方向,杨明怕得了错处,不肯再开口。郑玄忍不住问,
王爷,咱这是去哪儿啊?
郑玄高头大马头也不回,说道,
去怀王府,本王要住在那儿一段时间。
如今京城谣传武王看上了怀王府王妃的弟弟,怀王的小舅子白献礼。更有谣传白家小公子文采非凡,就是在某次花下吟诗的过程中被武王看上的。更更有谣传白家小公子宁死无从,做了传世佳作一首,投了荷花池,至今生死不明。。。。。。
所以说三人成虎,群众谣言的威力是充满惊喜且能量巨大的。
这几日怀王府一直被各路小贩行人以各种方式围观者,其中包括不少五品以上官员,怀王府从未这样蓬荜生辉过。
而府内,尽管知道谣言大多为虚,但怀王尤其是怀王妃还是十分担心谣言的一部分真实性,尤其是真实的可能性非常大的时候。
尽管希望白献礼能入朝廷,但是以这种方式,怀王妃,白家二姐可是十分的不愿意。
你弟弟要真是看上了我弟弟怎么办,难道还要献礼嫁到他们武王府去么?
怀王妃跺着穿着上等软鞋的小脚,指着怀王骂道,
你怎么不管好你弟弟?
怀王哭笑不得,
他自小在西北长大,我如何能管得了他?
怀王妃也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但是怀孕的人是不能用常规想法来理解的,
我不管,把你弟弟送回西北去,别真拐了我弟弟。
怀王扶着自家王妃的肚子,
我想办法还不行么,你小心我儿子。
怀王妃眼泪汪汪,
你就知道你儿子,是不是等你儿子生下来,我这个王妃是不是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怀王已经焦头烂额了,
怎么会,你永远是我最爱的王妃。。。
怀王妃依旧眼泪汪汪,
你一定是为了哄我才这么说的。。。。。
怀王:%gt_lt%。。。
所以说怀孕的人是真的不能用常规想法来理解的。
就在此时,武王霸气侧漏的来火上浇油来了。
武王拜见!
哇。。。。怀王妃大哭出声。
怀王当场就想给自家郑骋扬跪了,十六弟,你是非要闹得我妻离子散才罢休么??!!
郑骋扬大步迈进怀王府的正厅,正厅里坐着面脸苦相的怀王。
十六弟此次来我怀王府又有何事啊怀王咬牙切齿的问道。
郑骋扬仿佛没看到怀王的满脸便秘样,他微微一笑道,
武王府年久失修,近日臣弟找了工匠翻新,暂时住不得了,故特来兄长这里暂住几日。
怀王大惊,郑骋扬一住下还得了。
我在城郊还有处别院,十六弟素来喜静,不如住到那儿去罢。
郑骋扬话说得婉转,
城郊虽清静,但入宫不便。。。。。话锋一转,兄长这是不欢迎我么?
怀王咬着牙,他万万没想到郑骋扬竟有如此脸皮,
怎么会!
郑骋扬一笑,
拿着几日就劳烦兄长了。
虽然住进了怀王府,郑骋扬却只带了郑玄郑德贴身伺候,除了衣服带了几件,其余的一律没带进来,一看就知道没有常住的意思。尽管如此,怀王及其王妃还是不放心,硬是把人弄到了与白献礼所在房舍的最远处,让两人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一块方才放了心,怀王妃又找了个由头禁了白献礼的足,连王子清也不许去找,却不知如此正好趁了郑骋扬的意。因为王子清的隔壁正是郑骋扬的住处。
王子清的院落离主宅甚远,中间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相隔,只留有一人可过的道路,平日里除了打扫送饭的人,几乎无人来,王子清也乐得清静,这日他正偷偷的在竹林里套鸟儿,准备烤小鸟吃,却不想碰上了一个人。
王子清哀叹自己的美食飞了,但看着眼前高大,又长得怪模怪样的彪悍男人,心理又十分恐惧,表面上还做出温和的笑脸来,
武王竟有如此雅兴,来此处赏景色啊?
那日宴会上的印象太深,郑骋扬又频频出入怀王府,王子清自然认识眼前的人是谁。
郑骋扬身姿挺拔,面部洛带微笑,却仍不失英雄气概,然而眼神却炯炯的看着王子清的胸口,眸子里带着不知名的火焰。
王子清浪荡惯了,此处又四下无人,整日里就只穿着内衣晃来晃去,原本他青楼出身,也受过不少调戏,应该看得出郑骋扬的意图,但郑骋扬身上煞气太重,王子清只顾着害怕,想赶快走,竟然没看出来。
所以说,王浪荡,你活该是被吃的命。
过誉了,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几次来府,郑骋扬并没有机会问王子清的姓名,纵然早已经打听知道,但王爷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鄙人王子清,就不打扰王爷了,就此退下。
王子清被郑骋扬一身血腥气撼得两股战战,也顾不得礼仪了,随便应付了一句,转身便走。
郑骋扬看着他渐渐没入竹林的身影,嘴角带着笑容,自言自语说,
看你能跑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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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装可怜
原本以为与郑骋扬只是偶遇,却不想成了武王天天见,只要王子清妄图出院,就必定会看到郑骋扬在门口蹲守,王子清各种纠结各种呐喊各种恐惧,在谁家门口放着这么把会行走的刀,还是开了刃的刀都会受不了,连送饭的仆人都已经开始绕着走了,王子清已经开始疯癫了,他决定好好跟武王谈一谈。
武王请进来说话吧!尽管在屋里气势汹汹,但出门看到郑骋扬那凌厉的眼神,坚韧的面孔,以及那道有些骇人的刀疤,一辈子在温柔乡里的王子清的语气明显变弱,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蹲守了五天后,郑骋扬从容不迫的进了王子清的院子。
王子清布好了茶,犹豫着问道,
武王几番到我处来,不知是有什么事么?
郑骋扬一笑道,
只不过府内修缮,暂住怀王府,兄长只顾自家王妃,没什么人聊天,想找个人聊聊罢了。
王子清想起了怀王那对待自家娘子的狗腿样,身上寒了寒,深有同感的说道,
怀王爷的确有些。。。过分疼爱王妃了。。。
郑骋扬面落落莫,刀削似的脸上竟有些英雄寂寞的悲凉,
我母亲是个胡姬,我虽为十六皇子,但连个纯正的汉人都不是,身份卑微,被人冷落也是应该的。
(怀王:谁TMD敢冷落你这个白眼狼!!!)
王子清立刻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了,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同情弱小的心理,尤其是平时看起来不可侵犯高大威猛的人露出弱小的表情,更是让人不知所措,只想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