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交谈
这一年绅安的寒假放28天,辅导数学的家教老师一天三小时。那天家教老师替他辅导完一张试卷上的大题,两个人坐在房间里休息。那个家教老师随意地翻开良泽的书卷,扫了一下姓名栏,“咦,你是叫良泽么?”
良泽应声凑头过去,“对。”
“我以前有个初中同学叫梁泽。”
“梁是他的姓,对吗?”
“是的。”
“那你叫什么?”
“温雅安。”
“听起来怪温文尔雅的。”
“难道我不够温文尔雅?”
“哈哈,没有人比你更有书生意气了!”
良泽停下来仔细打量对方。那时候是寒冬,因着室内开了暖气,温雅安的羽绒服被脱下来,放在椅背上,他穿着一件浅蓝色毛衣,下面衬一件笔挺的牛仔裤。他鼻梁高挺,剑眉星目,鬓发飞斜,个子高大,身高腿长,五官异常英俊。
赵凝晴在他们的说笑声中敲门而入,送给他们一些茶点吃,温雅安急忙道谢,很爱吃甜食的样子。他对人十分客气知礼,让赵凝晴对他的喜欢真心了几分。
“你的家庭真幸福,阿姨很温柔。”
“是吗?恐怕你还没见过我爸爸罢?”
“怎么?”
良泽歪着头认真地思虑片刻,“哈,总之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和他呆在一起,总不自在的。”
温雅安微微一笑道,“做父亲的自然比母亲总不苟言笑些。我父母也是这样。”
那天,辅导完良泽的功课,在温雅安的记忆里,是个有阳光的冬日,他下楼的时候,手里只是拿着羽绒服,还未穿。迎面走来一个男人,显得很年轻。但他喊住温雅安,说的话也让温雅安微微吃惊,“你是良泽的老师吧?还希望你多多注意他数学上计算的问题。这孩子的基础有点薄弱。”
他缓缓点头,在对方的注视下不自在起来,也仍旧勉强自己,“良泽,他很聪明,学起来很快。”那个年轻的男人眼睛里含着笑。那个人主动提起话题,“你是碧大的?上几年级了?”
“四年级了。”
“那不是快要找工作了?说起来,我算你的学长。你最近在找工作吧?可以去威海找我。”
那个男子给他递了一张薄薄的名片,暗金色,显得低调而有底蕴。他两手伸出接过,慌乱间扫视,“威海集团总裁,闵修夜”。
哈,他惊在原地,威海可是本市最大的公司,在最昂贵的市中心商务区占有面积最大的写字楼,本市人称之为“星海楼”。谁都以进入威海为荣。谁想到他今天竟有这样的机缘?他本来就是因为父母寒假里吵叨得烦,托学长找到的家教工作,也本是想挣一笔生活费,却让他亲眼见到了威海的高层。实在是意外之喜。他没想到当初学长随口一提,这学生竟是威海的大少爷,听说还有个弟弟。
等他心神定下,那个男人早就走了,他捏着那张薄薄的名片,心里想良泽的父亲可真是年轻,不说,他还以为,是良泽的兄长。
闵修夜上了楼,走到良泽身后,对他又亲又抱的,他尴尬地手脚乱放,一面低低地说,“爸爸,你别这样。”
“哪样?”闵修夜有点无赖。
良泽火了,“你别总这样搂搂抱抱,像个变/态。”他说出口的时候自己都愣住了。
闵修夜仍旧笑眯眯的,搂紧他的细腰,促狭地说:“本来就是因为你这个宝贝,我才成为变/态的。你说是不是你的错?说!”语末带上了威胁的玩笑口气。
良泽只好虚心地由他抱着,两个人凑在一起看一本侦探小说,是英国女作家克里斯蒂写的一本小说。在看的过程中,闵修夜看到某一处,总要告诉他凶手是谁,这个人是替罪羊,等等,让良泽读起来索然无味,他推开闵修夜,自顾自趴在床上。
闵修夜就伏在他身上,揉/摸他的屁股。良泽回头,冷冰冰地说,“死远点,□□狂。”闵修夜微笑,穿着西装,一副正派人士的模样,那时,他刚中午下班回家。
闵修夜长手一捞,将良泽搂到怀里,含着他娇嫩的唇瓣,吮吸起来,力道大得生疼。闵修夜时不时停下来说些家常,最后似稀疏平常地讲:“你那老师挺帅的。”
“那是。大帅哥。”
“看来我得考虑给你换个老师。”
“别,别,这个老师挺好的。”
“可也太英俊了吧!”
“你嫉妒人家比你英俊?”
“你知道我的意思。”
“哦?你是什么意思,我倒是不明白。不过我要告诉你,他没有你富有。”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那我在你眼里总有点长处。”
“呵。”
闵修夜拥着良泽在床沿调笑。
第30章 惊觉
寒假的二十几天很快就过去了。往往是良泽在房间里写作业,闵焱在楼下大厅里在液晶电视上联网打游戏,白天吵得人烦躁。他还拉着良泽的家教老师温雅安一起玩,俨然哥俩好。温雅安较他年长,玩游戏却不如他纯熟。两个人交流作战经验,游戏攻略,成为游戏上的好朋友。
偶尔,闵修夜早下班,就一言不发地拔了电视c-h-a头,闵焱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大踏步上二楼自己卧室接着通关去了。留下温雅安在大厅里手足无措,他毕竟只是来给人家孩子辅导作业的。
闵修夜也不多责备他,往往直接上二楼去良泽的房间。有一次,他和闵焱在二楼打游戏,问:“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别管我爸,他就是这个家长作风。哼,他还以为是旧式家庭,耍起大家庭家长的威风了。”
温雅安听起来心里一惊。
闵焱话锋一转,复而又笑嘻嘻的,“不要太紧张。是人都要休息。你和小泽都要休息的。”
温雅安心里疑惑,闵焱不是良泽的弟弟么,他说‘小泽’,有点奇怪,不像手足之间的亲情,那温厚的语气倒似唤着情人一样亲密。温雅安心里想岔了,兀自走神。他试着开辟新的话题,“你爸爸和良泽关系很好罢?你们一家真幸福。”
闵焱当场黑了脸,冷笑,“是好得很。我爸对他的耐心总比对我多。”闵焱手下的人物很快死掉出局了。
温雅安心里更确定一个他心中良久的猜测。那天他将围巾遗落在良泽房间,返身去取,却惊在原地,动弹不得。
透过未关紧的门缝,他窥见良泽踮着脚在亲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男人紧紧搂着少年的腰,揉着他的臀/部,房间里的窗幔没有拉上,外面的昏暗的日光s_h_è 入室内。一时间,这情/色/的场面摄住了温雅安的魂魄,他跌跌撞撞跑下楼去,走了离远君别墅很远,才靠在一棵棕榈树上,大口喘气,抚平着胸。
还有一次,他在教良泽写一道解析几何大题的时候,闵修夜走进房间,拿了一把椅子,在不远处坐下,手里在玩手机。不多时,闵修夜又拿手机过来给良泽看,是拍了良泽在思索题目的凝重神情的照片,咬着笔杆,说不出的憨态可爱。
闵修夜给良泽换了支笔,将良泽咬的笔收在西装口袋里,还凑到对方耳边说了什么,结果良泽用可以杀人的眼光盯着闵修夜。
最近,恐惧担虑越来越频繁地袭上良泽的心头。他对于闵修夜也越来越惧怕,尽管表面上他仍旧游刃有余。这一点,很明显,闵修夜同样察觉到了,他在用自己的举动无声地威压着良泽。他想良泽先向他献媚称臣,他们彼此之间暗暗较劲,互相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