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
阿冬?这个小家伙是哪儿来的?族长早就习惯了自己那被族里的幼崽们一靠近就想跑的特殊待遇了,干脆就站在山洞口,问向阿冬。
阿冬从犬兽族人阿福他们在打猎途中发现了幼崽的气味开始说起,一五一十将他们发现阿铭的经过说得清清楚楚。
这样啊。听完阿冬的讲述,族长想了想,转头看向阿铭。
既然是这样,那阿铭你就在我们厚枝部落安顿下来吧,以后就当我们部落是自己的部落了!说着,他又对阿冬道:你去通知一下各家,今天晚上大家就在中央空地上升起篝火一块耍吧,就当是欢迎我们部落里面新多出了个小家伙,也是开始储备过冬前的最后一次聚会!阿铭啊,晚上部落里面没有崽子的人家肯定会都想来收养你的,到时候你就自己挑一家觉着喜欢的!
诶诶诶等等!江意铭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就要蹿出去通知众人的阿冬,一双俊眉已是皱得紧紧的了。
他说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虽尚不及弱冠之年,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可以顶门立户了的男人,怎么在他们这群家伙眼里还与那些需要时时照拂的幼儿归作一类?
也是他自己辨不分明,竟被人以崽子、小家伙这种粗俗称呼喊了一路!
除去他幼时曾被父亲如此教训之外,他何曾、何曾虽然知晓他自己不当与这些山野怪异之人一般见识,可江意铭一张俊脸微微涨红,已是气得狠了。
我已有二九之岁我已经十八岁了,请你们勿别再以什么幼崽之类的称呼叫我,在我大秦部落并没有这种叫法,而且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独自生活了,还望族长能允许我在厚枝部落挑块地方建个房子就好,以后我也会把自己当厚枝部落的人看的。
刚一开口,眼前两人就是一派迷茫的看着自己,江意铭心思通透,立刻改口,磕磕绊绊说完一番大白话,只觉得比往日里同自家那可恶的二哥辩论半天还费力的多,怒气已是不知不觉去了大半。
这兽人幼崽的衣服、口音、动作明显跟他们有着大大的不一样,族长早年在三角洲上游历过多个部落,自认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兽人,却也没碰上过这样的。
他抓抓脑袋,有些犯难。
小崽儿难养,但凡千盼万盼做了父母的,大多都是将他们养到三十才算成年,让他们分出去住的,这阿铭才是个半大崽子,怎么怎么这样呢?那大秦部落对后代如此严苛,难道是个穷部落?看着也不像啊阿铭一个兽人小崽,倒比纯人小崽还白嫩几分呢,看着都能有二十多了,居然才十八
哦,咳。猛然意识到在他面前还有人等着自己的决定呢,族长一拍脑袋,换了个办法:既然阿铭你这么要求,那也行吧,反正兽人崽子就是要不怕苦!你跟着阿冬在部落里逛吧,看中哪块地都行,到时候大家来帮你造个新房子,也就一两天的事。啊对了,部落中央那块大的空地不行。行吧?
这部落族长看他的表情就跟他母亲把他当小孩纵容时差不多。
行,谢谢族长。江意铭对他行了一礼。
也没工夫去管这群人是怎么想的了,达到目的就好。
事实上,族长也确实是想先哄着这刚来部落,大概还觉着不好意思的崽子再说。
一人住就一人住呗,这年纪也是晓点事的,不喜欢跟着陌生人一块儿也是有的。到时候把采集和打猎队伍的收获分他一份,分给他的田帮着种好,叫部落崽子带他多玩玩,有事多帮着点也就是了。
从这个部落的族长那儿出来,江意铭跟着阿冬走出山谷,暗暗松了口气。
不论如何,他在这个奇异之地总算是有个能落脚的地方了,不枉他辛苦走出森林。
到底,他还是感激这些异人的。
阿铭?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巫那里。喏,你看,那个顶上种着草的就是巫的房子,我们要去他那里。
江意铭顺着阿冬的手指看过去,就见那座泥房的房顶上几缕通红的茅草正迎风招展,颇有些可笑。
不过,阿冬的语气中对那位巫的崇敬显而易见,江意铭点点头,也不说什么。
这些房子也就比人稍高一些,在略远处可以清楚的看到各座房子的房顶,在各房顶上一堆野兽头骨之间,那几株草相当显眼,江意铭刚一进部落时就发现了。
既然这看上去不是什么隐秘,他有些好奇的问向阿冬:那每座房子房顶上的骨头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是每个房子里面住的兽人独自猎到的,最厉害的野兽的头骨!像那一家,是阿水,就是你见过的我们队伍的队长,他的家,上面是苍石兽的头骨!整个部落里面就他家和族长家的暴熊兽、阿牙家的千足兽、阿烈家的蓝鳞鱼、阿空家的黑尾蛇最厉害了!谈起这个,阿冬满脸的狂热。
也就是武力证明一样的东西咯,虽显得野蛮凶悍了些,跟江湖中人到处切磋踢馆的行为倒可谓是异曲同工。顺着阿冬的指点,江意铭虽然不晓得这些能让人摆出来骄傲的凶兽战绩到底算多厉害,却也明白了这些头骨的炫耀自证之用。
一路走一路说,很快就到了厚枝部落里巫的住所,一个头发花白,有些瘦弱的老人正靠墙坐在向阳背风处,拨弄挑拣着身前大石碗里的草枝,时不时与旁边的一个青年说着什么。
丘丘你也在啊。巫,这是新加入我们部落的小崽阿铭。他俩离巫近些就要挡住阳光了,阿冬干脆拉了拉阿铭,换了个方向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