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多:“啊喂!凉的不可以,再加热的就可以了吗你回来呀。”
伊利亚满心都是50万现金,哗啦啦的从天上掉下来,还没有税务局的人在旁边虎视眈眈——他啥也没听见。
爱德华多看着伊利亚出门,嘴角噙着笑,从果篮里拿起来一只橙子剥了起来,刚剥开一点,清新的橙子味道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马克平躺在床上,眉宇间有点疲惫,说:“逗他这么好玩?”
“好玩。”
“恶趣味。”
“小气鬼。”
“——早知道你这么难搞,我就再加500万给伊利亚。”
“你现在也可以加。”
“50万50万的加吧,现在这么一看,效果也挺好。”
“资本家。”
“伪善者。”
他们相对两默的呆了一会儿。马克闭目休息。爱德华多趁这个时间吃完了那只橙子,舔舔嘴唇,觉得房间气氛有点尴尬,然后他拿起来了平板继续刷着他们的新闻。
主流新闻网站还算挺专业的,报道的新闻都是从实际事件出发的,大多数内容都一样,无非是爱德华多从新加坡过来,或者他们一起进入FB那次,再或者就是这次马克生病。
爱德华多浏览者网页,忽然手臂被人碰了一下——是马克。
“新闻列表给我看下。”
平板是新买的裸机,没有买相应的支架,不太好用立起来,爱德华多一边摆弄着,一边回答他:“FB ceo扎克伯格先生,你还记得就昨天你才刚因为过度疲劳送院治疗吗?你还记得就刚才你的主治医生才刚说过你最好卧床休息什么都不要干吗?”
马克艰难的坐了起来,牵动了手上的点滴瓶,血液倒流了,他动作太大,触发的病人警报,不到三十秒,病床上带着的对讲机就打开了,护士甜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扎克伯格先生,请问您还好吗?”
“我还好谢谢,我只是想坐起来一下。”
“请您动作稍微慢一点,最好保持卧床休息,如果累了可以睡一下,您的身体需要静养。”
“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护士那面收了线,爱德华多接过了话头,接着说:“你说你,生病了能消停会吗?”
“你一天不看新闻能放心的下?”
爱德华多哑然,别说一天不看新闻,他们这种做金融的,四个小时不看新闻就觉得像是损失了一个亿,如果有一天他们突发急病,一定会抓着医护人员把应该抛出和买进的股票都交代清楚才能放心的晕过去。
马克重新躺回床上,刚才的一顿折腾让他的脸色更苍白了,本来就都是健身房健身,少有见到阳光的机会,现在看起来白的像是个吸血鬼。
“你躺着吧,我给你念。”
爱德华多又剥了一只橙子给他放在手上,橙子皮放在他的枕边,闻起来会好受一点。
“你洗手了吗?”
爱德华多当然洗过了手——他刚才自己还剥了一只橙子吃掉,只是他不想回答洗过了,因为那听起来很弱气。
他随便扯了一片橙子塞进马克嘴里,还恶意的掐了他脸颊一下,说到:“你就吃吧,反正死不了。”
马克看了他一眼,终于接受了他不是自己的下属,自己对他没什么管辖权而且这人不会那么老实的听自己的话这个事实,任命的吃了。橙子很甜,汁水饱满,好像里面包裹着阳光。
爱德华多先整理了一下股市的资料,给马克念了一下FB截止到现在的数据,包括成交量之类的具体数值,然后又给他念了几个同行业相像的公司数据作为参考,他的思路是纯金融思路,也给了马克一些启发,说实在的,平时马克看这些资料完全是出于作为CEO的责任,其实不太能从细微的数据变化推测出什么金融风险。
数据都捋过一遍之后,爱德华多又随手打开一个绘图软件,把刚才的数据输入做成折线图进行进一步分析。如果说刚才马克受到了一些启发,那么现在就让他觉得惊讶了。
虽然刚才他们只是挑选了几个具有代表x_ing的数据来分析,但是包括同业公司之后,那几个数据就变成了数十个,爱德华多就想了想然后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输入了软件,表格就出来之后,他一边跟马克介绍数据,一边对这张初始表格进行二次加工。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记得说数据的时候稍微慢一点照顾一下马克,后来顺手对数据做了个回归分析之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以至于,在回归之后,马克就跟不上爱德华多的思路了,这让他怀疑爱德华多故意说一些非常专业的知识来戏弄他。
但是仔细观察爱德华多之后,发现他好像没这个心思——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张线条繁杂色彩斑斓的图表了,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克跟不上思路就开始神游,爱德华多在他旁边一臂的距离里,戴着单色蓝光眼镜。马克从他的额头一直走神到他衬衣的尖领口,再回转到他的下巴他的眼睛,即使隔着蓝光镜片,他的眼睛依旧漂亮的流光溢彩。只是眼角和嘴角都有了细细的笑纹,显示主人已经不那么年轻了。
马克没有爱德华多想的那么平和的随意,要说他对于当年的事情没有心结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大多数人不太一样。
对于爱德华多和其他的什么事情,马克都尽量用成年人的规则去应对。
成年人的世界,第一选择是利弊,然后才是其他。
只是最近他们相处的还不错,让马克也渐渐放下心防,接受起爱德华多就在他身边这个事实,也让他的心解冻了过去的事情。
过去和现在打破了时空线,在他脑子里融合了,出现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那些被封存的情感又重新燃烧起来。
这让他看着他的眼睛,他的面容,即怀念,也憎恨。
对爱德华多的爱和恨共同交织在马克的心里,在这两团火周围,还萦绕着诸如怀念,愤怒,畏惧,悲伤,失望,惋惜等等复杂的感情。
爱德华多小小地惊呼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好像有事要问马克。他就这么忽然地转头,没有一丝预兆,然后整个人都陷进了马克的眼睛了,把想说的话忘记了。
他们两个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谁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气氛平和,很适合重新谈到一些已经过去的事情。
“wardo,我——”
马克刚开口,伊利亚就打开了门,开心的说道:“萨瓦林先生,我给你买了一家新的咖啡,非常木奉。”
他一打开门,外间的喧嚣和他开心的声音一起进来了,把马克的话和刚才的气氛冲走了。
爱德华多站起来,接过伊利亚手里的咖啡,和他道谢,默契地没有问马克他刚才想说什么。
伊利亚带回了两个咖啡杯,一杯给了爱德华多,一杯递给了马克,并解释说医生不让马克喝咖啡,咖啡杯里面是他从中餐馆带回来的汤。
马克坐了起来,这次动作放缓了很多,伊利亚把餐桌立起来,折开勺子递给他。
马克喝着汤,伊利亚站在旁边问他:“boss,你觉得身体稍微好一点了吗?”
“什么事?”
“我们可能得加快一下步伐了。您昨天在办公区昏倒这件事上了日报,关注的人还挺多的,这样就提前把我们的公关案提上了日程,现在只能尽快的把推文什么的都上线。”
“可以——我们现在开始吗?”
伊利亚赶紧说:“不不不,您先休息一个上午,我们下午开始——对了boss,还有件事,现在提前上线公关案,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我得回办公区处理,之前我们没有商量一个详细的公关案出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以。”
“现在社交媒体包括FB内部的软件上所有的推文人设都是由Ginger负责的,下午她会过来,把写好的推文带来,你们可以跟她商量,调□□格或者人设之类的。”
“可以。”
“萨瓦林先生您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现在公关部这边实在抽调不出来人手,如果您需要有人帮忙处理事情,只能请您联系下助理了。”
爱德华多点点头,心想,对不起伊利亚我再也不戏耍你了,看把你吓得。
爱德华多送了伊利亚出门,回来就看见马克穿着病号服在沙发上做着,摆弄爱德华多刚才看的那个平板。
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扎克伯格先生,活着不好吗?为什么总是作死。”
马克:··
马克:“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就不能站着吗?我是过劳昏倒又不是过劳死。”
爱德华多真诚的看着他说:“可以站着,但是这个病号服显矮——你本来就不高。”
马克:···
马克:“那你也把西服戒了吧,显胖——你本来就不瘦。”
爱德华多:“要不把卷毛也剪了吧,显丑——你本来就不好看。”
马克:“要不你别说话了,显傻——你本来就不聪明。”
爱德华多:“——为了防止你出去被别人打死,我现在就打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