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醒来之后,会不会造成什么可怕的误会,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把人安置好了,他们再去找QB。
QB现在在哪呢?
它还在伊豆大学里,倒不是等着厄神和可可罗过来找茬,而是它如今陷入了一种非常可怕的困境,身体上出现了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异样情况。
给少女们完成转化后,它就满心欢喜地走了,最麻烦的一步已经解决,剩下的工作它可以派出自己的其他分/身盯着,慢慢完成。
可没走几步,它就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远在某个隐秘藏身处的本体灵魂传来了异常的鼓动,类似人类心悸时心脏砰砰跳的心慌感,换了新的备用壳子都不顶用,大脑思维凌乱,身体不受控制,走路歪歪扭扭,最后脑袋一扭,斜斜地撞上了一棵行道树,趴在树底下不动了。
远在地球之外、宇宙之中的某处秘密所在,跟它倒下的同一瞬间,一颗外表剔透的七彩宝石也莫名地从上往下裂开一道长缝,像是遭到了刃口不规则的利器劈砍一样,沿着这条巨大的裂缝蔓延开去,不断有细小的裂隙产生,如同根系舒展开来,慢慢地崩开了整颗完整的宝石。
当宝石彻底四分五裂之时,原来璀璨夺目的光彩却变得暗淡了,内部浮现许多絮状的物质,到最后晶莹剔透的宝石变成了浑浊不规则的碎石。
厄神离开男厕后,立即带着可可罗瞬移,到QB躺尸的地方去。
然而到树下却看到了一只还好好蹲坐在地上,悠哉晃着尾巴的QB,神态……跟之前所见没什么变化,两颗殷红滚圆的眼睛也没有透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QB礼貌地道:「我刚才有点事走开了,居然让你特地来找我,真不好意思。」
厄神看着它,笑了笑:“没事,来了就行,省我一番功夫。”
QB:「……」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厄神转过身,淡淡道:“去吧,料理一下你同族留下来的烂摊子。”
QB:「!!!」
☆、第 10 章
突然被厄神来这一下恐吓,QB的脑子里顿时被恐慌情绪搅得一片混乱,绞尽脑汁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再抬眼瞧见厄神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它咬咬牙迈步跟上去,在他后面慢慢走着,边暗自联系自己族里的小伙伴,商量对策。
厄神先找到那些还在到处找人的女生们,让她们冷静下来——直接弄晕,再抹掉所有事件相关者和目击者的记忆。
网上的相关内容也被处理了——经由可可罗提醒,存有视频跟留下讨论内容的服务器和电子仪器也一并被厄神毁掉了。
没办法,技术不过关,就只能靠暴力……好孩子不要学哦。
上述一切都处理完毕后,他们再去找那些真正有问题的女孩儿。
由于晕过去的人太多了,学校里乱成一团,加上QB又做了一点掩饰工作,因而此时还没有人发觉异常。
那几十个被转化的女孩儿跟其他晕倒的人一起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分散安置在几个的大病房里,厄神进来后,看到的是一个个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面色红润,睡容安详,仿佛正沉浸在香甜的美梦中,无法自拔。
不过这都是给人类看的假象,真实的情况是,这些女孩儿们个个面色发青,身体冰凉,僵硬发木,跟之前失去生命体征的北原伊织和今村耕平很相像。
或许,比他们更糟。
可可罗稍作检查后,面色难看地朝厄神道:“她们的灵魂都不在身体里。”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得内心震惊不已,暗地里打量QB的眼神多了几分冰冷。
厄神则是直接看向QB,眼神透着寒意,眼底里仿佛淌过冰凉刺骨的暗涌:“看来你是没明白我之前说的话。”
QB身体一紧,却仍旧装作放松的样子,蹲在地上不动,甩了甩尾巴,装傻道:「我已经拜托其他孵化者来处理了,但是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需要时间……」
说白了它是想拖延时间,这样的事情它以前也没少干,可以说是十分娴熟的工作,但现在不知怎么的,口齿拙笨得厉害。
话说到一半,它就直觉到自己要遭殃了。
果然还没等自己说完,就听见厄神冷笑一声。
“我给了你们足够多的时间,可既然拖到现在还没解决,那还是我自己来吧。”厄神这次没有故意停下给它反应时间,而是直接说道,“我诅咒你们,孵化者们,所有以渎神方式获得的力量,都必定以等量的厄运反馈自身。”
这句话已经不能说是暗示了,简直就是□□裸的警告和威胁。
「神,不,厄神,您这是想毁灭我们吗!」QB仰起头来,朝他怒吼道。
这还是它第一次表达出如此强烈情绪的质问,脸上虽然还是如以往那样没有任何表情,但动作和语气都透着明显的愤怒,显然它已经相信诅咒的存在,且被这第二个诅咒的内容激怒了。
厄神面露不解:“我为什么要毁灭你们?”
「因为你刚才说的渎神,因为你表现出来对人类亲近的态度!」咆哮完后QB微微有些失神,还有几分挫败。
“前一条我承认,但后一条怎么说呢,你们和人类一样,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我并没有打算偏爱人类或者毁灭你们。”
「那你给我们下诅咒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这个诅咒是存在前提条件的,你这么聪明应该不需要我来重复吧?再者,诅咒本身就是我力量存在的方式,你们不是想要吗,我这不是主动给你们了?积累得越多,你们便离我越接近,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厄神轻笑道,这副口吻反倒像是站在了它们的立场上说话。
他歪了一下脑袋,诧异地问道:“不满么?”
那当然。
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这样棘手的对象,动不动就上威胁,它简直快气炸了。
厄神低头盯着QB后背蓬起的毛,看了好一会儿,见它丝毫没有回应自己的意思,便兀自道:“我诅咒……”
「我没有不满!」
“我诅咒……”
「啊啊啊,你别念了,我现在就去办!」
QB气恼地嚷嚷着转身,落荒而逃。
厄神看着它的背影,微微挑起嘴角:“我诅咒,因为恶意带走了灵核的存在,将会遭遇无穷无尽的灾难折磨。”
可可罗忍不住瞅他一眼:“……它已经走了啊。”
都走了,你还来?
厄神无奈地摊手道:“我可没有针对它,只是想把诅咒说完。”
可可罗惊讶地问道:“您的意思是,带走灵魂的人不是它?”
其实他心底里隐约对QB存有怀疑,觉得它很有可能是犯人。
不过,这个问题没必要问,因为答案很明显。
QB走后没多久,少女们就陆陆续续恢复了,身体回暖,胸口微微起伏,再度拥有正常的呼吸和心跳。
厄神与可可罗离开医院没多久,QB就回来了。
说回来似乎不大准确,应该说过来才是,这次来的是第三只。
这只新来的QB非常郑重地跟厄神汇报它们一族的解决结果,大体是说这麻烦事是上一只QB擅自妄为的结果,族里已经把它惩处了,恳请厄神原谅之类的。
这一趟来的QB说话特别谨慎小心,细声细语,眼睛盯着厄神的脚,半点不敢往上瞄,跟之前那只昂首挺胸直视厄神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它恭敬地问道。
“暂时没有。”
「好的。」
QB伏倒在地上不动,安静乖巧得像一只安静的兔子。
厄神看了它一眼,然后立即把目光收回。
好家伙,为了不让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被读取,它现在干脆什么都不想,在心里默默念起了心经。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态度相当虔诚。
好了,现在麻烦解决,该继续考虑接下来的打算。
厄神摩挲着下巴,嘀咕道:“实验了两次,感觉人类真是太麻烦了,换点别的吧。”
“别的什么?”
“妖怪、动物、植物、恶魔、鬼……”厄神认真地数着自己想到的品种。
可可罗听得有些懵:“您这是?”
厄神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道:“选魔法少女的素材啊。”
可可罗:“呃……”
一不小心差点忘了还有这“正事”!
但实话说厄神列举的这些好像都不怎么靠谱,没有一个能让他联想到魔法少女上面去的,画风不对啊!
厄神还问他:“你觉得选哪个好?”
“……都行。”
“那就找鬼吧。”厄神没怎么多想就拍板数最后的一个。
鬼……啊。
泥轰人相信鬼神,关于这方面的恐怖片尤其多。
可可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某位世界知名的爬电视机达人——贞子小姐,在其恐怖的造型基础上增加魔幻的要素,使之变身成为魔法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