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风吹在身上有一丝凉意,我拢了拢敞开的衣襟,继续往前走。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我终于忍不住了,握紧的拳头招呼上身后不远处的那个人。
看着被我揍得红肿的半边脸,郁闷地想,为什么不躲开,凭他的身手要躲这并不是很快的一拳应该很容易。但是,他没躲,而我没料到他会傻傻地站着让我揍,所以没来得及收回力道,他的脸硬生生地接下了我那一记重拳。要说后悔揍了他,我的内心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责怪,“你干嘛不躲?”
他似乎很讶异我会这样问他,温润的蓝眸无辜地望着我,“我以为你开玩笑的,哪知道你会真的……”
他没再往下说,但我已经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他很用真诚地眼神看着我,表情严肃,“对不起。”
我知道他这是在为白天的那件事道歉。
“不需要。”
我的语气很淡,淡得几乎连我自己都差点忽略了心里莫名生出的那股异样情绪。
说完,我没再看他,转身往回走。
他追上来抓住我的手臂,声音有丝急切,“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相信我。”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道,“我们又不熟,何来相信之说。”
“你真的不愿意试着相信我吗?”
我听得出他的话中透出的那股淡淡的落寞。
“那与我无关。”
冷漠地丢下那句话,我没再给他抓我的机会,快速地返回了朽木家的宅底。
☆、朽木白哉的场合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很忙,根本没有多余地时间去思考那天他话里的意思。有机会回去队务室,也只是去取机密的文件。
当我听到那些闲言碎语的时候,也是在半个月后了。
那天晚上,我出了静灵廷,无意中逛到了流魂街的某处酒馆。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在想什么,
竟会走进里面,找了处靠窗的角落,点了几盘辣食,要了壶酒,安静地饮着。
酒馆的设计都大同小异,单独的隔间,进入的地方被布帘遮住,无法探清里面人的长像,但是,像这种普通的酒馆,只要稍大声点,附近几间的对话都能听得很清楚。
“喂,听说了吗?那个被称为‘鬼才’的波风水门好像被朽木队长雪藏了。”
“你别乱说,小心闪到舍头。”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做过这种事?我夹了块辣食入口,继续听他们怎么说。
“我没乱说,我有个表哥,正好是六番队里的人,是他告诉我的。”
“哦,这么说你讲的都是真的了。”
“那当然是真的。我听我表哥说,那个叫波风水门的家伙,刚去六番队的第二天就被朽木队长叫去扫院子,擦地板、抹窗户什么的,做的净是些没席位的死神们干的事。”
原来他们指的这件事,我只是刚好最近太忙,把那个人给占时搁置了,想不到竟会传出这些话来。
“那后来他怎么样了?”
“这不,都半个月了,他还在继续做清洁工人。而且,我还在我表哥那里打听到,第三天的时候,那个人的左边脸颊红红的肿得好高,像是被人打了的样子。你说会不会是朽木队长揍的?”
“不会吧!我从没听说过朽木队长喜欢揍人啊!一般人惹恼他的下场,不都是被千本樱刮得片体鳞伤吗?”
……………
我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并没有如此残忍的习惯。
这段话正好是从我坐的那个房间的对面传出来的,听声音应该是两个年龄不大的死神。后面他们说得都是些营养不良的话,我就没有再细听下去。
其实,那些话对我没什么影响,真正扰乱我心绪的是后面发生的事。
在他们的谈话间,有一股极熟悉的味道,从斜对面的房间传来。过了一会儿,外面似乎有人影晃动了下,然后,那温和中带着丝冷笑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请问你那位表哥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听到那个人这么问,有一瞬间我也对那个小死神的表哥提起了一点兴趣。
“你问我表哥的名字干嘛?”
“没什么,我刚好是六番队新进的死神,想必你表哥在队里挺有名的吧!我只是想请前辈带带我这个新人。另外,你们的酒钱,我已经给老板娘说了,全都算我头上。”
“哼,你小子挺上道的嘛,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表哥就是六番队的第二十五席,齐藤札札。”
齐藤札札?我对这名字没什么印象,不过,我暂时记住了他的席位。
“谢了。”
“没什么,下回还得请我们喝酒哦。”
“下回吗?不如现在就请你喝,如何?”
“这次你不是已经请了吗?”
“为了感谢你如此诚实的回答,我敬你一杯吧!”
“客气,客气。”
“一点都不需要客气。”
下一秒,一道杀猪般的尖叫在酒馆响起,紧接着的是,那个死神的怒吼。凌乱的脚步声在外面的走道起伏,闻声赶来的人似乎不少。
“你他妈的,敢把酒淋到本大爷头上,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下次在别人背后说坏话时,请先看清场合。”
“你不会就是那个朽木白哉吧!”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我没他那么白,也没他那么帅。”
听到这里,我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下,有少许的液体从杯沿淌出,洒在我的腿间。
“那你干嘛多管闲事?”
“不巧,我正好是你们口中的另一个主角,波风水门。”
“你,你……”
“我,我怎么了?对了,你们既然说了我那么久,顺便帮我把酒钱结了吧!”
“……”
那两个死神似乎是被吓傻了,竟然没再出声。
“老板娘,我的酒钱他们会结的,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没过多久,外面看热闹的人潮渐渐散去。
我待人潮散得差不多了,才起身结帐,走出了酒馆。
我走在回朽木家的路上,凉凉的风吹在身上,喝过酒的身体并不冷,似乎还有些微微发热。
我用了一个时辰才回到朽木家的大门前,坐在门口的那个人,我并不陌生。
他看见我,起身迎了过来。
“那个……”
他欲言又止,温润的蓝眸泛着莹莹波光,此时此刻我竟觉得很动人。
兴许是之前在酒馆里听了那些话的原因,我的态度软化了不少,“你想说什么?”
他问得小心翼翼,“你,还在生我气吗?”
我反问他,“你有做惹我生气的事?”
他闪亮的蓝眸瞬间暗淡,“那天,我不小心碰了你的相框。”
我找了个台阶给他下,“以后别再碰了。”
他好看的眉头打了个结,“但是,擦桌子的时候,会不小心碰到。”
我察觉到他话里的纠结,“我会把它收起来。”
说完,我朝大门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酒j.īng_的作用,现在的我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走了几步,发现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我转身,淡淡的看着他,“还有事?”
看他一脸开心的表情,我不明白的是他竟会因为自已的原谅而高兴成这样。
对视了一会儿,我发现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心想,这人不会傻了吧!
结果,当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抱进怀里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傻的人不他,而是我。
被抱住的瞬间,我的脑袋真的有几秒钟的空白,但在回神之后,我立刻推开他,压抑着有些跳得不正常的心脏,转身走进门内。
回到卧室的我,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带着淡淡酒香的温热气息、扑在我耳边久久没有散开,连带那句‘这几天你一直躲着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原谅我呢。’不停的在我脑中回响。
我躺在被窝里翻来复去,最后,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第二天,醒来的我把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正常都归咎于酒后的失常。
兴许是昨晚喝多了,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头有点晕。当我前去队务室时,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
刚踏进门六番队大门,一个小死神像无头苍蝇般冲过来,差点碰到我的衣袖。
我一个侧身,那个小死神刹车不急,整个人撞上了门板,我拍拍即使脏了也看不出来的死霸装,“何事,慌慌张张的?”
以极不雅的姿势扒在门上的小死神,痛得泪流满面,断断续续地说,“朽,朽木,队长,你,
终于来了,那,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