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来,忍住心中的喜悦,重新恢复到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没有人会知道。但我很清楚,我可能随时都会变回去。
我决定趁现在身体还是好的,去曲眉所说的大漠看看。阿忘师父制止了我,他说大漠太远了,我的身体会吃不消。于是,我只好改了计划,准备去一趟长安。师兄本也想着一起去,不知是何缘故,却被阿忘师父给拦下了。
离开五毒的那天,阿忘师父将我拉至一旁,小心翼翼地嘱咐我,他说:“最好提防一下你的徒弟。”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唐迟么?他挺好的啊,师父怎么会这么说?”
“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同于人的气息。”
不同于人的气息……我没理解阿忘师父的话,但若说这几日有什么不同,那便是自从我变小之后,那个重复的梦境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
我和唐迟一道坐车来了长安城,这地方我以前随茶茶来过,她对此十分熟悉,大街小巷都玩了个遍,还在西市花费三千金请我看了场歌舞表演。
这么久过去了,她应该已经好了吧?
我想去藏剑山庄看她一趟,但又怕是多此一举,令她心生误会。
唐迟见我出神,问道:“师父在想什么?”
我靠在马车边,长叹一气:“有人等着看我成亲,可我一个穷酸道士,哪里会有人愿意嫁给我。”
“成亲?”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呢。走,我们去西市,为师带你去好好游玩一番,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开口。”
唐迟问了我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师父,你有钱么?”
“额……”我跳下马车,笑道:“我没有,你有啊。”
☆、看尽长安花(二)
“咯,看到了吗?那树上有梨。”我指着城墙下那一排整齐的梨树,拍了下唐迟的肩膀,“快去摘几个给为师尝尝。”
唐迟犹豫着,一本正经道:“长安城内有禁令,这样的行为是偷窃。”
“那行,你等着,为师去摘几个。”
我假装做出向前走的动作,唐迟立马在身后拉住了我,道:“师父在此处等着,我去去就来。”
我心里一乐,远远地看着他去了,只等着看好戏。果不其然,唐迟刚摘了梨,就有人几个官爷将他拦住了,还斥责了一番。唐迟也不反驳,站在原地,就是不将那梨给松开。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最后唐迟掏了些钱出来,那些官爷才放过了他。他向我走过来,知道自己被我给捉弄,脸上却没生气,擦了擦,将梨递给我:“师父可满意?”
“嗯,满意满意。”
我走在前面,唐迟跟在我的后面。我直接拿了摊子上的胡饼来吃,他便帮我把钱给付了。明明是我带他来玩的,看这样子却像是他带我来玩的。
这长安西市有很多稀奇玩意儿,比如说陈大娘的水果摊,许多时候吃了会坏肚子。我本来想着捉弄一番唐迟,但见他刚才还破费给我买梨,也就放下了这个心思。
唐迟见我突然停下脚步,问道:“师父怎么了?”
我问他:“你没有什么想玩的想吃的吗?感觉都是我一个人在逛来逛去。”
“没有,都听师父的。”
“这么听话?”我露出怀疑的眼神,灵机一动,指了指街边的一口井。“你敢下去看看吗?”
这井我下去过,里面黑黢黢的,有些怪吓人的。若不是茶茶跟我打赌,我才不会上当。现在,该轮到我来捉弄别人了。
唐迟点点头,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这人也太好忽悠了吧?如果在这里的人是师兄,那我们一定会就此斗嘴三百个回合。可这个徒弟实在是太听话了,听话到我都不好意思再逗他玩。
我在井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个动静。这井是枯的,里头没有水,而且这下面还是个被废弃的地宫,没道理去了这么久还没有上来。
难道出事了?我在井边走来走去,实在忍不住了,用千里传音密问:“徒弟,你还好吧?”
“不好。”
“啊?”我这下急了,可别真的出什么事,“那你等着,为师这就英雄救美前来救你。”
唐迟只回了一个字:“嗯。”
我跳到井底,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摸索着墙壁往里面走。来这里那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我只记得我当时眼前一黑,就直接被茶茶捞了上去。
“唐迟?”我喊了一声,对面的石壁传来清楚的回音,有些吓人。
我虽然是个道士,却比谁都要怕黑。我的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但一想到唐迟是被我怂恿着下来的,脚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往前走。
“师父。”
声音有些近,我摸了摸,摸到了他的脸:“唐迟,是你吗?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这里面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快点上去吧。”
唐迟没答话,我刚转过身,不知绊到了什么,差点扑在了地上,幸好唐迟抢先拉住了我。我被他拉到怀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出,他的心跳比往常还要快很多。
我动了动脑袋,抬头看着他的侧脸,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是梦吗?我想伸出手来掐自己,唐迟先一步钳住了我的手。
“师父不要动。”
“大胆孽徒,你想要干什么?”
“你。”
“啊?”
“你。”
我盯着那双血色眸子,终于反应过来:“你不是唐迟!”
☆、提灯访因果(一)
“师父,你认出我了么?”
他说话的热气喷在我的颈间,有些发痒。
“你……是谁?”我忍住他顺着我的背脊慢慢抚摸的双手,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为何要侵占唐迟的身体?”
“我也是你的徒弟啊,你难道忘了么?”
“我的徒弟?云秋?清安?泠风?”
“看来师父你果真忘了。”他笑得有些凄凉,手缓缓解开我的衣带,朝着下摆摸去。
这个场景同梦中的一模一样,我咬着牙:“住手……”
他却仿佛置若罔闻,火热的手穿过薄薄的衣料,触向柔软的地方。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羞得满脸通红。他的舌头扣开我的齿间,像一头猛兽一般,无情地倾覆。
“嗯……啊……”
他紧贴着我的耳鬓,浅浅地吻过去:“师父,舒服么?”
我试图推开他,却发现浑身使不出半点儿力气,衣物早已散落一地。
“你……到底……是谁?”
他的手轻轻地穿过我的腰,我整个人都躺在他的怀里,他说:“我是隐雪啊,师父你忘记了吗?当年,在华山脚下,你将我带回纯阳宫。”
隐雪?华山脚下?我真的不记得我有过这么一个徒弟。
他的手又慢慢覆上我的眼睛,在我的颈间一寸寸吮吸着,声音起伏:“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师父,你现在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我情愿这是一场梦,可身|下的痛感无一不告诉着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这是唐迟的身体,里面却装着另外一个人的魂魄。所以一直以来,到底跟我对话的是隐雪还是唐迟?我不清楚,只感觉一阵头疼。
我在痛意之中昏沉睡去,醒时仍是冰凉的井底地宫。我躺在唐迟的怀里,他用清澈而幽邃的眼睛看着我,询问我:“师父……我……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我问他:“你是谁?”
“我是唐迟。”
我的双眼有些朦胧,缓缓伸手捧起他的脸,情不自禁地吻上去,一路向下,舔舐着他的锁骨。
“师父……”他呆滞了片刻,开始渐渐回应着我,将我放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是受了那梦境的影响,或许……
我微微眯起眼睛,在他进入之时,身体骤然一紧,不由起了一层薄汗。
事后,唐迟背着我走了出去,他问我:“师父打算回去成亲么?”
我忍不住开玩笑:“是啊,可惜没有新娘子。”
“那……徒儿若是想要娶你,你答应吗?”
☆、提灯访因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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