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既出,白玉堂口中的茶水便差些喷了出来,一边咳着,一边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恩?展侍卫未同你讲么?”公孙策虽是诧异的口气,但那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俨然是几分看戏的意思。
言未罢,白玉堂即刻跑了出去,被雨墨给挡了回来。
“白大人可知要去何处寻?且不如在府中等着展大人回来。”
白玉堂好不容易顺过了气,但满肚子的窝火没地方发,只得绕了几个圈子愤愤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谁知刚一推门,就看到远道而来的蒋四爷,还有自己刚才还准备念上几句的展昭。
蒋四爷,本名蒋平,因其御水之术世间少有,故人送外号“翻江鼠”。
然其对咒术八卦更是深有研究,普天之下能与之相较之人恐怕也只有王公子了,然他又胜在见多识广,博学多闻,对上古秘籍的了解怕是无人可以相比的。
那文殊院说是白玉堂管辖着,但据说真正翻阅过那全部书目的人,正是这位蒋平。
流寻派中不能无人,可卢方又担心颜查散出事,故而先急急地派了最要紧的蒋平来。
同自己的四哥行了礼,白玉堂便扯了展昭到一旁去了。
公孙策笑道:“看来这回展侍卫要惨了。”
蒋平却在那里直发愣,似乎在神游天外,被公孙策问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干笑着应了两句。
“蒋四爷似乎有心事?”
蒋平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还我。”到了没人的地方,白玉堂便连展大哥都不喊了,手一摊,抬眼看向展昭。
“还什么?”
白玉堂轻哼了一声:“还能是什么,你既然都退了婚,还要什么百年好合?”
展昭嘴角含笑,慢悠悠地讲道:“百年好合,自还是要的。”
说着,便又细细地看着白玉堂。
许是那目光盯得太久了些,本来还有些气愤的白玉堂反而没了底气,仿佛做错事的人成了他一般,脸不由泛红。
二十出头的少年,骨架也才刚刚抽成,身子看上去还有些单薄,脸上的婴儿肥倒是都消了干净。那皮肤如玉的干净,如今一发窘,晕开的红色同抹了胭脂一样,叫得展昭有些玩心大起。
于是便拿出了那块玉来,往白玉堂眼前一晃,对方自然伸手来夺。
两人身法不较上下,然终归是展昭经验要更丰富些,几下后就分了强弱,但白玉堂却是不肯认输,死死地抓着对方的手,右脚伸出在展昭胯下,俨然是要死磕。
少年轻依在自己身上,眼睛里满满都是较劲的神气,吐息打在他脸上,倒是叫自己先慌了神,反观白玉堂却是丝毫不觉得这姿势哪里奇怪。
展昭不由心下暗自叹气:这要何时才能等他长大了。
眼瞧着那黑溜溜的眼睛似又要生气,展昭赶忙从怀里掏了东西出来放在他手心里。
“一物换一物,有来有往。”
白玉堂收回招式,低头看了看,却是副y-inyá-ng环。
桃木的颜色浅些,槐木的颜色更深,两环皆是镂空,j.īng_巧无比,上面那些纹路他虽看不懂,却也知这价值比自己那玉佩要好上不知多少去。
“生辰的贺礼。”展昭笑道,随手正要去摸对方的头,却担心他生气便又收了回来。
“如何?喜欢么?”
“喜……”白玉堂正要应,却觉得这般似乎又显得自己之前闹脾气的样子太过幼稚了些,便轻咳了声道:“还可以。”
展昭见他几分尴尬的样子,便假意说道:“若是不甚满意,我还好拿回去再换一个。”
“不用不用,这个就很好!”白玉堂赶紧将y-inyá-ng环放到自己怀里,同母j-i护小j-i一样警惕地看了对方的手好几眼,往旁边跑了几步,边跑边大笑道:“那就多谢展大哥了!”
yá-ng光之下,少年的笑容无比灿烂,叫人心都要化了去。
明明是送礼的那个,却觉得自己反比那收礼的还要开心许多。
正是这毫无y-in霾,毫无防备的样子才叫自己无法拒绝,亦甘心沦陷。
展昭又将那玉拿出来看了半r.ì,喃喃道:
“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
百年好合,自然是要的。
如若可以,他倒希望白玉堂永远都是这副长不大的样子才好,纵然最后伤脑筋的一定是自己。
白玉堂跑远了,自然也见不到展昭此时脸上略带y-in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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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立了一堆的FLAG。定情信物上线。下回猫鼠应该就完了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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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三闯冲霄襄yá-ng王y-in谋终付水 二命相替白玉堂情意始已终
且说襄yá-ng王府内,邓车他们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千岁爷,既入鬼月,y-in气尤旺,恰逢今r.ì月明更甚,最适摆阵啊。”
襄yá-ng王仔细思考了许久,忽而心头又觉不安道:“前些r.ì子似有人来探过我府,这当口再来这一出,难免不打自招啊!”
“千岁爷若如此担心,何不来一投石问路之计?”
“投石问路?”
邓车点头道:“如今难保有他人蓄势待发,只待我等开阵,倒不如暗自先去惊他们一惊。”
襄yá-ng王在朝廷之中翻云覆雨,手段了得,自然懂得邓车的意图。
“兵贵神速,我们且压了那一头,到时候便可杀包黑子一个措手不及!”
“千岁爷果然英武。”
邓车暗笑着,静静地把手头的那本《继阵图》给放到了怀中,心中且道这襄yá-ng王若是没能举事成功,好歹这书还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继阵图》虽薄,但集合许多上古阵法,于邓车这散修之人而言,最是合适。
几人各怀心事,却不知互相也早将对方算计其中,于小人j-ian臣而言,这般甘如醴的关系倒是恰好。
白玉堂将怀中的y-inyá-ng环拿出来细细看了许多遍,越看越是喜爱。y-inyá-ng环他本也是有的,如今有了这个,旧的那个早不知被他扔到何处去了。
手指自那环上的花纹处小心抚过,发觉上头尚有些木屑,想来是那展昭后头刻的。
“也不知那蠢猫晓不晓得送这玩意儿的意思……”
白玉堂心里头揣测着那展昭的心思,不免几分庆幸的同时,却又想自己那展大哥为人向来老实,或许送这东西也是无心……
思来念去,在床上滚了几滚还是睡不着。既不想把这东西压坏了,却又舍不得离身,百般纠结之下,月都上了梢头,白玉堂的j.īng_神却依旧好的很。
几番折腾下来,好容易有了些睡意,结果外头却传来雨墨一阵惊呼:
“白五爷,不好了!颜大人出事了!”
一语惊得白玉堂睡意全无,即刻爬起身往颜查散的书房赶去,一路上脚步匆匆,只来得及稍稍询问了雨墨一些事情。
“当时大人在房中阅读案宗,不知怎的忽然睡了过去,小人只当大人疲了,本想叫大人回房歇息,结果唤了大半时r.ì,大人却一丝反应也无。”
落魄阵已开!
白玉堂心下大惊,未料得这j-ian王动手竟是如此之快。
房中,公孙策和包拯皆在,原来只有这颜查散一人中了招。
蒋平亦是被从睡梦中匆匆唤醒,身上披着一件外衣替颜查散正在守魂,一时众人都在颜查散房屋内外集合着了。
“夺人之魂首先需得取人贴身之物,血r_ou_亦是最佳,既则需要知晓对方生辰八字,最后亦是最关键的一步,便是需得靠近此人。”
展昭虽不擅咒符之术,但也知晓这基本的道理,四下一扫不见白玉堂,心中便开始发急。
此时雨墨倒是恰好进了来,展昭赶紧问道:“五弟何处去了?”
雨墨一愣,怔怔道:“五爷说要换身衣服,来这的半道上便又回房去了。”
公孙策听得大急,不由失声道:“坏了,便不该留五弟一人!”
雨墨一听不觉已出了事,那双眼睛眨着,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弟对那八卦起阵之术不过才登堂,定是知晓有人靠近过颜兄,即刻出去追了。”
公孙策话音才落,外头便传来侍卫的叫喊声,说是抓住了一人。
几人慌忙开堂传讯,只见得五花大绑上来的是一个矮胖的大汉,满脸胡须,灰头土脸的样子倒很是难堪,但见得官爷却也不怂,死活不肯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