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狸:“……”
“对了,你总有名字吧?不然我要一直喊你狐狸吗?也不是不可以,白狐狸也是一个名称。”仁王侧过头。
再走两步就是最后一个拐角,白狐狸绝对不会越过那里,所以仁王在这里放慢了脚步。
他当然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但是没有也无所谓,反正他是不会喊这只狐狸老师的。
绝·对·不·会。
白狐狸眨了眨眼。
他想着小鬼真是太难搞了,又难缠又不可爱,还任x_ing,爱闹小脾气还爱撒娇。这么娇气……
“MASA.”白狐狸说,“你就这么叫吧。”
晚上仁王做完功课又去本丸修行完毕,还没歇一会儿窗户就被石头敲了一下。
他开了窗就看到站在拐角旁边电线杆上的白狐狸。白狐狸的尾巴冲着他扬了扬,意思很明显。
好吧好吧好吧……
他翻窗出门时想自己真的越来越蠢了。
“种子要怎么拿?”他走在医院的走廊上,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渐渐发现那些医生护士根本看不到他。
就像平时走在路上,身边的人都看不到那只白狐狸一样。
得到这个结论后他没来由松了口气。
——半夜来医院太多次了,生怕自己哪天被这些医生发现然后被教训再请家长。要是被妈妈知道自己大半夜不睡觉不是去打游戏而是来医院……
“蠢死了。”他小声道。
“你也知道你很蠢吗?”白狐狸挠了他一下,“快点进去。”
“……puri.”
幸村依然在单人病房,病情好转后一些仪器不再使用,因此病房里有些空荡。陪床的地方没有人在,但留了被褥,床头柜上还有便当盒。
仁王站在床尾借着路灯看睡着的幸村,有些不知所措。
“种子要怎么拿?”他又一次问道。
“我说,你跟着做。”白狐狸示意仁王走到幸村旁边,“你把灵力集中在掌心和丹田……你知道丹田在哪儿吧?然后你呼唤它。”
“……啊?”
“先找到你自己身体里的种子,通过共鸣引出另一个,然后找到相似波段的东西,那就是另一颗种子了。把两颗种子一起拿出来,或者连你自己身体里的也拿出来。”白狐狸跳到窗台上。
共鸣?
我身体里的种子吗?
仁王闭上眼。
身体里……
他想到了每次都会见到的那只白狐狸。啊,和外面这只长的一样呢。所以这只白狐狸肯定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才会总是跟着我的。不过这种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探索,而现在……
重要的是那颗种子。
幸村在做一个梦。
他梦到了一棵树,有风,有云,有很蓝的天,有一颗很大的树。风很舒服,带着一点暖意,也带来了植物的味道。树很大,却遮挡不住阳光。
而树下有很多花。他认得出来的认不出来的,在学校二楼小花园种过的和每种过的。
风太舒服而阳光也太温暖了,他忍不住想要靠坐在树下,摸一摸这些花儿的叶子。
可他什么时候能再站在阳光下呢?
确实医生是很乐观的,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在好转,但运动还是不行。不要说运动,在医院楼下多走几步就……
这样的我……
他闭上眼再睁开,抬起了头。
阳光真好啊。
如果可以一直……
风吹过一片云,遮住了天。
而这片云渐渐y-in下来。
要下雨了吗?
幸村露出遗憾的表情。
他没办法阻止自己变得失落。如果连梦里都要维持微笑的表情也太累了。至少在这里,让我……
他靠着树干,想闭上眼睛。
然而身后的树突然动了。
……怎么回事?!
他撑着地面窜起来,飞快地回过身。
而在他的视线里,那棵树越长越高越长越高,渐渐突破了云层,然后根破开地面——
“什么?!”
他猛地惊醒,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然而眼前,他看得到的自己的身体里,一颗眼熟的树的缩小版被“连根拔出”,还有那棵树旁边的花也……
这是怎么回事?!
他目瞪口呆地抬起眼顺着树和花移动的方向看去——
“……仁王?!”
“……Puri?”仁王手一握,把树和花都揉成发光的“种子”。他和幸村对上视线,一时间不知所措。
怎么醒了?
“让你快一点吧。”白狐狸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磨磨蹭蹭出事了吧?”
“你根本没说那种话!”仁王反驳道。
“等等,仁王,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在和谁说话?”幸村一头雾水,飞快环视了病房却没发现任何东西。他背后的j-i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但是太真实了,包括初醒时四肢的沉重和生病以后每当移动总会有的无力感和面前这个人。所以仁王雅治这个家伙大半夜跑来医院?认真的?还有刚才那个是光效还是什么吗别的东西?
他的目光灼灼,仁王一时之间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要怎么解释呢……
怎么说呢?
他几乎要把还在手心里的种子给捏碎了。
“快想说辞。找个借口这么难吗?”白狐狸在旁边说风凉话。
仁王想把它从十二楼的病房丢下去。
“仁王!”幸村掀开被子直起身。
“……你……我……”仁王舌头有些打结,想别吧这到底要怎么解释?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索。
他侧过头,小跑到窗外。
砰!砰!砰!
“仁王?!”幸村没得到回应也不知道仁王为什么这么反常,“你在干什么?!”
“你没听到吗?这个声音……”
砰!
“什么声音?”幸村狐疑道。
仁王正打算解释,白狐狸就挠了他一下:“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
“去吧。”白狐狸伸出爪子。他在仁王手臂上一推,看上去很轻却直接把扶着窗户的少年从楼上推了下去。仁王一时之间脑袋空白,他眼睛里只有那只白狐狸,那双明黄色的眼睛看上去很干净也很漂亮,但藏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到底怎么回事?!
他条件反s_h_è 让灵力包裹著自己,耳边响起白狐狸的声音:“翻个身,你再这样要头朝下落地了。”
“说得容易……”仁王咬着牙。他挺腰用力,灵力的输出又一次加大——
停住了。
他翻了个身,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踩着脚底的灵力停在空中。
然后他终于看清了发出巨响的东西。
是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东西。如果让仁王来说他会觉得有点像哈利波特电影里的摄魂怪,但比那个要大很多,很多很多,几乎比一栋楼还要高但却奇怪地不会遮挡住月光。
最上面还有一个面具。
……什么东西?
他这么想着,就听到白狐狸带着嘲讽的语调:“快躲吧,不会动吗?”
这句话语音刚落下那面具中就突然出现了光,继而光越来越刺眼,效果看起来像什么光波一样。所以——?!
仁王啧了一声跑起来。
他没往远了跑反而离得进了一些,几步后那光弹落在身后,风的力量推得他又往前了一些。
“这到底是什么啊!”他忍不住喊道。
“怪兽。”白狐狸凉凉地道,“你就先跑吧,偶尔可以试试用网球砸他。”
“没有人来管的吗?!”
“你也发现了吧?其他人看不到它。而它的攻击也不会对现实世界的东西造成伤害。不过你不一样,你有灵力。”白狐狸慢悠悠地说,“有人来管,不过报警也有反应时间,你得给公职人员一点耐心。相互理解共建和谐社会。”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不把我推下来我也不需要跑啊?!
仁王一边跑一边想。
就不该相信这只狐狸的,说是拿种子……用它说的方法结果把幸村给惊醒了。啊,说到幸村……等一下,他刚才那样在幸村眼里是不是等同于无缘无故跳楼啊?!
仁王皱起脸,觉得这事儿是解释不清了。
这事儿确实是解释不清了。
因为在幸村的眼里,仁王确实是无缘无故就突然栽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