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青紫的手受惊般的一颤,张日山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有种刚进入正文的感觉…(捂脸)目测两章内开车(捂脸)到时候想看的小伙伴可以去评论里找连接…
第20章 山重水复无痕
张启山心急如焚,却又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张日山看到自己的一片真心。况且如今出了这般事,他要说真心反而像笑话一样。每个人心里都有y-in暗的一面,张日山生病的这段时间张启山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这人真的一辈子就这样羸弱的躺在床上无力反抗,无力反驳。他生,他就生,他死,他也死,他就是他的一切,张启辰的整个世界只有他张启山,是不是会更幸福?每次这个念头一出,都会被张启山的理智打压下去,他要的是那个聪明机警,活灵活现的小启辰,不是一个被迫折了羽翼生无可恋,绝望忧郁的漂亮人偶。
还好张府的卧室大多都铺了地毯,人没有再出什么新问题。试着喂了张日山一点水后张启山也上了床,他一只手把张日山的头往自己胸口处按了按,手臂轻轻的不容拒绝的环着怀里人睡着了。
昆南曾断言张日山能醒过来就代表着没事儿了。虽然没事儿但是连续半个多月张日山都没能下床。他每天清醒的时间极少,最多不过两三个小时。醒了也只是木木地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终于有一天早上,张启山被敲门声吵醒,一睁眼就看到怀里的人是醒着的。
“佛爷。”张日山声音小小的,还带着莫名的沙哑。但是张启山听的一清二楚。
张启山定定的看着他,抬手从副官发间划过脸颊,最后挑起对方的下巴,轻轻吻在了唇瓣上。没有其他的意味,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唇相触。但怀里的躯体明显紧绷了一瞬。
“你带出来的好副官,什么都要我想着,迟钝的像块木头。”张启山怕惊扰到什么一般轻声抱怨道,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你这么长时间消极怠工,可是不想做副官了?”
张启山下句本是想说,当我的专职夫人吧。张日山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他明显感觉怀里的身子紧绷了一瞬。张启山的手臂本就在他背上,连忙顺着脊柱来回安抚。张日山触电般地挣扎着要逃开,几乎要摔到床下去了。
“怎么?还没躺够?”张启山坐起身,一眨不眨地瞪着几乎要摔下床去的张日山,对外面的敲门声充耳不闻。
张日山半截身子都悬在床外,紧抿着唇,眉头紧锁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良久才开口道,“佛爷,属下知道这个样子也算是个废人了,您宽限几日。属下交接完工作就…搬走。”搬走至少不用纠结这种事了,能自生自灭才好。
“张日山!”张启山简直想找一把刀子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他猛地逼到张日山跟前,双目锐利如鹰,带着难以置信的受伤。张日山心中一涩。
“我张启山再混蛋也不能让病重弟弟搬出去。不用怕成这样。我走!”
“别敲了!”张启山起床抄起衣架上的军装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反复在心里重复他刚醒,他刚醒,不要对他发火。
“都给我听着!张副官如果离开这间屋子一步!军法伺候!两步!家法难…逃!”
“是!”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答声。
张日山也听的一清二楚。佛爷就是说给他听的。
张启山摔上屋门理也不理抱着大堆文件的王副官,骑着停在院子里的机车自己出了张府。
二月红一般清晨起床,张启山到的时候他正站在院子里吊嗓。最近找到了鹿活Cao的下落,也商量好了去北平的行程,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佛爷?怎么这般早?”
张启山一扯领带,“他MD气死老子了!”
二月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让佛爷生气的事情太多了。无论是陆建勋暗中联络九门的小动作还是副官一直昏迷不醒,还有矿山那边那个古墓,都有可能让佛爷大动肝火。
“又出事了?”
张启山烦躁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本来在清晨的阳光下,二月红这处地方石桌藤椅薰炉绣垫悠闲的紧,张启山这一身厥气把什么景致都煞没了。二月红连连摇头,坐到另一边沏了杯茶给他。
“张启辰……”
二月红一愣,“张副官醒了?”
“醒了。”张启山一口饮尽茶水,“晚上我联系老九。”
二月红还想问什么,张启山已经走远了。
昆南今天来的早,张启山派人打到他家的电话都没接到。他本想着若是张日山还是那种样子,上午再拿血样去找另一位医生,也不用顾忌什么张家家规了,救人要紧。谁知张日山竟然清醒了。
“你醒的还真是时候。”昆南坐到床边,捉过张日山的手腕探了探。张日山靠着枕头侧头瞥了他一眼。
“我睡了几天?”
“那天晚上后又有半个多月了吧”昆南漫不经心的答道。
“很严重吗?”见昆南换了一只手,张日山淡淡的问道。
昆南挑眉,“一时半会死不了,还能再祸害世间几十年。”
张日山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突然止住了,他盯着被子上的暗纹没有言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昆南没发现什么新的病况,稍稍有些放下心来。此时佛爷不在,看张日山这病怏怏的样子昆南突然起了调笑的心思。他也没把副官的手重新放回到被子里,合手一握就把副官的手腕圈了满圈还多,“啧啧…”他抬手凑到眼前装作仔细观察的样子。因为实在没办法了,张日山两个手扎针肿的不成样子“你这体质可是神了奇了,就扎几针都能整成这样?”
张日山心情十分不好,理也不理任昆南所为。昆南不甘心地碰了碰青紫的地方,疼得副官下意识的一缩。一双招人的桃花眼狠狠瞪着他。
王副官在张大佛爷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把文件先堆在书房。去了书房才发现文件已经都被佛爷挪去了别处。他想着反正佛爷也不在,就寻着这个理由偷摸去了卧室,想看看自家长官什么时候才能救自己脱离苦海。
昆南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下人煎好药送过来了,头也没回的应了声“进。”
“把药端过来吧。”
王副官没想到还有别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昆军医,我有些事情想跟王副官说,没事就不送了。”
张日山看似面无表情,到那勾起了一个弧度的唇角明显带着笑意。
昆南尴尬的回头,正好看到门口更尴尬的王副官,“好…吧…,有什么事一定要派人来喊我,那…你们先聊吧。”
张日山具体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所有人都缄口不言,大概是很难好起来了。
多年来军部暗地里都知道张副官就是佛爷的代言,很多事情问副官就能解决。看到张副官能清醒的和他说话,王副官的心情十分激动。
“长官,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工作啊!”
张日山背靠着两个枕头躺在床上,穿着浅灰的交领中衣,一床雪白的锦被盖到胸口的位置,右手还搭在被子上,在深色调的屋子里纯洁的毫无人气。他的嘴唇缺乏血色,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谁,就能让那人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张日山良久不说话,王副官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问的太直白了,难道是真的病的很严重?手上得扎多少针才能成那种样子…
“你在工作上的问题可以尽快问我,我不在了就只能你自己摸索了。佛爷的小习惯有点多,适应了就好。有什么不懂的不要不好意思。”张日山的语速比平时慢很多,王副官听出来里面的沙哑,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张日山继续说道,“这样吧,你明天再过来一趟,我把一些需要注意和没有完成的事情整理出来。你以后工作起来可能还轻松一些。”
王副官越听越心惊,这话里话外没有一点好的信息,怎么听都带着些去意已决的意思。
“不劳累长官了,我临时顶几天班还是撑得住的,您好好休息,副官处的兄弟们都等着您回去呢…警卫队的老是扯犊子挑衅…我们还等着您回来…带我们教训他们…”王副官匆忙的把文件搁在桌子上,回头行了个军礼,“长官,我…我先走了。”
张日山颔首,“明天别忘了过来一趟。”
张日山现在这个姿势坐起来很容易。可能是药剂起了作用,这次他并不是十分难受。小心的下了床。
昆南吩咐完下人去熬米粥,才又进了屋,刚才门没关严,他多少也听到了几句,开门看到张日山没在床上吓的魂都飞了,“张日山!你不要命了?!要走也得养好病!你着什么急!”
“我没事了”张日山没想到脚上也是青紫一片,坚持不住又坐回了床上。
“我上午跟人约好了,肯定没办法看着你,要不要命,你看着办。”
张日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昆南大力的摔门走了。
昆南一走张日山就扶着东西过到了书桌那里。呵……
桌子上除了新到的公文,还零散的放着一些以前的文件,有些还没批示,想来是比较难办,或者是佛爷还没来得及写。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副官走的着急,这里除了今天的新到的公文还有昨天一些重要文件。张日山翻了翻这几天的记录,很有效率的把该批的批完了。不过陈皮怎么会联合日本人用禁药害自己师娘呢?这完全不可能,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看佛爷的批示是把陈皮暂且抓起来要问出幕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