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陈皮的样子就手痒。张日山恶意的说,“勾结日本人坑害自己师娘。佛爷不抓你,你怕不是已经被二爷逐出师门了。”
师娘这俩字就是陈皮的逆鳞,张日山话音未落,陈皮的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你说什么?不想活了?!”
张日山出枪的速度一点都不逊于陈皮的利爪,几乎同时,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了陈皮的脑袋上。“那个外国人给你的药,可算的上是真真正正的毒品,如此高纯度的吗啡都敢给你师娘注s_h_è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欺师灭祖呢。”
“陈皮,你上了日本人的贼船可就再也下不来了。”
“我能怎么办!”
被人戳破了不愿面对的事,陈皮颓然的松开了手,他也是查过这个药的,只是手底下都是些个土夫子,最多也就查出来这个可能治不好病,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师娘的病求医无数,无药可治。能延缓痛苦也值了。”
“你师娘的病有药”看他收式,张日山稳了稳心神,也收了枪,“佛爷他们已经出发去取了。”
“真的?”陈皮有些惊喜。
“废话,”张日山好笑的说,“念你也是一片孝心,佛爷临走前吩咐。只要你说出来药是谁给你的。等他们回来就能放你出去。”
“我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只知道他在哪里。”认识这么长时间,张日山也不能拿这事儿骗他。陈皮很痛快的说了出来。
“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张日山走出牢房的时候陈皮在他后面喊道,“等你胖回来咱们痛快打一架。”
张日山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就走了。
原本想当天下午带人去陈皮说的那个地方去看看,结果回到张府想休息一下就睡到了傍晚。
想到自己是喝完药睡着的,张日山是有脾气也没处发,肯定是昆南的手笔。
张启山一直没什么消息传回来,但以长沙到北京的路程,张日山也没有太过担心。
第二天昆南来的时候张日山推说疼得太厉害,向昆南要止疼药。昆南其实更倾向于在副官的药里加一些安眠的成分,既能保证充足的休息,还能减轻痛苦。
“昆南!”张日山知道昆南又想故计重施,他指了指被充当办公桌的书桌,“昨天一半的工作都在这里,再加上今天的,若是佛爷怪罪下来,昆大夫可愿意帮在下顶着?”
昆南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的身体,别老想着拿佛爷压我。”
张日山不甘示弱的回瞪…
“算了,给你也罢,”昆南一阵挫败,“给我安生的在屋里呆着,不许去和监狱里那小子逞强斗狠。”
“是。”张日山笑着应了下来。等昆南走后没一会就带队去了陈皮说的那处日本人的院子。没错,他的确没去找陈皮。
很久没有这么出门了,张日山简直走路都是带风的。
可惜这点难得一见的好心情走到院子门口就没了,他张日山居然被拦下了。
“你们什么人,张大佛爷的人也敢拦?”亲兵上前交涉道。
守门人想来也是不大认识张日山,话里话外一点都不客气,“各位长官看清楚,这里是美国商会,受我们美国领事馆保护。擅闯商会就是擅闯美国领土。”
看他们那义正言辞的样子,张日山忍不住低头嘲讽一笑,不经意道,“这里什么时候成美国商会了?”
“报告长官,这里以前是日本人的。”
张日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继而看向守门的人。嗯…再怎么看也不像是美国人。
守门人被看的毛骨悚然,“长…长官,这里本来是日本人的,后来被美国老板买了,就成了美国商会。”
张日山嗤笑了声,随即示意x_ing的颔首道,“打扰了”。接着就带着他的人向前走去。
几个新兵蛋子对张日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乍一见张副官居然是这么一个纤弱的少年人,还貌美至此,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如今几句话就被两个日本走狗打发了,更是尊敬不起来。不免有些抱怨。
老兵听张日山的语气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好解决,这院子的洋鬼子们自求多福吧。
果然,在外面绕了有半个院子的时候,张日山抬了抬手,示意他们等在这儿,自己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墙头。身轻如燕,没一点动静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久没更了,我自己都有些接不上。总之副官流那么多血不能全怪佛爷。最近真是累成汪,没什么精力和时间写,含含糊糊的,大家凑合看吧
第23章 救火当是“救火”
张日山跳进的院子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式建筑,除了一些装饰显得十分精致,没什么特别的。张日山很轻松就进了屋子。
室内的装潢依旧以和风为主,还摆着榻榻米。这里似乎除了牌子上写的是美国商会,再也没有美国商会的痕迹了。难道又是日本人的y-in谋?
张日山轻轻关上门,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找到管制药品的证据,必须速战速决。这里虽然看起来空无一人,其实危险重重。
这栋建筑物的房间很少,张日山进来的这间不像是会客室,应该是卧室的外间。他迅速找准目标,走到唯一一个储物柜前,上面摆着一些相框和报纸片段。其中一张图上除了那个叫裘德考的美国人,还有长沙军事情报部榜上有名的日本特务头子田中良子。
张日山勾了勾唇角,轻笑了一声,“还真是有意思。”
这个储物柜里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张日山一无所获。他刚要去看其他地方时,忽然发觉门口有动静,闪身躲进了隔断。
裘德考施施然地推开了门。他冷笑着瞥了内门一眼,走到桌前,倒了两杯红酒。
“既然来了,出来,喝一杯。”
被发现了…
张日山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他推门说道,“裘德考先生,二爷差我来道谢。”
裘德考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表情十分欠揍,“为夫人效力是我的荣幸。”
“如此…不知裘德考先生是否精通药理呢。”
“略知一二。”裘德考了然的对上张日山灼灼的目光,十分认真的又补充了一句,“看美人如此苍白,若是对在下有所要求,在下也十分乐意尽绵薄之力。”
“是吗?”张日山暗地磨了磨牙,美人你个大鬼头,“恐怕美人到了你这里也得给治成枯骨了吧。”
裘德考摊手“何出此言?”
“吗啡是管制药品,且只能止痛,不能治病。裘德考先生难道不知?”
“你说此事?”裘德考仿佛有些费解,“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为何不让她快乐的离去呢?再说,这是陈皮来主动求我的,我不过是尽人事罢了。”
“好…”张日山紧皱着眉头,无论是对方说话的语调还是内容,他听着都十分别扭,只能尽快结束这段该死的对话了。
“裘德考先生,我再最后问你一句话”,裘德考坐的低,张日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吗啡是管制药品,除了军队长沙再无别处,您,是哪来的?”
“我,是美利坚来的。”
“裘德考先生!”
裘德考一笑,他悠闲的品着酒,直等到张日山再无耐心,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裘德考看着张日山,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日山盯着裘德考,想看出什么端倪来,但是裘德考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张日山慎重的拿起了电话。
“喂,张副官,我是宋玉明。裘德考先生是党国的朋友,你私闯美国会馆是想破坏两国邦交吗?”
想起在湖南军部那几个月此人处处与佛爷作对,张日山脸色就有点难看了,“长官,我是来为吗啡走私案一事,特意来询问裘德考先生的。”
“混账!”对方顿了一下,接着又理直气壮的说“裘德考先生的药是我给的!难道你也要把我拉去审问吗?”
“不敢”,对方声音太大,震的张日山有点头晕,听筒就拿的有些远了。
“给我大点声。”
“属下,不敢”
“哼”,宋玉明冷哼了一声,“党国不允许你私闯美国会馆,更不允许你把裘德考先生当犯人一样审问。赶紧给我滚…”回来。
“是。”张日山不等宋玉明再说什么,直接松手把电话撂了回去。他似笑非笑的瞥了裘德考一眼,微微俯身,礼数周全。
“裘德考先生,那我打扰了。”
裘德考也笑,扬了扬手中的红酒,说道,“既然来了,至少喝完这杯酒。这可是上等的波尔多葡萄酒。”
张日山深知自己的身子不喝酒都撑不了太久,本来想拒绝。但是看裘德考那调笑的眼神和动作就气不打一处来,取了杯子一口气喝到了底。他挑了挑眉。“裘德考先生,再会了。”
裘德考看着张日山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张日山走到院子里,整个院子不知为何守卫十分松散。一路上只遇到了一个守卫,还十分不堪一击的被他劈晕在地上。张日山直接用匕首挑开了他的鞋,又是日本人。这裘德考打着美国商会的名号,明显是心怀不轨,看样子还在为日本人办事,不能这么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