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候,都是方泽析先醒来,偶尔几次他先醒,是因为方泽析被他弄得太累。
夏扬弯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凑过去在方泽析的唇角亲了亲。
方泽析微微动了动脑袋,慢慢睁开眼睛。
“吵醒你了?”
方泽析摇了摇头,笑起来,问:“几点了?”
他的笑容很温和,像是一下子就能暖到人心底里去,但是嗓子很哑,已经完全没有了他温柔攻的润泽。
他表情僵了僵,变得有些懊恼。
夏扬忙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只是嗓子哑,昨晚喊哑的……
他玩网配那么些年,虽然没怎么接过爆发戏,但也只见过为吼戏喊哑的,没听说过H也能哑的。
他昨晚到底喊了些什么?
身上也有些软,仿佛刚被人像面团一样揉捏过,尤其是腰。
似乎,有点,纵欲过度的样子。
方泽析内心抽搐,面无表情地揽过夏扬,侧身把他抱进怀里。
夏扬轻笑一声,很配合地往下缩了缩,说:“快中午了,我叫人送两杯润喉茶上来。你想吃什么?我做还是送点上来?”
“送吧,你不累么?”
“还好。”夏扬像是想起了什么,帮方泽析揉了揉腰。
方泽析顿时黑了脸,一脚就把夏扬踹了起来。
夏扬憋着笑套上睡衣,去拿昨晚被抛弃在楼下的手机,顺便把方泽析的也拿了上来。
之前夏扬说怕铃声影响到婚礼,就把两人的手机都关了,方泽析想着反正柠乐已经等在门口,拉了人就可以跑,混乱中也用不到手机,于是乖乖地关掉了。
没想到夏扬是怕新婚之夜被人打扰。
开机后几十条来电提醒,上百条短信,无数条微博消息,嗞拉嗞拉地震个不停。
电话大多是柠乐打来的,方泽析都能想象出他崩溃炸毛的表情。短信则是来自朋友同事,语气友好地祝他新婚快乐。微博比较恐怖,显示的是99条,一打开才知道起码有上千条。
方泽析靠在床头看着视频,心里觉得太高调,嘴角却又不自觉地翘起来。
二三次元果然没有墙,才一夜,消息就已经传遍了中抓圈,大多人都认出来是他们,少数不确定的,也正在忐忑不安地各种求证考据。
方泽析心地善良,不忍心让粉丝们胡乱猜测,便动手转了微博,转发理由是:“无论嫁娶,我愿意。171314。”
爱也许会被分开。
一起便再不分开。
这一串数字,比爱你一生一世更为动听。
然后微博就再次疯了,已经转过的还要从他这里再转一次。
夏扬笑道:“你这样,会暴露我们的帐号密码的。”
“咦?”方泽析挠了挠头,“那,我的改成FXX171314?你的改成XXF171314?你总不会连银行密码都用这个了吧?大门就无所谓了,楼下有保安呢,你这锁就是装饰。”
“……”
夏扬默默地登陆微博,把方泽析那条转了,转发理由也复制了一遍。
于是中抓圈众人更疯了,他们已经第三次转发同一条微博了。
论坛上真相大白,众人不再讨论,只高喊着各种祝福。
小鸟兜立刻找上门来,大喊着:“催音!”
竹叶青:我们连蜜月还没过完,你忍心?
小鸟要兜好:┭┮﹏┭┮好吧,祝你们幸福,我去找个时光机穿越到下个月,等得好心焦。
过了一会儿,小鸟兜又问:你们会退圈吗?
竹叶青:不会啊,有空的时候就接一些,不过不会像以前那么勤劳了,工作越来越忙,闲暇时大概会比较想多在J大身上耕耘一会儿。
小鸟要兜好:Σ( ° △ °)你不是受吗?
竹叶青:……哦对,我是受。
小鸟要兜好:我好像懂了点什么……
竹叶青:不,我真的是受。
小鸟要兜好:……
见过受拼命说自己是攻的,没见过这么上赶着非要说自己是受的。
两人吃过午饭,又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才下楼请父母们上来一起吃了顿晚饭。
方爸方妈起初有些拘谨,渐渐地也就放开了。
夏老爹虽然曾坚持要夏扬结婚,但想通之后也就不再纠结,对方泽析很是和蔼,吃完饭时还拍着方泽析的肩膀说:“以后扬扬就靠你照顾了,他这人骨子里霸道又狡猾,还跟着某些人学了很多流里流气的毛病,你既然被他骗到手了,就认了吧。”
方泽析呵呵傻笑了一声,心想,果然奇葩的成长,需要先播下一颗奇葩的种子。哪有人这么对儿媳妇说话的,啊呸,儿子的男人。
他们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就不太困,上YY唱了会儿歌,接受了一堆祝福。
十二点的时候,方泽析准时地说:“夏扬,生日快乐。”
夏扬拉过他,温柔地吻着。
“方泽析,去年我就想这么做了。”
“以后,你可以每年都这么做。”方泽析温和地笑着,将眼镜重新戴回去,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去哪?”
“山里。”方泽析笑得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把你关起来,做压寨夫人。”
夏扬摸了摸鼻子,也跟着笑。
方泽析开着车子,带着夏扬去郊外。
那是一条古旧的盘山公路,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会从这里借道而过,水泥路之间的缝隙里都钻出了顽强的杂草,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伸出枝桠几乎笼罩天幕,有些低矮的甚至擦过车窗。
方泽析的车技很好,他打开大灯放慢了车速,认真地转过每一道弯。
夏扬并不说话,静静地坐在一旁,以免方泽析分心。
两人的呼吸交汇在寂静无声中,似乎连频率都是一样的。
车子开了很久,到接近山顶的地方,有一处突然拓宽的平台。
大概是这个地方位置较大,以前做着用来掉头。
方泽析把车停在平台上,和夏扬一起下车。
夜晚的山上空气很凉,方泽析将准备好的外套给夏扬穿上。
天色黑暗,抬头可见繁星密布的夜空。在这个城市里,这样的景色很难见到。
夏扬笑说:“你这是陪我一起来看流星雨?”
方泽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带你来看雷阵雨的。”
若是晚几天,倒真有可能看见流星雨,但那不过稍纵即逝,并不是方泽析想给夏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