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你个头!”凤景南半点儿不同情明湛,“你要不是死皮赖脸的想霸占着帝都权鉴,也不会挨这顿打。”
“今儿再让你稀罕一晚上,明天乖乖给我送来,不然,还有你好看!”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给凤景南做儿子!明湛气呼呼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我!”
“担心什么!”凤景南道,“我与你皇伯父一道回云南,恩科前就走。你只管放开手干,你倒是跟我说说,有什么好担心的!莫非你还收拢不住这些臣子!”
明湛趁机道,“阿黎他们我用惯了,就还让他们跟着我吧。”
凤景南点了点头。
“我先前手紧,就借用了些银子。”他把帝都镇南王府的银子都弄到了内库去当私房。
“大管家已经与我说过了。”凤景南淡淡道,“既如此,日后三节两寿的,我就不往帝都送礼了,全折合到那银两里去。”
明湛噎个半死,翻着白眼道,“咱们亲父子,哪儿用得着算得这么清楚啊。”
“一个儿子三个贼,你不必跟我套近乎。”凤景南忍不住笑,“帝都这么大的基业,你还要琢磨我镇南王府这点儿东西,真亏你有这脸皮下手。”
“你的不就是我的,我怎么没脸下手了。”明湛自个儿也笑了,他向来挨几下跟玩儿似的,也没心理负担,亲昵的搂住凤景南的脖子,犹不死心的说,“爹,你真不再考虑考虑帝都权鉴的事儿。”
明湛回到昭仁宫时天已近黑,早过了晚膳时间。身为一国之君的明湛饥饿落魄的犹如难民,捧着面碗,一连吃了三碗,才在阮鸿飞的劝说下意犹未尽的放下小玉碗儿,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二贱没留饭?”倒不怪阮鸿飞吃惊,凤景南虽然对明湛向来没啥好颜色,不过却十分看重明湛。如今明湛登基,别看凤景南装的人五人六,一副清高嘴脸,其实内心不知道多得意自个儿儿子做皇帝呢。
好不容易见着了,明湛还特意送凤景南回府,怎么着也要留儿子吃顿饭说会儿话儿,拉近一下父子深情吧。
哪知,明湛饿死鬼一样的回了宫。
“别提了。”明湛一言难尽,唉声叹气。
阮鸿飞看他眼皮有些红肿,问道,“这是哭了?”
“就这么屁大点儿工夫,挨了两回揍。”明湛道,“连口饭都没吃上,就给撵出来了。要不是我跑的快,非折在父王手里不可。”继而唏嘘道,“这哪儿是爹啊,分明是我上辈子的债主啊。”
阮鸿飞问,“总得有个缘故吧?”
“他管我要镇南王府帝都权鉴了。”
“你不乐意给?”见明湛点头,阮鸿飞实在没话好说了,起身去了内室。
明湛跟进去,嘀咕道,“我就是交出去,父王现在也无人可用,还不如让我继续拿着呢,有啥事,我还能替他了了。”
阮鸿飞懒的理会明湛,明湛还追在阮鸿飞屁股后面絮叨,“飞飞,你帮我想个法子成不成啊,飞飞……”
尽管阮鸿飞十分痛恨凤家双贱,此时也不禁万分同情凤景南:这哪儿是儿子啊,纯粹是生来讨债的。
15.赐爵
自从明湛将镇南王府帝都行权印鉴不情不愿的交还凤景南之后,好几天都闷闷不乐,怅然若失。
凤景南不得不出言安慰道,“要是哪天退了位,你再想继续打理镇南王府的事情,这些还是你的。”反正明湛只打算做二十年皇帝,虽然凤景南十分怀疑此话真实性,不过瞧明湛这副模样,真担心他郁闷出问题来,只得说几句好听的,糊弄一下父子关系。
明湛抱怨,“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父王,莫非你还怕我对镇南王府生出异心。”
“那倒没有。”凤景南对于明湛还是比较放心的,若是明湛有自己的儿子,可能会生出异心来。如今,明湛摆明了不留后嗣的,明湛与明淇的感情向来好,自然不会做对镇南王府有危害的事情。
凤景南看明湛一眼,“人都有私心,镇南王府向来是这种规矩。保持镇南王府的独立与神秘,对帝都也有好处。我这也不是针对你,你远远的放了手,才不会有人通过你的手干涉云贵内政。”
明湛明白凤景南防的是那些朝臣,遂笑道,“那父皇去云南,岂不是个现成的大细作。”
“皇兄已经退位了。”凤景南道。
明湛摆明了不信,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这事儿,朝凤景南挤眉弄眼,一脸坏笑,“那个,花开堪折直须折啊,一把年纪了,抓紧时间。”
凤景南全当明湛发神经,不予理会。
明湛自认为拿的起,放的下。
既已成事实,也就不在纠结于镇南王府的财产问题,转而关注恩科考试。
魏子敏来得很是时候。
明湛自认为对魏宁的脸很熟悉,阮鸿飞顶着那张脸把他骗的天翻地覆,可真正面对魏宁时,才发现,原来魏宁并不是他记忆中的容貌。
魏宁的皮肤偏小麦色,眉目俊秀,看向明湛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只有在偶尔微笑时,方有明湛记忆中的影像。
“魏子敏。”名子噙在唇齿之间,明湛始觉得以往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原来真的只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