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凌流火看着江之涯的背影不解低喃,一侧头却看到了凌晗用那种深思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脸上一黑,丝毫不给面子的疾步往前走去,仿佛这人不是太子而是一个哪里来的路人。
“凌将军请留步。”
凌晗看到凌流火的反应在心中暗暗好笑,却不以为意,也没有拿出自己太子的架子,声音略显急促的叫住他。
凌流火停住步伐扭头看向他,一句话也没说,可那双凤眸中分明表明了类似于“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样的意思。
凌晗被他这眼神激的稍稍咳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使得他那本就温文的长相显得更加的和善。
“我知凌将军是为了昨天事怪罪于我……”凌晗说到这里顿了顿,向凌流火看去。
凌流火眼睛微眯,也笑意盈盈的看他,亦是饶有兴致的在心中腹诽:装,继续装,不就是笑面虎吗?咱也会!
凌晗看到凌流火这幅模样,再次被呛着了,脸上的笑容开始有些勉强,不过仍然坚持着把话说完。
“这个是解药,好在刀上抹的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及时服下解药便不会有什么大碍。”说着,凌晗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走到凌流火面前递给他。
“那既然如此本将军就谢谢太子了。”
凌流火看着自己眼前精致的瓶子倒也不扭捏,很爽快的收下了,一句废话也不愿多说,转身就走。
凌晗看着凌流火转眼间就离自己三尺开外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大抵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么极品的人。他的性子虽然不坏,但也没好到会为了属下伤了一个外人而亲自赔礼道歉的地步。
罢了,今天的目的没达到,不过来日方长。
这么想着,凌晗的嘴角重新又挂上了那抹温和的笑,踱步朝御书房走去。
“今天把你们召来,主要是因为敌国传来密报,庆国内部又有异动了。”三人一到齐,凌越也不绕圈子,直接进入主题。
“具体的情况是什么?”
一听到是敌国异动,太子的神色表现的是最为担忧的,相比其他的两个,一个只是微微挑眉,另一个更是面无表情,像是早已知道般。
“这是密报,你们可以传阅看看。”
凌越从书桌上拿起一个信封递给离他最近的江之涯,江之涯只是意思性的看了一眼,而后便传给了凌流火,很显然,他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凌流火看了一眼皇帝,见他神色如常,便是猜到早在自己之前,凌越已经召见过了江之涯。
不容他多想,凌流火展开纸细细看去,看完后将之递给了左边的凌晗。
凌越则是趁此期间悄然的打量着眼前的三人。
这三人,一个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从小便是受到良好的皇室教育,文韬武略自然不在话下;一个是凌国第一将军,身经百战,所有的战绩和经历足可以写成一本厚厚的传记,有勇有谋;至于江之涯……
皇帝想到昨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头上又隐约传来了疼痛感。
“父皇,儿臣认为这件事短期内影响不了凌国,且不论庆国和玥国结盟的事情是否属实,就算这件事是真的,那玥国也要考虑到庆国目前的实力,玥国国主一向心高气傲,断是不屑与刚刚惨败而归的庆国联手的。”
凌晗的话说完见到凌越赞赏的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身旁之人的一声冷哼打断。
想到刚刚自己放下身段与他交好却被他无视,现在又被他这么不屑,凌晗只感到心头一阵火气,刚要开口询问,凌流火嘲讽的话语便已经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是啊,太子高论。”凌流火笑着展开扇子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玥国国主是心高气傲,但还没有傲气到别人将江山送到他手上他还不屑一顾!我若是他,我定答应与庆国合作,打仗的时候让庆国打头阵,玥国军队在后面装装样子助助威,等庆国和我国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一举将两个国家拿下,啧啧,真省事!”
一番话说下来,凌晗的脸变青变青再变青,看的一旁的江之涯甚至觉得凌流火要是再说下去,凌晗怕是连呼吸也要呼出青色了……
凌越的脸色当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但皇帝毕竟是皇帝,就是比一般人能沉得住气,只是声音有些担忧道:“那凌将军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凌流火看着凌越焦虑的眼神,淡淡勾唇一笑,语气狂傲不羁,“只要我凌流火一日不倒,凌国便可一日无虞!”
这话说完,几人齐齐的看向她,却都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极为耀眼的自信给震慑住,半天没说出话来。
凌越首先回过神来,脸上只有愉悦的笑容,无半点不悦,因为他需要的,就是凌流火的自负,只有这样的人,才不容易背叛!
而后几个人又就这事情讨论了一段时间,得出的结果是庆国在短期内还是难以作乱的,凌国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在这段时间内将士兵训练的做到位。
“今天这事就到这吧。”凌越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似有些乏了。
凌流火见状便想告退,还没等行礼,凌越有些突兀的问话便传了过来,“凌爱卿,你觉得梁司同知怎么样?”
乍一听到这话,凌流火有些错愕,对上凌越略含深意的眼睛,不知怎的有些不好的预感,实话实说道,“论公,梁司同知是个很好的手下;论私,小玉是个很可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