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开盒子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空白的绸缎……
凌流火顿觉心口一阵心血沸腾,忍了又忍,才将这口气咽下,脸色已然变得十分难看。
“歌、未、央!”
他一字一句的从口中念出这个名字,手中的盒子在他的大力之下变成了粉末,从他的指尖滑落到地面。
他为了他不惜与世俗抵抗,他为了他不惜与丞相翻脸,他为了他甚至卸下自己所有的防备,只为了他能够对自己有一点动容。
原以为,即使歌未央的性情再为冷漠,即便他的来历再是神秘,即使他的目的再不单纯,可是只要自己以真心相待,日子一久,就算是铁石心肠,他也不怕捂不热。
可是,今天当他看着摆在眼前的这确凿的事实时,再也蒙蔽不了自己的心了。
原来,那人根本就没有心……
失魂落魄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凌流火再次来到了清兰苑。
看着满院的兰花,凌流火愤怒之下就想将之全部毁灭,手却又在触碰到花瓣时顿住了,始终下不了手。
歌未央,你究竟是对我下了什么蛊,让你即使这般欺骗于我,我还是对你这样留恋!
看着自己的一身红衣,凌流火顿时觉得可笑,神色萧索的慢慢踱步到了屋里。
看着桌上摆放凌乱的酒壶酒杯,凌流火不禁回想起了昨天夜晚和歌未央的那个吻,从来不知道,原来那般冰雪般的人,疯狂起来竟然会是那样的蚀骨诱人。
手抚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昨天他的舌间的芳香,而那人,现已不知道在何处。
视线往里扫去,凌流火这才看到被歌未央随意抛在榻上的红衣,衬着素色的床榻,显得格外的刺目。
将其拿到手中,凌流火感受着衣服上丝绸的质感,仿佛是想通过这衣服来追寻已远走的人。
余光忽而瞥到枕边的几丝墨色,细下看去,黑色中还夹着一些蓝色的发丝,凌流火心中了然,怕是昨晚他们纠缠间所牵扯下的吧……
歌未央,结发,结发,你可知,从昨日开始,我们的关系便已不再简单?
狠狠的一拳打到了床梁上,手背上是刺痛,而手心,是剧烈的灼热……想起这灼痛还是为了帮他拦下那致命的一刀所致,凌流火的心就又像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疼痛入骨。
从今天他房间的整齐程度看,歌未央不但会武功,而且还绝对不弱,否则他的屋中绝对会有一两处被机关打乱。
可是当初,那把刀离他的胸口仅仅只有一寸,以他的武力,就算自己点了他穴道也绝对不会限制住,他却到最后的关头都没有躲开……
歌未央,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还是说,你就算准了我能够为你冒险拦住那把刀?
情思、怨恼、困惑、不甘齐齐聚上了凌流火的心头,堵得他心口闷疼,不得不转身离开这个屋子。
可在踏出屋子的那一刻,凌流火的脑中却突然浮现到在屋中看到的一件事物,那样的细小但又怪异……
踏出了屋子几步后,凌流火还是回过头返回到了房间,走到屏风前盯着绸布旁支撑着整个框架的樟木架。
那上面,有几根银针立于其上,在窗外刚升起的朝阳下熠熠生辉。
凌流火小心的伸出手想要将其中的一根银针拔出,结果用了十分的力道,那银针却还是深深的嵌在樟木中不动分毫。
瞧着这样的景象,凌流火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干脆闭上眼,思绪在霎那间转过千百回,终究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被皇帝戏言为满朝文武也不及他一人;那人,被世人奉为信仰,军事国政,无一不精;那人,指掌银针,形迹难寻,传言能杀人于无形……
那人——便是庆国的国师,祈羽!
好!歌未央,你很好!
我到底是该恨你这一年的委屈隐忍,还是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
歌未央,你等着,我凌流火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将你追回!
第十三章:心伤
“什么?我的听觉没出现问题吧?我们的凌大将军把虎符给丢了?”
云雨楼中,月翎先是惊愕的眨了下眼睛,而后看到凌流火那难看的脸色时,丝毫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还一脸讶异的看着秦子君像是寻求答案,可眼中的讽意却是出卖了她。
“主子,你没有开玩笑吧?这虎符……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映红可不似月翎那般的淡然处之,听了这话之后虽然诧异,但随即想到的则是如何挽救这件事情。
“是啊,这虎符当然不可能说丢就丢,只怕我们的凌大将军是被美人诱惑了,所以才会如此吧?”
月翎不等凌流火回答,抢先一步接过映红的话来,成功的看到凌流火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阴沉。
“好了,翎儿……”
秦子君眼瞅着凌流火就要爆发的样子,有些忧心的打断了月翎的话,月翎却没有理他,反倒坐的离凌流火更近,口中讥讽的味道更浓。
“有些事情不是我不说就不存在的,虎符的重要性我相信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也因为此,他放置的地方肯定非常安全,但是即使这样,却还是弄‘丢’了,这里面的原因,不得不让我思量。”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