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辕盎不知跑哪去了,我张着眼看着四周,忍不住攥紧拳头,那臭家伙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点我穴道?趁我还可以时跟我做上一次会怎样?难不成他要奸尸啊??
“应宗?醒了吗?”我不知怎么惊动到揿,才稍稍动了下他便走进房内,我无奈看着他:“莫屹呢?”
“主子……上朝去了,他有吩咐我等你醒后,要服侍你用膳。”揿搀起我,我无奈的叹气:“那家伙是想怎样?都快贴上了,他还推开我。”这句话我说的小声,嘟嘟囔囔绕在嘴巴里,不敢让吉揿知道我曾这样做过。
“应宗,你做了什么傻事?主子今天可是怒气冲天的出门,然后吩咐给你准备些清心的食物——”
“我干了什么?不过要他上我罢了。”我这句话一出,揿整张脸涨到快滴出血来一样,狂咳了几声:“我问过房太医,他说你可以喝一些笋汤,清清心。”
“喝笋汤哩!我干脆喝苦茶比较快,哼!这人怎么这般……”我咬着下唇,瞪着门外,吉揿倒是笑出来:“那是因为房太医说过,你得调养上一阵,不可行房事,等你好了,你看主子会不会放你下床?”
“他可知,我也许只能与他欢好这么一次?”我沮丧说着,吉揿怜悯的看着我:“主子可不想只欢好一次,你可知从你进宫后,他就不曾离开过你一夜,主子对你可是用心良苦——”
“有了我他还有胆去找别人,我阉了他。”我把牙齿咬到咯咯作响,吉揿噗的一声笑出:“主子要是听到一定会很开心。”
“要是我死了后他有胆子去找别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我威吓的说着,吉揿沉默下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间伤了他,我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踩到吉揿的痛处。
“人死后真会有灵吗?”走到桌边,吉揿替我端来早膳,等了好一会才问我。
“我希望有,这样才看开,才会不怕死。”我舀起一汤匙的粥,吃下后淡淡说着:“揿,你可知我有多怕,我死了后会去哪?辕盎他可会寂寞?可会找到另一个知心人,我心底当然不愿他找到另一个知心人,但,又怕他心事无处诉说,闷坏自己。”我苦笑着,我这个性真矛盾。
“頵钰说过,你一定会舍不下主子,我本以为他在说笑,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哪知他竟然说对,你放不下主子,要是主子有难,你也会奋不顾身救他。”
“那是一定的,如果可以我多不希望被他找着,我宁可安安静静死去,也不愿看到他伤心的模样,你听过李夫人的故事吗?”我静默了下再开口,也许开让揿知道我不是这般坚强人的人会更好吧!
“未曾。”吉揿坐在我身边,我苦笑了下:“李夫人是个美人,可惜红颜薄命,她在死前不愿让君王见到她死前那憔悴的模样,只因她想让君王永远记得她的美。我也是如此,我想让辕盎永远记得健康的我,永远记得那个爱跟他吵架的我,不是奄奄一息的我,不是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我”
我玩弄着手边的碗,微微叹息:“我从头到尾都没想到辕盎会来,我本想凑合你跟頵钰,你可知他……他也深爱着你。”
“他——说,如果有来世,他想先遇见我,与我交心后再与你相见,他要跟你当上一辈子的好友……跟我则是——”他无法说完这句话,我苦笑了下:“与我当上一辈子的好友,跟你则是缠绵一世吧!此世缘薄,夙愿难常,但求未来,
于一莲叶之台,双飞双宿。”
“唉!是啊!此世缘薄,夙愿难常,但求未来,于一莲叶之台,双飞双宿。”他也苦笑着,我低下头去:“我也只求这样,与他相约来世。”我再抬头时看到不知何时进入房内的辕盎,他怔在那,我浅笑:“莫屹,我与你就这么定了,这次是你找我,下次轮我找你,一人一次公平。”
吉揿慌忙退出房间,留下我们两人单独在房内,我垂眼他蹲到我面前抬手死死按住我的脸:“不许说死,我不想听今生缘尽,你与我还有好多日子要走。”
“我们也许只有这么几个月——”话都没说完嘴就被他堵住,深深的吻,似乎想要吻走我那些不吉利的言语一样,吻到我气喘吁吁辕盎才放开我。
“不许说这种话,我已经行令天下,只要有人能贡出郬黺,我会赏他爵位。”
“莫屹,也许郬黺也救不了我。”我低低说着,他呼的一声站起,扯着我往外走去。
他拉着我骑上焰綮,一溜烟的跑到郊外,在我们身后只跟了几拨人马,任谁也不会想到辕盎竟会孤身外出。
“莫屹,带我来这有任何意义吗?”我躺在他怀中闷闷问着,他也不答话抱着我溜下马,这时我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人背对着我们站着,我狐疑的看着辕盎:“你带我见谁?”
“你猜?”他没好气的说着,听到声响那人赶忙回头;他见到我后整个人呆立在那,辕盎蹙起眉,抱着我走向他。
“教主,孤家是想请你替他向上天乞命。”
“……好,请把生辰八字给我。”他灿烂笑着,掩去眼底方才出现的落寞。
汐海接过辕盎前几天逼问出我的生辰八字,小心收好,跟着抬头看着我:“想必这位就是国君口中的救命恩人吧!”
“呵呵,孤家是看到他这般虚弱,才会请你替他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