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雁回说,“可是用相蓝纸好像有点浪费了吧……”
王甫生:“……”
云雁回大笑,“开玩笑的啦哈哈哈哈,你这孩子真是认真,我没有收藏的癖好,这报纸看过之后,也就是拿来包包油条,折些小玩意儿送人了,算是二次利用。”
王甫生仔细想了下,也感叹道:“是学生迂腐了。”
“哎,晚上我煮一锅鸭糊涂打包给你们尝尝好了,能不能允许我带一个人去?”云雁回指了指旁边的赵允初,“原是和他约了的,他到是自愿退出叫我和‘学生’去聚,我看能不能一道吃了。”
王甫生:“我想各位同僚想必是没意见的……赵寺正查安肃军一案,雷厉风行,令我等好生钦佩,有幸能讨教一番再好不过了。”
赵允初也谦虚了一番。
到了晚上,云雁回和赵允初一起去樊楼。
这时候,樊楼里的博士正拿着一张报纸,在念新闻。以往念的多是《开封府报》,现在却是多了一个选择了。
上得楼去,大家纷纷打招呼,一个年青记者按捺不住兴奋地说:“云师,这酒楼知道我们是《东京日报》的,还送了我们酒呢!”
众位编辑、记者皆是一副光荣自豪的模样,令云雁回想到自己上一世初入这个行业时候的样子。
云雁回恍惚了一瞬间,笑着道:“那我今日可不客气,放开吃了。”
云雁回把自己带来的鸭糊涂打开,叫大家自己分了吃。
这里只有一部分人通过各种途径吃到过开封府食堂名菜鸭糊涂,此时皆是欢喜万分。又有云雁回带来的大理寺正赵允初一个,也接受了不少提问,都是关于在安肃军的细节。
大家这才知道云雁回在安肃军时也贡献了不小的力量,竟然还乔装了一番,如此一波三折的故事,听得人心向往之,纷纷表示要敬云雁回一杯,今日非要不醉不归。
赵允初听到“不醉不归”四个字,头皮都发麻了,看了云雁回一眼,发现他正含着神秘的微笑,再看看那些天真无邪的编辑、记者,心中闪过一个雁哥儿曾经告诉他的形容语。
披着羊皮的狼。
“求求大家放过我吧,我明日还要去考察宋甲选拔赛的球队,可不能喝太多。”云雁回怯怯地求饶,“你们一个个那样厉害,我怎么喝得过啊。”
这宋甲联赛在《东京日报》上打过广告后,也是收到了奇效,私人球队早有消息渠道不说,那些藏在民间的高手自然是蜂拥而出,甚至有爱好蹴鞠的街坊邻居一起组队报名的,前期筛选就把宗室们累得够呛。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不肯放过他,“那你喝一杯,我们喝两杯好了!”
“怎么能不喝呢,您不是还说么,业绩就得靠喝!”
“这,这样啊,那好吧!”云雁回一脸痛苦地说。
李泽云倒满了一杯酒,拉着王甫生往人群里钻,“走,我们也去灌云师!”
“我就不去了。”王甫生看了看赵允初正坐在一旁,悠闲地吃着下酒菜,再看看云雁回那一脸痛苦却总让他觉得哪里透着不对的眼神,犹豫半晌,还是听从直觉,拒绝参与了。
“老王,你太扫兴了!”李泽云嚷了一声,便扑了进去。
……
夜里,王甫生站在樊楼门口,和店里的闲汉们一起哆嗦着把同僚们挨个送上来接他们的马车,数着剩下那些家人还未来接的人,只觉得冷风吹过,身体冷心更冷……
李泽云抱着王甫生的大腿,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还在念叨:“灌,灌他啊!”
王甫生低头看了一眼,好想哭:早知道,还不如和这傻子一起喝醉了……
云雁回和赵允初勾肩搭背地出了樊楼,对王甫生挥挥手,“甫生,你要负责把大家安排好哦,我今日喝多了,不胜酒力,小初先送我回去啦。加油,《东京日报》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王甫生:“…………”
……
赵允初扶着只是脚步稍稍有点沉重的云雁回:“雁哥儿,学生你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