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时辰之後,隔壁的窗楞发出极轻极轻的一声,像是风大了些,吹在窗楞上一般,却让越苍突然睁开眼从床上轻轻跃下,下一瞬同样消失在房间内。
甚至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连床上休息的越随都丝毫未曾察觉到。
16.敌人的暗桩
越苍一路跟着,赵平这个家夥看上去粗犷的很,却是粗中有细。大约是怕人跟踪,回房便装睡,甚至耐着性子躺了一个多时辰,然後突然神不知故不觉的离开,又混迹在早市的人群里,在窄巷中换了无数条小道,才用轻功悄悄的掠出城外。
一直到城外五里的小树林,也没有大意的显出身形,找了棵大树藏身,便默默的待着。
看上去似乎和什麽人约好了,越苍藏身在另外一棵树上,同样默不作声的等着,又过了半个时辰,林中突然有阵凉风掠过。
越苍下意识的眯起眼睛,然後便发现林中瞬间多了一个人藏身,赵平约的人来了?
然而这两个人未免也太过於谨慎,都未曾即刻现身,反而学起了鸟叫,越苍是分辨不出这是什麽类型的鸟,但是那调子却记下了。
果然,赵平也迅速的用鸟叫回复了对方,然後两个人又静静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再无第三人在场,这才下了树,出现在林中。
越苍抱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修为达到随心所欲之後,他便可以将自己的呼吸放慢到极致,甚至能将自身的气息隐藏为一棵树或者一阵风,只要他不想,便不会有人能察觉到他,果真是随心所欲。
出现在赵平身後的是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并用一块面具遮了脸。身形高大健壮,修为不比赵平低,甚至在赵平之上。
“他回来了。”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声音异常沙哑,看上去也是经过伪装。
赵平的脸色一变,却不是害怕反而有些别的含义在里面,只是一时间无法分辨清楚。
“在楼里?”
“外出。”黑衣人说完,又加了一句。“金堂主随侧。”
赵平点头,沈吟着。“不碍事。主子有令,废除武功,人留下。”
黑衣人点点头算是明白,然後两个人便不再多说,各自朝着一个方向离开,看来这次密会已经结束,越苍自然好奇这个黑衣人的身份,不是不想跟着,只是一想到越随还在客栈,心下有了轻重,便先折回了客栈。
谁知,一到客栈,便看到越随手握长剑,神色冷凝的坐在桌前。
见到他回来,神色一松,明显的放下心来,刚要开口说什麽,越苍突然伸出手一把拉过他,另外一只手顺势轻轻捂住他的薄唇,止住了他询问的动作。
越随温顺的贴着他站着,乖乖的闭着嘴,只是用一双黝黑的眸子细细的打量他,仔细确认了他毫无异样。
隔壁的窗户又是一声轻响,赵平也回来了,片刻之後便没有动静了,凝神细听,才能听到一些绵长的呼吸声,看来这回是真的睡下了。
越苍就一直这麽和越随贴身站着,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捂着越随唇瓣的手心也忍不住有些滚烫,他微微眯起眼,突然移开手然後就俯下头去,吻住那两片柔软,轻轻的辗转。
待两人分开的时候,越随清俊的脸上竟然也隐隐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心知赵平在隔壁,周围只怕也有他的人,越苍把薄唇贴在越随的耳边低语,“他出去见了一个人,对方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越随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股杀气,越苍勾起嘴角,继续道。“那人黑衣蒙面,不过修为在赵平之上。”
赵平也曾是苍月楼的五堂主之一,虽说五堂以金堂主越随的修为最高,可是其余堂主也并不差,只除了白泪儿稍弱而已。
“主子怀疑是楼内堂主?”越随一认真起来,便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越苍虽然一直想要改了他主子这个称呼,还有属下这个自称,还有那动不动就跪下请罚的行为,可是努力了这麽久,看起来还是见效甚微。
不过也不是没有效果的吧,最少在床第间,这个家夥会唤他苍了,算了,急不来。
“那现下要如何?”越随是完全听从越苍的。
“先把他们三个都分开。”
越随点头应下了,若是三堂主之中有一个人是内应,把他们全部分开,也算是另外的一种保护其它堂的方式。
“也不一定就是堂主,但那家夥一定藏在三堂之中。”
之後两个人就离开了小镇,越随安静的驾着马车,越苍抱着一袋瓜子,懒散的趴在越随的背上,时不时的往嘴里丢一颗瓜子,把瓜子壳吐的一路都是。
越随端正的坐着,背脊挺的笔直,正好方便了身後那个软骨动物,很容易就整个攀附在他身上,而且那双爪子还很不安分,沿着对方精实的腰身上缓缓的摸着。
“腰会酸麽?”
越随侧过头瞥了一眼,那只趴在自己身上的大型软体动物,一双漂亮夺目的凤眸,就算被易容成了一个面目平凡到极致的中年脸面,却依然遮盖不住那双眸子的千万分之一的风采。
“不、太酸。”越随的耳根不自觉的热起来,眼神不自然的撇开。
越苍低下头在对方的後颈上落下一吻,然後深深的嗅了一口,“我来赶车?”
马车里面铺了厚厚的软垫,还备好了软被和软枕。谁累了就可以进去躺一会儿,越苍自认自己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更何况还是他心爱的男人,双手放在对方的腰侧,然後轻轻重重的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