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越苍没有任何的侥幸,他几乎是冲进房间里的。和外面的平静安然截然相反的是,屋内全是被摔打破坏过的碎片,就像是台风过境一般。
越苍看着那些因为打斗留下的痕迹,眼神中不自觉的凝聚起一股风暴,他看的出这屋里最少有五个武功不错的高手同时出手,其中一个甚至是和越随一般厉害的绝顶高手。
若是在越随全盛时期,加上他现在神越三层的心法,全力一拼,要逃出去也不会是难事。只是,越苍还记得他这两日是如何变本加厉的折腾对方,就连他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对方好好在床上休息,甚至不适就少走动些。
这样的状况,加上对方有备而来,又是一个几乎和他一般程度的高手,带着其余四个出色的高手围攻,越随这一次必然是落在了对方的手里了。
想到这里,越苍真是有些自责的不行,当时越苍一心想要跟来,自己偏不准。留他一个在这,反而又遇到了这样的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连片刻都未曾停留,在扫视了这间破损不堪的房间之後,又迅速的出了院子,然後纵身跃入夜色之中,在经过後巷的时候,看到了苍月楼驻地的那些暗卫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都是被人一招拧断了脖子,尸体丢在了巷子里。
越苍忍不住皱眉,他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天辰宫动了他的人,这笔账他是记下了。
武王一直坐在软榻上,在看到他的暗卫回来之前,他甚至以为越苍会一起回来。按照他的想法,越苍若是知道天辰宫动了他的手下,只怕会更加迫切的想和他一起合作,於是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和对方相处。
他还想着越苍为了报仇雪恨,说不定还会放下架子有求於他。
只不过他想错了,看到暗卫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没有机会实现了,於是脸色难看的厉害,害得那暗卫更加的战战兢兢。
远远的就跪在屋外,垂着头不敢乱发一语。武王微微静了一会儿神,“报。”
“苍月楼金堂主被俘,楼主下落不明。”
一听到那句下落不明,武王的眉头瞬间就紧皱起来,脱口而出。“你们这群废物!”
暗卫垂着头,脸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可是这天下谁都知道,苍月楼主的武功早就深不可测,江湖上难逢敌手,他们只不过是王宫之中的小小暗卫,又怎敢和武林泰斗相提并论。
这些武王自己也清楚,不过是气急了,所以要发个人发泄一通罢了。
“天辰宫呢?”
暗卫低低的道,“已命人去追。”
“退下。”这两个字就像是暗卫的救生符,他不动声色的缓下一口气,然後嗖一下消失在院子里。
武王依然生着闷气,满面的不爽。皱眉靠在软榻上,“每次都是你坏我好事啊老八。”
他低低的呢喃着,语气里满是怨恨和杀意,许久之後,他又轻轻的摸起方才被他藏到身後去的那件黑衣,扯到跟前细细的抚摸了几下,然後又小心的收起。
同一时间远离京城的山城富贵酒楼後院里,尉迟无央端着一壶酒,坐在假山下的小桌边,倒了一杯酒放在跟前,然後看着月亮默默的发着呆。
院子里的暗卫们,已经对他这个新习惯习以为常了,自觉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也不会特意去关注尉迟无央的举动,因为自从主子喜欢端着酒壶坐在院子里独自默坐之後,曾经说过,他在等一个爱偷酒喝的朋友。
只不过,这些暗卫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朋友出现。
有些好事的也私下打听过,据说是某一夜里,有个绝色的美人在月色下和主子畅饮过一夜,之後便消失了,再没出现过了。
当一个暗卫悄悄的出现,然後凑到尉迟无央身边禀报什麽的时候,尉迟无央一直没什麽表情的脸上,终於出现了一丝玩味的表情。“抓到了?不错。”
又看着桌上那摆放了许久,却依然未曾少一滴的酒壶,他有些怅然的看着天上的半弯明月,“这一次你总该来见我了吧。”
42.被困天辰宫
越随被困得紧紧的,醒来的时候正在马车上,身上大穴被点,一时间浑身乏力,只有眼睛能动。
“醒了?”身边有人低低的开口,嗓音低沈而沙哑,语气还有些僵硬,看得出平时很少说话,而这个人的气息越随并不陌生。
“八王让你抓我?”
身旁的人不吭声了,但是却有一种默认的感觉。
虽然早就听越苍说,尉迟无央就是天辰宫主,但是真的确定了,越随还是忍不住感叹的觉得,他家主子的分析能力太厉害了。
“放心。”初一一定不擅长安慰人。
越随忍不住有些无奈,被抓去做俘虏的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放心?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怕越苍知道了之後,会乱了分寸。
尉迟无央竟然敢直接对苍月楼动手,只怕是早就安排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越苍前来自投罗网了,越随不敢想象下去,他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别人用他威胁越苍,想通这些,他便平心静气的躺着,暗暗的积蓄力量。
不知道初一是不是了解他的想法,看了他两眼,终於还是没有说任何话。
马车在路上走了许多天,几乎从不进城镇,连村子都不停留。大约是为了躲避盘查和眼线,就这麽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天辰宫的驻地。
苍月楼的情报一直查不到天辰宫的确切位置,只知道他们的驻地似乎在山里,当越随被蒙着眼睛带入地牢的时候,能感觉到山林被风吹拂发出的声音,周围似乎还有河流,驻地似乎很大,被抬了许久才将他带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