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随脸色越发的冰冷,然後自己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想着那陷入昏睡的越苍,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屋里的火盆够不够,有没有人替他输送内力,有没有人按时给他疏通经脉按摩僵硬的关节……
越想这些他就越是会焦急,越发的睡不着了,一颗心悬在半空总是不能安定。
结果半夜的时候,他左边那间的客人,不知道是招了妓还是两夫妻共住一屋,似乎是看天色足够晚了,就开始了某种活动。
先开始还很压抑,声音若有若无,压的低低的,然後慢慢的似乎渐入佳境了,声音也越发的难以忍耐起来,一点一点儿的清晰起来,越随一直躺在床上没睡着,不自觉就将那声音听了进去。
他皱着眉头,似乎想要不去理会,却不知为何,那声音就越发的如影随形了,似乎一直在往他的耳朵里钻,害的他的心情也复杂了起来。
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他家主子,还有那些不眠的夜晚,被那人一次次的折腾着,直到天亮还不休,那时的他是否也如这女子一般,压抑着却又无法克制的发出各种难耐的声音来,也不知道那些日子是否也这般的影响到了别人的睡眠。
他胡乱的想着,竟然不自觉的兴奋了起来,想着那人之前频繁求欢,却因为那一战而昏迷不醒,而他的身子却因为那人的调教早变得敏感至极,说他没有那种需求是不可能,只是担心占了大部分时间,所以从没有想起来过。
这一夜,在这种暧昧又寂寞的环境下,那种被勾起的情绪似乎格外的强烈,他不由自主的呼吸急促起来,然後忍不住身子发烫。
犹豫了一会儿,正忍不住将手伸下去,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越随的动作猛然一顿,然後从床上爬起来,内心默默念了一遍清心咒,用内力将自己的冲动又压抑了下去。
打开门,毫无意外,门外站着一脸欠揍的尉迟无央,其实尉迟无央笑的很是温文尔雅,只可惜眼前的人并不领情,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一点儿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今夜看来并不好入睡,不如聊聊?”
越随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要让他进来的意思。
尉迟无央挑眉,然後往越随的身下瞅去,没看到任何诡异的隆起,不由的诧异道,“你没听到?不可能啊……”
然後又突然恍悟的说,“对女人没感觉了?”
也没看到越随是怎麽动的,尉迟无央只觉得脖子一凉,已经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那刀锋锐利极了,一种极其强大的压力笼罩住他。
虽然确定这个家夥不会杀了他,毕竟还要靠他救他主子的命,可是被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用刀架住的感觉真的谈不上好,那种生命突然间不确定的感觉让尉迟无央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秒。
只不过也就那麽一秒,下一瞬,他便笑的更灿烂了。
“莫非我说中了?”
越随没有动,唯一改变的是他越来越冷的眼神,尉迟无央只觉得後背越来越凉,却仍旧不知死活的道,“我知道这城里有家小倌馆……”
他还没说完,便感觉脖子上一凉,然後有什麽液体流了下来,接下来才感觉到阵阵刺痛。
“滚!”
房门毫不犹豫的关上了。
尉迟无央站在远处,伸手在脖子上一抹,果然是一手鲜红的液体,他忍不住皱眉。
回到房间之後,尉迟无央眯着眼小声吐出一句,“太快了……”
重新躺回床上的越随,依旧睡不着,却已经没了方才的冲动,他只是觉得更寂寞了,忍不住抱紧了被子,似乎把它当做了那个人,埋头低低的唤着。“主子。”
64.你想娶还是嫁
第二日一大早尉迟无央慢吞吞的起床,脖子的伤口结痂了,但是那鲜明的存在感,一直在提醒他那个家夥,不止出刀快而且是真的想杀了他。
若不是为了他的主子,只怕他的脑袋真的不保了,尉迟无央挑着眉一点儿都不像是对自己的人生安全担忧的样子。
姗姗的走下楼,眼光随意一扫,就在一楼角落的位置发现了他,那人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大约是当杀手的都喜欢习惯性的隐藏自己的存在。
然而只要你看到那人了,就似乎再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了,那家夥似乎有一种与黑暗浑然一体的感觉,他的背後似乎是一片望不尽的黑暗,那张木头脸上永远都只有一个表情,还有数不尽的寒气,像是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般。
不对,尉迟无央皱皱眉,似乎也有过别的表情,对着那个人的时候,那双眼睛从来都温柔的想要滴水,万年冰山也消融的样子,像是真正的活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麽,尉迟无央为这个想法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看到这两个人之间独有的某些联系,就像是他们之间联系的太紧密,而别人再也没办法插进去了。
那人在桌前坐着,桌上放满头的碗已经空了,看来是已经吃好了,尉迟无央幽幽的走到那桌前,撩起袍子风度翩翩的坐下,正抬手要唤小二。
对面那人突然就站了起来,尉迟无央怪异的看了那人一眼,“我还没吃呢。”以为他就要出发,结果那人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便出去了。
尉迟无央顿时有些气闷起来,“早晚和你讨回来。”一张俊脸微微的扭曲起来。
於是尉迟无央故意慢下动作,一顿早饭用了平时的两倍时间,等他走出驿站,就看到那个冰块脸已经牵着马等在那里了,像是站了许久的样子,然後尉迟无央的心情突然就不坏了,像是整到对方一样,他莫名觉得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