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随一路上片刻不停,跑死了三匹马,沿途的苍月楼分部不断掩护他离开,和随後追来的苗人斗的如火如荼,动静太大甚至引起了江湖中大部分帮派的注意。
甚至连武王都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来,萧一山立刻施展手腕,不动声色的便将武王的注意力引到了苗人的头上,更将尉迟无央的最後行踪透露给了武王。
只可惜饶是萧一山在背後如此出力,越随赶到谷里的时候,依旧是奄奄一息,比越苍看起来更加的虚弱不堪,命悬一线。
当时就把宋寻和白泪儿吓坏了,好在越苍昏睡了十来日,又苏醒了一回。
宋寻本来想要隐瞒越随的处境,但是越苍是什麽人,只瞥了他一眼,便板下脸来。“出了什麽事?”
宋寻还不愿招,和白泪儿胡乱编造,说越随在外面寻找名医未归。
谁知道越苍根本不吃这一套,“泪儿,连你也敢欺瞒师兄了?还有你,宋寻!”
白泪儿最先绷不住,立刻倒豆子似的把一切都招了,宋寻也无法,在一旁补充着越苍睡着之後发生的事,最後说到越随用命换回来的蛊王。
“晒干磨粉,喂他服下。”
69.先要救谁
“这……”宋寻和白泪儿完全无计可施,越苍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可是那蛊王说不定就是唯一能救越苍的东西,若是喂给了越随服用,那主子岂不是又要和之前那般一样,虚弱沈睡,又不知要多久才能再醒来。
一向果断的土堂主萧一山,又因为要替越随收拾屁股後头的尾巴,也没有在谷里,送寻一时间只觉得头晕脑胀,现在两个人都等着救命,但是蛊王只有一条。
茫然中宋寻带着白泪儿又去看越随,越随到谷底的时候筋疲力尽,当然这并不能让他命悬一线,最要命的是他身体里那条五毒蛊。
宋寻虽然学医数十载,但是却未曾见过蛊虫之类的东西,完全不知要如何下手,那蛊虫从小用五毒喂养长大,剧毒无比,当初下在越随的身体里,不止是为了折磨他的精神,还有一种威胁的作用。
若是他敢有二心或者逃跑的念头,便发动那蛊虫吞噬他的内脏,毒发身亡。
越随逃跑的一路上,那些人控制着那虫子日日折磨与他,若不是相隔的距离太远,只怕越随一早就死在路上了,但是这一路他受了多少折磨,宋寻他们已经能想象出来。
白泪儿犹豫了许久,故作乐观的道。“师父老人家不是回了信麽?他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只可惜宋寻书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他皱着眉头有些惋惜。
“时间只怕来不及了,金堂主撑不过这两日了。”
“那……”白泪儿脸色惨白,拉着宋寻的手臂,“救人救急啊,先救金堂主吧。”
宋寻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越随,又看看白泪儿,再想到方才楼主那坚决的语气,点点头,忙吩咐下人去将那蛊王拿来。
那蛊虫早就被晒干磨粉,甚至还做成了丸子,那丸子也和血一般带着鲜红的颜色。
宋寻忙扶了越随坐起来,拿着丸子准备凑到对方嘴边,谁想到越随突然甚至一震,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直接从床上翻了下去。
“怎麽了!?”白泪儿忙过来扶他,还没靠近,就看到越随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
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身上几处包扎好的伤口又被他蹭的开始渗出血来,看的宋寻都忍不住脸色一变,忙将手中的丸子递过去。
“金堂主,快服下!”
越随猛的从地上抬头看过来,那一战冷峻的脸上满是隐忍的神色,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可得知他近些日子受了多大的苦楚,只可惜,并未如宋寻预料的那般,那人并未直接抓过丸子服下。
反而咬牙切齿的反问他们,“主子呢?”
白泪儿被他那模样吓到了,几乎是下意识的道,“最里头那间房。”
下一瞬,那人一把抓起那丸子,几乎是飞一样的窜出了房门,房内的两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倒是宋寻回神的快,一拍大腿忙道不好。
“糟了!他要把蛊王让给主子!”
於是连忙拉着白泪儿去追,只可惜越随早就已经窜入了主人的房间,越苍自醒来一会儿之後,便很快再次觉得精神疲乏,总是昏昏欲睡的,却又强撑着一股精神,想等着宋寻回来,确认那家夥是否已经无恙。
结果等来的是砰一下,卧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外屋黑影一闪,越苍的眉头微微的皱起,然後果然看到那人带着一身血腥味扑到了他的床前。
“怎麽了?”越苍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一直在沈睡,自己感觉似乎并不是太久,离上一次见到他,到现在,似乎也并不是很久。
可却好像是见到两个不同的人,眼前的男人,脸上身上带着血渍和尘土,看起来脏兮兮的不说,那一脸憔悴的样子比他还要更虚弱。
“主子……”那人一双冷清的眸子满是惊喜,看的越苍都有些心酸,伸出手轻轻的摸着他削瘦的脸,指尖轻轻的摸着他的眼角,“怎麽不好好休息。”
俩个人还来不及多说几句,已经远远的听到宋寻的声音,越随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还不待越苍反应过来,他突然将那人扑倒在床上。
越苍明显的愣住,这家夥还是第一次这麽主动,不过这样的反常却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当越随低头向他吻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拒绝,长久昏迷让他的身子虚弱无力,还有便是他也舍不得拒绝,那人狼狈的样子让他心中又爱又怜,酸酸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