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人让他的反应搅得有些难受,怎么有了孩子,皇上看起来反倒不高兴了呢?
几个太医哆哆嗦嗦地就差跪下磕头了,都说是以性命担保,定是喜脉!
诸月浑身一僵,黑着脸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诸月心情一糟,习惯性地便要去找陶凌。陶凌虽是看不见了,但感觉灵了许多,在诸月怀里坐了一会儿便伸手摸摸他的脸,轻声问他:“少爷,怎么了?”
诸月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啄吻他的手心,“就是心里有点烦躁。”
陶凌也不多问,诸月若是愿意说,他便听着,若是不愿说,他也不问。“还是放宽心来,什么事儿都能办成的,”
“唔,你说的是。”
诸月听着陶凌说话,慢慢地,心里浮起了一个念头。
当晚诸月难得的去了许美人那儿做做,陪着喝了酒,许美人跟他说话,诸月却总是走神,许美人喊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许美人娇嗔着唤他:“皇上今儿怎么魂不守舍的?”
诸月只是摇摇头,拿起酒杯又放下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高兴事儿,脸色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许美人咬着唇,先是来个陶公子,现在孙贵人又有了身孕,这么下去,她可就当真没了地位了!
诸月喝了酒,又有高兴事儿,话便多了些,拉着许美人的手说道:“朕竟有了龙子!呵,朕有了龙子!”
许美人又妒又恨,没说话。
诸月念叨了会儿,又摇起了头,“可惜啊……”
“可惜什么?”许美人接着问了。
诸月看了她会儿,不说话,但眉目将染了些许忧愁。许美人将酒杯放到他手中,捧着给他喂下,娇嗔着:“皇上总是这么说一半留一半的,妾身愚钝猜不着,可皇上若是说了,没准儿妾身还能给提一提主意呢!”
“你倒贴心!”诸月说着,叹了口气,“朕是担心,孙贵人平日便骄横,现如今有了身孕,在后宫更是要横行霸道了。朕的皇子就是让她怀着,也怕是要给她教坏了,随了她的性子,倒还不如不要……若是许美人也怀了——罢了罢了!”诸月摆摆手,站起身。
许美人去扶他,心中一动。
诸月按着额头,舒了口气,靠着门框缓了一会儿,又恢复成平日冷淡的模样,推开许美人的手,冷冷地说:“朕喝多了,爱妃先歇着吧。”说罢,转身走了,留下许美人站在门边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
诸月回到寝宫的时候,比平常晚了许多。陶凌穿着单衣坐在床边等他,瞪着眼睛,手指卷着头发,偶尔打个哈欠,眼角沁出点点水渍,又用手抹了。
诸月心中有那么点心疼,加快了脚步上前将人抱进怀中。“还不睡?”
“唔,等少爷……”陶凌挠了挠诸月的后背,像只撒娇的猫儿,又蹙起眉,“少爷喝酒了?”
“喝了点儿,不碍事。”诸月说罢,见陶凌的眉头皱着,微笑着伸手揉了揉,“等我一会儿,我去沐浴更衣,嗯?”
“不碍事。”陶凌仰起脸笑,“困了,睡吧。”
“好。”
吹了灯,怀里抱着陶凌,似乎自从陶凌回来后,他现在一沾枕头便能睡着,精神也好了许多。诸月的手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陶凌的背。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几不可闻,缠绕在一起。好半晌,陶凌从诸月怀中探了头,小声喊他,“少爷,你睡了吗?”
“嗯?”诸月带了点鼻音,“怎么了?”
陶凌咕哝着:“少爷的事情解决了吗?”
“什么事情?”诸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唔,昨天——”
“哦。”诸月勾起嘴角,“解决了。”
陶凌点点头,安心地往他怀中又缩了缩,没看见抱着他的人嘴角阴狠的笑容。
小兔,所有可能威胁你的存在,我都会亲手铲除,不论是什么。
三日后,许美人因为下了药致使孙贵人流产被打入冷宫。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