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老婆厉害,安定侯时不时闹点儿桃色新闻,再沾上家庭暴力啥的。
不过,自始至终,他都只有郑开浚这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是安定侯二十几年耗尽心血、苦心雕琢而成,况且儿子又份外争气,年纪轻轻的就考中了探花儿,别提多长脸了。
在帝都的侯门高第,哪个不羡慕他养了个好儿子呢。
如今,儿子出了趟远差,就这么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哪个能不心伤呢?
顿时,安定侯也没当差的心了。当下就吩咐下人收拾东西,准备带着哭天抢地的妻子回帝都去。儿子出了事,怎么着也得有尸身运回来吧。
再怎么伤心,也得为儿子收殓发丧吧。
夫妻两个泪眼人对泪眼人,还没起程呢,就又收到消息:他们儿子郑开浚没事儿,好着呢,安然无恙,死的是善棋侯父子。
可怜的安定侯夫妇,都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了。
不过,在淮扬的大地上,如今论起可怜来,安定侯夫妇不过是受了虚假消息的愚弄,还真担不起一个“最”字儿。
比起下放到太平县做县令的方慎行,安定侯夫妇还是过的很不错的。
176.
自从把善棋侯等人解决后,满帝都城都太平至极。
明湛也有时间与阮鸿飞谈情说爱了,本来想拉着他家飞飞亲亲我我一阵,却发现这家伙有移情别恋的倾向。
这些天,阮鸿飞一有空闲必捧着一幅美女图瞧个不停,且一面欣赏一面赞叹,种种溢美之词,听到明湛耳朵里别提多堵心了,明湛心道:现在夸画儿上的美女,不定什么时候就夸外头的美女了。这样发展下去,怕绿帽子戴头上,他还傻着呢。
明湛虽然心眼儿小,不过,他不在外头表现出来,还瞎装大度。连休沐的日子,也没安排约会,体贴的叫阮鸿飞尽情的欣赏美女图好了。只是,在用过午饭后,阮鸿飞照旧要拿出古画鉴赏一番时,他发现放古画儿的地方,古画儿不见了,倒换了幅别的卷轴。阮鸿飞取出打开一瞧,险些笑喷,里面十几个都是明小胖的肖像图。
阮鸿飞瞧了几眼,就听里间儿传出明小胖呜呜嗯嗯的声音,叫了人心里一阵痒似一阵。阮鸿飞搁下明小胖的美图儿,几进去了里间儿。明湛正摊手摊脚的趴榻上,使唤着貌美如花的小宫女儿给他按摩呢,小宫女手劲儿好,专攻此道,明湛舒服的喔喔直叫。
阮鸿飞挥了挥手,小宫女行个礼,轻手轻脚的退下了。明湛头都没回,哼哼两声,酸溜溜道,“不看美女了。”
“哪个美女,不过是幅画儿罢了。”阮鸿飞在明湛身畔坐下,拍了明湛的屁股一巴掌,“再好看,也没你明小胖好看哪。”
“算你有眼光。”明湛反身坐起来,嘀嘀咕咕的抱怨阮鸿飞,“就一群胖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该死的赵令严,送的什么鬼画儿来,这哪儿是给我做寿礼呢。分明是来离间咱们感情的。我看,林永裳送的那幅画儿要好的多,鸳鸯戏水什么的,多吉祥喜庆哪。”
阮鸿飞有时觉着明湛跟个文盲也没啥差别了,忍不住与他分说道,“你别有眼不识金镶玉啊。赵令严这幅可是大画家顾恺之的《女史箴图》,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宝贝,给座金山都不能换哪。”在明湛的熏陶下,阮鸿飞也养成了以银子衡量价值的俗气劲儿,“永裳那是他自己画的,糊弄你的,拿大街上卖不出二两银子的东西,你还搁卧室里挂着呢,赶明儿赶紧的拿下来吧,不够丢人的。”林永裳这混球儿是摸透了明湛的心思,送幅鸳鸯戏水的烂画儿,明湛还偏就特别喜欢,收到林永裳的画作后足夸了半日,搁他们床边儿日日看着。
明湛并不是全文盲,实乃半文盲也。
《女史箴图》的大名,他也是知道的,急忙瞪圆了小眼睛,一脸惊诧的问,“啊?那是《女史箴图》啊?”他就见了十几个胖女人而已。
当然古时候人们做画儿讲究神韵啥的,不过,那些仕女图,明湛一个都瞧不出好看来,没有半分品味可言。
明湛顿时疑心病又犯了,“你说,会不会是赵令严在大同城里贪污呢。要不,他怎么会有这样珍贵的物件儿呢。”赵令严又不是啥富家子弟,给座金山都不换的宝贝,赵令严怎么会有呢?虽然他瞧不出哪里好来,不过,这画儿很值钱,明湛还是知道的。
转念一想,明湛疑神疑鬼道,“那会不会是赵令严自己摹了一幅来坑我呢。”
“难道我眼是瞎的。”明湛好坑,阮鸿飞于书画一途,堪称大家,自然不会被骗。
明湛急忙唤了何玉进来,问,“你没把宝贝拿去烧了吧?”原本他气恨阮鸿飞只看画儿不看他,偷拿了那画儿叫何玉塞灶里烧了,给阮鸿飞好看。
阮鸿飞一听明湛这话,狠掐了明湛屁股一记,明湛“嗷”地痛叫了一声,险些没从榻上跳起来。何玉一哆嗦,忙道,“没,没烧呢。奴才还没来得及烧。”不待吩咐,何玉就道,“奴才这就取来。”转身跑去拿宝贝了。
明湛心疼半死,没等阮鸿飞骂他,他倒先发置人道,“你也不早说那宝贝值钱,害我险些铸成大错。唉,国宝啊那是,这要是烧了,不是作孽嘛。”
阮鸿飞何等精道之人,任明湛喋喋不休的念叨个半天,直到这胖子絮叨的口干舌燥要摸了茶来解渴,却忽然被阮鸿飞按住手,明湛瞪阮鸿飞,“干嘛,害我险些烧错了宝贝,这会儿连水都不让人喝,你也忒霸道了吧。”
阮鸿飞根本不吃明湛这一套,笑悠悠地,“明小胖,你还少跟我来这套。”亲呢的拉过明湛,无奈叹口气,“罢了罢了,是我不该看画儿看入了神。你也少用这种把戏,起来吧,大好的日子,咱们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