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面,华嘉宝觉得那种羞臊的屈辱感更多于恐惧感。他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骂道:“回去你妹!”
许铭阴笑了一下,嘶哑着喉咙说:“那我就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了吧。”他说着尖利的手指甲已经直直朝着下面插了进去,竟然穿透了车皮!丁珝听见风声脖子一缩,眼疾手快地用手上的冰刃一挡,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惊得一身汗赶快拼命打方向盘,想把许铭给甩下去。
众人都没想到许铭居然进化到这种程度,都是目瞪口呆,许铭牢牢抓住车顶,身体像磐石一样纹丝不动。他阴测测笑道:“好了,晚宴开始!”手一掀,一大块铁皮朝浑身戒备的老杨甩了过去,老杨的躲闪不及,脸上顿时被划了长长一道,顷刻血流如注。
其中一个吓得崩溃的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尖叫着直接从车上翻身跳了下去,被甩的卷进了车轮下,染红了一片雪地。许铭也是一愣,低笑道:“看你救的都是些什么废物?傻瓜,好歹挑些有用的救吧?”
一个中年妇女突然扑了过来想把华嘉宝也推下去,嘴里喊着:“大家赶快把他弄下车,那个丧尸只是想抓他!”
许铭倒是没想到有这变故,重新矮下身笑嘻嘻地看着,抹着嘴角的血渍笑道:“你看看,你救了别人,人家根本没领情么。”
华嘉宝一愣抓住车栏才没被推下去,他看着眼前被自己拯救出来的年龄足可以做自己母亲的女人,心里无比失望。老杨倒是很明白,一脚把她踢了过去:“放你娘的狗屁!你以为把嘉宝推下去你他妈就保住命了?”他走过的路多,吃过的盐也不少,看的出这个心狠手辣的丧尸像是对华嘉宝挺在乎的。如果华嘉宝受到什么伤害,恐怕自己的小命立刻也跟着交代了。
于晓晓居然也说:“滚一边去!他好歹是我们烈阳的队员!”
看见两人都出言维护自己,华嘉宝心里冰凉的心算是暖过来了,赶快打起精神准备御敌。
“现在,想办法贴近!”白宇趴在华嘉宝耳边低喝。华嘉宝一个激灵,咬着牙大喝一声挥舞着能量剑扑了上去。
许铭忍不住笑了一声,带着几分纵然:“傻瓜,你觉得这把剑能伤到我吗?……”他说完就愣了,难以置信地地下了头。
因为那把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他几乎都听见了那种利器穿透骨骼、血肉的声音——就在这一瞬间,他全身突然都不能动了。他有些不解地抬头,看见华嘉宝的肩膀后面露出两只属于婴儿的通透清澈的黑眼珠子,那目光特别平静,带着隐隐的不屑。
华嘉宝手不停地颤抖着,嘴唇蠕动着差点说出抱歉,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刺中。许铭虽然吃了这么多人,强行把自己留在身边屡次三番地戏弄,但是毕竟和普通的丧尸不一样,看着许铭惊愕的表情,他几乎有种自己在杀人的感觉。
老杨一呆立刻反应过来,丢了铁棍直接握着拳头朝许铭的胸部砸去,竟然把他胸口打了个通透!他嘴里喝道:“晓晓!”
于晓晓赶快挥动着狼牙棒扑上去,用尽全力一棒击中许铭的头部,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许铭被她打的头歪在了一边,直直从车顶滚了下去,宛如断线的风筝一样滚落下了山坡。
丁珝还不知道上面的变故,还在狂打着方向盘,车上众人被他颠的几乎站不稳。老杨赶快跳上车顶喊:“小丁,已经安全了,停车!”
车子紧刹车,在雪地里又往前滑行了几十米才停了下来。车上众人面面相觑着,都是不敢相信那个不可一世的丧尸已经被打死了。华嘉宝收了能量剑,呆呆看着车子后面,心里并没有多少喜悦的感觉。
许久,才有个人小声说:“那个丧尸是不是已经死了?”
立刻有人小声附和:“应该吧……我看见他脑浆都被打出来了!”
也许看看更保险,但是谁都不敢下车。最终老杨擦了擦拳头上的血污思忖着说:“我们回去看看,那个丧尸这么厉害,脑中的晶石一定比普通的要珍贵的多!”
把许铭的脑子破开挖出晶石?华嘉宝都不敢想象,毕竟是熟人的缘故吧……他突然想起许铭给他端来饭食的样子了,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烦躁不安。
老杨和于晓晓跳下了车往回查看,其他人战战兢兢的往回看着,生怕许铭又突然出现。
老杨很快阴沉着脸回来了,示意丁珝马上开车,然后对华嘉宝低声说:“那个丧尸的尸体没找到,应该是逃走了。”于晓晓算是在这趟任务中成熟了不少,也跟着压低嗓子说:“我们路上看来不能停了。”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华嘉宝还是觉得心里那块沉重的石头突然轻了不少。虽然许铭活着以后自己或许会更加麻烦,而且许铭会吃更多的人……他还是不想对方死在自己手里。也许站在人类立场上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吧……华嘉宝矛盾地摇摇头。
现在车上的人除了烈阳的,还有四个普通人,其中一个是推过华嘉宝的中年妇女,一个是被老杨踹的小腿骨折的男人,现在危险解除了,那两个人表情都是讪讪的。华嘉宝现在觉得浑身都很累也不想说什么,就背着白宇靠着车厢坐了下来,随手又把那个襁褓裹得紧些。
老杨习惯地摸了摸烟,却摸了个空,就摇头笑道:“这趟任务真是不划算,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侥幸了!发现这么个厉害的丧尸可算是大新闻了,要是再来这么几个这样的丧尸,人类还能活吗?”
好歹还带的有干粮,众人分着吃了,行了一会又在路边的村落里找来些食物和被褥之类的。那个妇女生怕得罪了华嘉宝对方会赶她下车,就拼命地热情着,一会说蘀他抱孩子,一会说孩子是不是饿了,弄得华嘉宝心烦意乱的。他就冷冷地回了几句,那个女人算是不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