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磨破,风餐露宿,一步一步坚定往前秋非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中的父亲对自己的温情,对自己的关爱,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在梦中父亲将自己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父亲的衣服好温暖,衣服的檀香味使自己安心。
梦中的父亲哄着自己吃饭,淡淡的粥,香美的沁人心脾。
秋非还记得在那个梦中,自己说不愿意吃时,父亲竟变出一块糖,那糖很甜很甜,甜的自己想留住,却最终从嘴缝间滑过。
梦中父亲对自己笑,笑容是那么的耀人。
梦中父亲抚摩着自己的头,安慰的轻声细语,使自己彻底的坠入天堂。
梦中父亲扶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摔倒了别怕,总会有一双手会把你扶起。
风再大,雨再大,环境再过恶劣,这样的梦已经足够,因为梦中总有你的存在。
秋非偷偷睁开眼,背着自己的父亲宽大背后和自己想象中一样伟岸,戳着的脊梁骨,虽然隔着自己的胸部是那么的不舒服,可是却又那么的安心。
霜鬓已成雪白,原来父亲也磨不过岁月的蹉跎,渐渐衰老。
秋离早知道秋非醒了,咧了咧嘴笑笑,接着往前走,现在的秋非对自己的温柔不再抗拒,对自己的怀抱不再僵硬,现在的微笑是明天的希望,会不会也如秋天的泡沫一样,终究与落叶一起消灭。
秋离望向那炊烟袅袅的小山庄,心里一阵紧张,是不是秋非的脚可以治好了呢?那是不是代表秋非可以抛弃过去,与自己重归于好呢?
不久,一堆穿着叶子,身上画着道道横状的黎族人围了过来,明晃晃的尖刀无处可躲。
“ωすほ……”为首的人蹦出一堆没听过的语言,秋离听不懂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尖刀刺向秋离的颈划出一道血痕,战争一触即发。
“他说的是,抓起来,祭祖。”一黎族人从人群里出来,看了俩眼这对父子,父亲衣衫褴褛,儿子断了腿,想必一定是来这救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让人家祭祖。
“我是来为我儿子治腿的,没有恶意。”秋离赶忙向那个会说普通话的黎族人解释道。
“救治,只能看你是否能打动他们了。”那人眼里露出怜惜。
“求求你解释给他们听。”秋离说完,就当众跪下了,咚,的一声极响。“求求你们给我的儿子救治,我愿意自己祭祖。”眼睛坚定地看着那个领头人,宇皱间流露着恳求。
那人翻译完,为首的领头听完后眼睛复杂的看了眼秋离,点点头。
秋非心里震了一下,自己就被人带走了,离自己的父亲越来越远。
父亲,父亲,爸爸,我,我没在做梦,爸爸为了我这一个废人愿意下跪,那几日的温柔并不是湮灭。
那个强势的父亲,那个叱咤风云的父亲,在为自己求情,弯下了他不曾弯下的腰,跪下了他不曾跪下的膝。父亲还是爱着自己,他不是那个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却不闻不问的父亲,只是一个平常的父亲,一个为自己儿子求情的父亲。
秋非想到这眼角流出泪水,我原谅你,爸爸,我真的……爱你秋非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活过来,祭祖,听起来不是很难的事吧,只要我好起来,我就会有家,一个有亲情有爱情的家。
秋非想起了一首歌,歌的名字叫父亲。
想想您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您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不声不响您眼角上添了皱纹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
听听您的叮瞩我接过了自信凝望您的目光我看到了爱心……
秋非想到,他却不知道,将来秋离为了治好他的腿付出多大的代价。
30.血祭
火辣辣的骄阳是在烘烤谁的心灵?
滴答滴答的汗水是在诉说谁的心酸。
“血祭开始。”
“血祭开始。”
“血祭开始。”
鼓点敲打着谁的心,光着膀子的大汉,拿着一米长的龙腾鞭,龙腾鞭,谁敢争雄?铁铁的是刺,银银的是光。
一鞭下去,打的是皮,碎的是肉,之间一米长的紫痕涨在秋离的背后,剧痛,秋离大滴大滴滴着冷汗,手青白的攥着石地。
二鞭下去,爆出的是肉,露出的是骨,血,鲜红的血,红的耀人,祭奠的是谁的灵魂?血水顺着脊柱留下,流过身后的伤口,热辣辣的,双眼已经模糊了,秋非,秋非。我的孩子,你一直是在这样的痛苦中挣扎着吗?来吧,来吧,我不怕,只要儿子能站起来,与我重新开始,这点痛算什么?
三鞭下去,旋的是肉,打的是骨。光耀的太阳啊,你的光辉里为什么有血色的泡沫。
黑暗,疼痛,秋离,我的儿子,你还好吗?
秋非看着外边的骄阳,心里隐隐作痛,父亲,父亲。
帘子被推开了,是父亲。
“父亲,你怎么样?”满满的语言里竟是关怀,灵动的眼睛里竟是泪水。
“我没关系。”秋非,我的儿子,你站了起来,叫我父亲,是不是已经要原谅了我的过错。
秋离走到秋非面前,身后的伤蜇了又蜇,伤了肺部,换你的健康又如何?
秋非一把搂住秋离的腰,温湿的液体浸湿了秋离的怀,没事,父亲,你怎么可能没事,蹒跚的步伐隐忍着的伤痛,你以为我看不见吗?
秋离的身子一僵,秋非柔软的头发痒痒的搔着自己的心,这孩子从来都没对自己这么亲近过,原来有儿子的感觉就是这样,暖暖的甜甜的。
秋离伸出手抚摸着秋非的脊椎骨,原来这孩子已经这么瘦了。秋非,秋非,这是我的儿子,这么孝顺,这么好。
秋非抬起头,艰难的抬起身,在秋离的脸上,啄了口,羞得红了脸,心底暖暖的,幸福原来是这样,无与伦比,原来父亲的脸也是沧桑的怀着岁月的过往。
秋离,呆了呆,脸上绽开一朵笑容,亮闪闪的黑水晶,在琉光,在绚丽。
秋非也笑,傻傻的,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许,这就是天使的微笑,它赶走了所有的阴霾。
我们在笑,在开心,在分享。
夕阳撒着一路的影阴,儿子与父亲,牵着手,一起走向明天。
子文将温暖的血灵芝熬成汤,喂给秋非喝。
牵着情意,带着温暖。
世上哪有什么东西,补不好,修不了,只要有心,我们就会得到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