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隐笑笑:“是不怎么方便。”
钟暮问:“周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周隐指了指墙上的字画,有楷书有行书还有很多钟暮看不懂的字体,钟暮目瞪口呆:“书……书法家?”
“这倒称不上,只是有些喜欢我的字的人,偶尔会买上几幅。”
钟暮小声问:“那您一副字能卖多少钱啊?”
周隐笑笑没有回答他,不过钟暮看看这静远居的陈设,以及周隐的生活态度和质量,再加上周隐身上浑然天成的优雅和淡然,想来他应该也挺有钱的。
钟暮想,琴棋书画,周隐是书,他是画,听起来还蛮般配的。
吃完饭钟暮自告奋勇要洗碗:“周先生收留了我,我又是穷光蛋一个,那洗碗扫地什么的就让我来做吧。”
周隐也没有跟他客气,让给了他。
钟家是艺术世家,钟暮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他在S市有自己的房子,只是厨房就是个摆设根本没开过火,他捯饬了大半天,才摸清了周隐家厨房的摆设,把碗筷洗完放好,感叹生活真是不容易!
他从屋里搬了个摇椅,看到桌上有把蒲扇也顺手带出来了,坐在院儿里打量着周隐的家,再想想自己的房子,钟大设计师第一次觉得自己亲手Cào刀装修,跟亲朋好友吹了大半月的欧式极简风豪宅,有点……土。
嗯,回去一定要拆了重新装修!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几万字的短故事,但估计没人看哈哈哈哈哈哈,我自己乐吧~
☆、第二章
周隐洗完澡出来,看到钟暮搬了把摇椅躺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摇着一把蒲扇,这时雨已经听了,太yá-ng将落不落,剩最后一丝余辉洒在他脸上,映着钟暮的面孔,他慢悠悠的说:“周先生一块躺不?”
周隐说:“不躺,我出门散步。”
“等等等等,我跟你一块儿。”
钟暮立刻从摇椅上跳起来,跟着周隐出了门,两人出了巷子,走在青石板铺的小路上,溪桥镇临水而建,被中间一道河隔成两边,河面上不多远就有一道桥。
钟暮摇着蒲扇跟在周隐后面晃d_àng,雨水冲刷过的石板路格外干净,清冽的气息充斥着钟暮的感官,他深吸了一口气,满足的呼出去,钟暮每座桥都会上去看看,然后再下来小跑跟上周隐的脚步,乐此不彼。
“钟暮,你多大了。”
“芳龄二十四!怎么啦?”
“没什么,看你像四岁。”
“…………”,钟暮问:“那周先生你多大了?”
“三十。”
钟暮故作惊讶表情夸张地说:“什么?天哪周先生你竟然三十岁了!我还以为您才三岁呢!”
周隐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画画的。”
“哦,不当演员可惜了。”
“那没关系啊,赶明我不画画了就去演戏,肯定能拿奥斯卡!”
周隐摇摇头,不理会他的没脸没皮,钟暮又问:“周先生,我以后能常来吗?”
“这镇子又不是我的,你自然想来就来。”
“那我以后再来还住你家呗?”
原来是想套出这一句啊。
周隐没有回答他,他就一直缠着,一会给他扇扇子,一会围着周隐绕圈子走,声音软糯眼波流转,周隐磨不过他,调笑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下次别忘了带钱。”
钟暮拉长声音:“要钱没有,要人一个!”说完脚下一个不注意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周隐及时扶住他,说:“小心点。”
“嘿嘿,谢谢周先生哈。”
r.ì头下去了,只有些淡淡的亮光,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一些只言片语随风飘d_àng,伴随着钟暮和周隐的笑声。
钟暮周先生周先生的说个不停,周隐疑惑的说:“我分明告诉了你我的名字。”
钟暮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说:“可能是喊周先生比较顺嘴吧,周隐,周隐?周隐啊——”
周隐无奈的摇摇头。
他俩又过到对面走了一圈,这才回到静远居,这会儿已经八点多了,周隐问:“你先去洗还是我先?”
“你先吧,我待会洗把脸就成。”
钟暮先回了自己房间,拉开灯拿出铅笔和纸,闲画起来,过了半小时周隐来敲敲门示意他自己洗好了,钟暮说:“知道了,我等会就去。”
他又画了一会,把溪桥镇的大概样子呈现出来,去了浴室。
洗漱完出来经过周隐的房间,见房间的灯已经灭了,他小声询问:“周先生?睡了吗?”
房间里传来声音:“还没,怎么了?”
“哦,没事,周先生晚安。”
过了一会,房间里答:“晚安。”
钟暮进了自己的房间,窝在小木床上,把那幅画画完放到一边,打了个哈欠睡了。
昨晚睡的比较早,钟暮第二天破天荒六点多就醒了,他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把自己吓了一跳,早睡早起就是好啊!
他穿衣起床,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大声喊道:“周先生——”
“厨房。”
钟暮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趴在窗户上,看着周隐煎了一个漂亮的j-i蛋,装到盘子里,周隐看看他:“醒了?”
“嗯。”
“去洗脸。”
“好的。”
钟暮神清气爽去了卫生间,发现新的牙具已经摆在了洗漱台上,心里有点隐隐的高兴。
钟暮出来就喊:“周——”,还没等他喊完就听周隐说:“正厅。”
钟暮笑嘻嘻的来到正厅,接过周隐递过来的碗筷。
“为什么每次都要扯着嗓门问我在哪。”
钟暮夹了个煎蛋咬了一口,咸淡正合适,说:“你应一声我就知道了,这不就不用麻烦找了嘛。”
“……这一共就几间屋子。”你都懒得找。
“我这不是懒嘛。“钟暮嘿嘿地说:“周先生,你这房子自己盖的?”
“祖上传下来的。”
“那静远居这个名字呢?”
“我取的。”
“周先生,我总觉得你不是真实存在的。”
“你现在还吃着我做的饭。”
“……你这活的跟个古人似的,周先生你偷偷跟我讲,你是不是穿越过来的?”钟暮往周隐那边靠了靠,捂住嘴小声问。
周隐拿筷子敲了敲他的头,指了指电视,钟暮“啊”了一声退回去看向电视,这会是早上七点,女主持人用标准的普通话播报着早间新闻:“我们要不懈的坚持社会主义道路,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钟暮:…………周先生您有点皮。
吃过早饭钟暮狗腿的收拾好跑去洗碗,出来时没见看到周隐,又喊:“周——”
“书房。”
钟暮站在门外轻声问:“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
钟暮推开门,一股书卷气扑面而来,周隐站在案前,执笔写字。
周隐抬头说:“进来吧,你可以随便看,那张桌子有纸有笔,你可以在那画画,但不要吵。”
“好的。”钟暮很乖巧的点点头。
周隐不再管他,拿出一张宣纸,又从笔架上拿了一根毛笔,研磨好墨水,细细的声音传出,竟使人格外安心。
周隐用笔尖蘸蘸墨水,抬手在纸上写字,钟暮看着他,周隐背挺的很直,胳膊紧实有力,手腕起起落落,拿笔的手指很修长,多添了几分书卷气,也显得更加禁欲。
钟暮没有吵,他看着这间书房,周隐背后是座大书架,摆满了书,周围墙上挂着很多周隐写的字,苍劲有力,飘逸潇洒,待在这方天地里,钟暮渐渐沉下心来。
他来到这张桌子前,拿起铅笔在纸上描线,画了一张,还是画不出来感觉,正当他要发脾气撕掉的时候,抬头看到周隐手握毛笔在纸上游走,没由来就安静了下来,把那张画废的纸放在一边。
钟暮没有再继续画他的作品,而是画起了周隐,从他脸部的轮廓,到他j.īng_致的五官,脖颈,喉结,锁骨,他隐藏在衣服下的胸膛。钟暮画的很顺手,仿佛周隐天生就是为他而生的模特,他画的很认真,很仔细。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毛笔摩挲在宣纸上的声音,和铅笔擦在画纸上的沙沙声。
外面的太yá-ng已经升到天空正中,屋里的人却还没有发觉,钟暮把周隐的头发涂成黑色,画完了最后一步停笔,看着自己笔下的周隐,心跳竟然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