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
“随便。”
柳檀玉点完菜跟酒之后看向苏悦：“这么多年你这一点倒是没变，吃穿上永远都是随便。”
“还好吧，除了见客户之外，我这人你也知道的，一向只跟很亲近的朋友聚会吃饭，在我这里，能谈得上很亲近的，一般都知道我的喜好。”
“我也算你很亲近的朋友？”
“你是初恋情人。”
柳檀玉听到这话，心里其实挺温暖的，是呀，就算现在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但是这么优秀的人，是老子的初恋情人，够牛逼一辈子的了。
“看来今天为了这初恋，我们要喝个不醉不归。”
“那倒不用，毕竟以后喝的机会很多，第一天就喝的那么高，万一以后你想骂我都张不了口可怎么办。你骂走的三个人，在媒体行业可都是有头有脸的翘楚了，我可不保证我一定能让你满意。”
柳檀玉笑了笑：“那我跟你保证，要是以后的工作上，我觉得我们彼此真的不合拍，我绝对不会说难听话，只会去跟老袁说，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销售为王的公司当然是你这么个大金主更重要，毕竟业内都说柳总你养活了半个公司，不过你要是去跟老袁说这话，你这不是让老袁为难吗。”苏悦笑得意味深长。
柳檀玉反应过来了，苏悦家里确实不好惹，爷爷n_ain_ai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爸爸和大姑如今更是大权在握，公司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老袁不会不知道，要是真的得罪了苏悦，以后袁氏只怕寸步难行。
“那就大不了我走呗。”柳檀玉话都说出来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工作就是要和和气气，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哪有什么你走我走的，不至于。何况，真到那一天，放心，我肯定走，就算不顾念其他情义，我还要顾念你把第一次给我的情意呢，对不对。”
柳檀玉现在是憋着火想发发不出来，要换成是其他人，自己真的会发飙的。
酒菜上齐了，柳檀玉给苏悦倒酒。
“来，第一杯我敬你，欢迎你加入袁氏。”柳檀玉说。
“好。”
两人碰杯，喝下了第一杯酒。
“第二杯我敬你，希望你以后嘴下留情，不要把我骂哭。”苏悦笑着说。
“你这梗是过不了了还是怎么了，我骂过你吗，从以前认识到后来在一起，再到分手，我骂过你一句？我跟你说，骂谁我都下得去嘴，但是让我骂你，说实话，我嘴都张不开。”柳檀玉总算掏心窝子说了一句实话。
苏悦又笑了：“那我这脸面可够大的，那就敬我们以后工作愉快。”
两人碰杯，喝下了第二杯酒。
“来，吃东西。”
苏悦问：“你这些年混得挺不错的，我在业内听说了不少你的事情，说实话，我该为当年的很多话道歉，当年太年轻了，不懂事。”
柳檀玉急忙摆手：“不用，业内都是瞎传，有几分真啊，而且混的也就那样吧。我听说，你的自媒体公司融资都完成了，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机，怎么忽然交给别人打理了。”
“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应该是我想换种心情工作吧。”
“投资人舍得放你走啊？没撤资吗。”
“我的合伙人们也是很厉害的人，我正好出来换换环境和心情，我白拿钱多轻松。”苏悦又喝了一杯酒。
虽然苏悦说得很隐晦，但是柳檀玉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一些猫腻，合作开公司这种事情，真的是会把人的感情都磨没的，赚不到钱反目成仇，赚得到钱也会反目成仇。
不过庆幸的是，无论如何，苏悦这个招牌才是最值钱的IP，苏悦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肯定早就谋划好一切。不管是以退为进的收拾人，还是另有打算，那就只有苏悦知道了。
“唉？你在想什么呢？”苏悦的手在柳檀玉面前晃了晃。
“没，没想什么。吃完饭之后有什么安排吗？”柳檀玉当然明白，谁都不容易，但是他也帮不了什么。
“怎么？柳总有什么好玩的想要带我开开眼？”
“就是去喝喝酒。”
“纯喝酒还是有娱乐项目的？”
柳檀玉想了一下：“看苏总的需要。”
“唉，老了老了，玩不动了，不如去柳总家里坐坐？”
“家里不太方便，两个老人在。”
“就坐坐，有啥不方便的，还是？柳总觉得该做点什么不方便的？”
柳檀玉放下筷子，狠狠灌了一口酒，认真的看着苏悦：“苏悦，咱们坦诚相待吧，都是成年人了，也就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你也用不着这样东撩一下西撩一下的跟我绕着玩。”
“你现在也离婚了，我也单身，你要是有那个意思，我很乐意在咱们公私分明的前提下再续前缘，但是你要是没那个意思，我们以后就认认真真的好好工作，你给句准话吧。”
☆、孩子不像我
苏悦笑了：“原来是我让柳总误会了，我这人一向说话就这样，柳总别往心里去。我确实是离婚了，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跟我一个大学、一起读研、一起参加工作，后来因为我跟他分手了，再然后各自结婚了。他结婚几个月就离婚了，被家里赶了出来，一直等着我，后来我也离婚了，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就算只是三言两语，柳檀玉也可以想象得到那是怎么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两个真心相爱的年轻人迫于现实压力不得不分手去结婚。
但是其中一个结婚之后就后悔了，不惜对家里坦白，也要跟另外一个在一起，并且以后一辈子都认定了。另外这个自然也割舍不下，也离婚了。
柳檀玉灌了自己一杯酒，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人家都爱得死去活来不惜放弃婚姻对抗现实要厮守一生了，自己还拿着那点初恋感情当宝贝呢。
“你很爱他吧。”
“这要怎么说呢，应该说，他陪我去完成了大部分我曾经跟你设想的事情吧。人呢，各有追求，有的需要变现快的，有的需要岁月磨砺的，你现在赚的可比我多，所以该是我为自己曾经的肤浅向你道歉。”苏悦的话说的很委婉。
“苏总这就是拐着弯骂我没文化呗。”反正在很多年前，自己在苏悦眼中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静不下来心来沉淀，以钱为命的人。
“有文化没文化不重要，不都是为了活得好，柳总现在活得那么精彩，何必在意那些虚的东西。”
“苏总，那我就特别好奇，你们两个平时谈恋爱是不是张口就是吟诗作对，就算不探讨一点文化哲理也要玩些高雅艺术吧，还真让人羡慕呢。”
苏悦笑了：“做/爱、看电影、看书、逛街、做做饭、聊聊天，反正都是些一般情侣做的事情，如果非要说跟一般情侣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我跟他没有吵过架吧，除了分手的时候。他x_ing格脾气很好，心思又细腻，知冷知热。”
柳檀玉心里骂自己傻逼，自己这是有病吧，干嘛要听人家怎么恩爱。
“我们好像也没有吵过架吧，除了分手的时候。”
苏悦点头：“对呀，你x_ing格脾气也很好，你这样一说，你们两个还真像。”
“有机会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算了，他应该不想见你，或者说，他并不知道我跟你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想他知道。”苏悦也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柳檀玉点头：“应该的，是我欠考虑了，毕竟跟我谈过恋爱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倒是经常想跟我的小情们说，我以前可是跟苏悦谈过恋爱的，不过一想，这不是给你抹黑嘛，所以也就没跟谁说过。”
苏悦默默微笑，算是认同了柳檀玉的做法，毕竟就算不冲着他这个人到底有多拉低苏悦的档次，苏悦这么个有头有脸的人，也不会希望整个业内都知道他的x_ing取向。当然，苏悦本来就是个双x_ing恋，也不存在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苏悦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张嫂。
苏悦接了电话：“喂，张嫂，怎么了？”
“苏先生，屿屿本来该睡觉了，但是他说想你了，怎么哄都不睡，在跟陈姐闹脾气呢。苏先生，打扰您工作了，您在电话里跟屿屿说说话吧。”
“好，辛苦你们了，把电话给屿屿。”
电话那头传来n_ai声n_ai气的声音：“爸爸，爸爸，屿屿想你。”
“爸爸也想屿屿，但是爸爸在排队给屿屿买Cao莓蛋糕，还要很久，屿屿乖乖的先睡觉，爸爸明天早上陪屿屿吃Cao莓蛋糕好不好。”
“可是屿屿还是想爸爸，爸爸你给屿屿讲睡前故事吧。”
“好吧，屿屿先乖乖的躺好哦，把小被子盖好，爸爸要开始讲了。”
“屿屿躺好了，也盖上小被子了，爸爸你可以说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小白兔住在森林里，它每天都要去拔萝卜……”
柳檀玉静静的看着苏悦，这他妈算是怎么回事，人家潇洒的忘了自己，潇洒的去谈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又顺便结了个婚，又顺便生了个儿子，就自己还像个傻逼站在原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