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子系列之香飘雪GL 作者:江焉【完结】(10)

2019-01-25  作者|标签:江焉 弱攻强受

  

  时近下午,天空染上黑墨一层,轰隆隆,竟然眨眼瞬间,黄豆大的雨滴就往下泼了下,气温急下。

  

  贺之邦刚一仰头一观天象,就见香飘雪一脸得意地走了进来。她换了一身矫健劲装,腰间蓝光赫赫略有毒意不饶人的软剑正反着光,缠在她的水蛇腰上。香飘雪刚一进屋,就止不住笑得开心,嘴角都长出白兰花了要,“天助我也!”

  

  “下雨她头痛病就会犯对吧?”贺之邦瞟了装备整齐的香飘雪一眼,眼里有点意味深长。

  

  “阿真犯病就帮不了她,绝顶好机会。”

  

  “这样的你,跟趁虚而入的晏红玉有什么区别?”贺之邦背过双手,低声说道。“你为了胜她,你不惜放下自己的身价了吗?你可是堂堂一教之主。”

  

  “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住,还算什么教主?”香飘雪觉得贺之邦此刻的妇人之仁真是要笑掉自己大牙,“跟上我。”已经迈步朝任真落脚的客栈飞了出去——丝毫不顾门外大雨滂沱,绝世轻功一展,也能做到片雨不沾身。

  

  “香飘雪,我有很不好的预感,你——看情况行动好吗?”

  

  “我不想再听丧气话。”香飘雪已经没有理智了,忍着、看着自己的老婆每天跟别人接吻,跟别人浓情蜜意,还不如凌迟了我香飘雪,给我一刀来的痛快,何必折磨?!

  

  爱,还是不爱,给个答案。恨,还是不恨,请你痛快。抢不抢,全在我愿不愿意,我香飘雪,从来不让别人决定我的命运。既然你晏红玉不是机关算尽来夺我洗悲教,离间我和任真的感情,只是单纯喜欢任真,那我香飘雪还留点人性——放过你一条狗命!滚回的狗窝自己舔伤口伤心去吧。

  

  哼,若是当真没人喜欢任真,那也证明我香飘雪眼光太差。所以,我不在乎有人会喜欢上她,但你们都要给弄清楚了,她任真,就是我香飘雪的人!谁也别想染指上她。

  

  不过,自大的香飘雪的估计,出现了始料未及的偏差。

  

  当她来到闵乐镇的‘云客从’客栈的时候,等待她的,竟然不是只有任真和晏红玉两个人。这一点是香飘雪和贺之邦两人踏入客栈后,才发觉的事实。事实上,这个中型大小的民间客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住满了层层武功高绝的杀手。

  

  浓浓的杀意隔着门板都可以一嗅到底,森森寒气透骨逼人。

  

  香飘雪走惯江湖,倒不是怕人埋伏,她警敏地嗅到了空气中层层浮动的冷意。贺之邦立刻抽出腰间软剑,化剑为刃,与她背靠在一起。“竟敢算计我!”香飘雪‘呸’了一声。

  

  两人被这无形的杀气围在小楼中间的空地里,香飘雪抬头望上去,见三楼的房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了。晏红玉一身浅粉短裙,慢慢信步而出。她手握已经成型的软剑,看来是准备迎战。

  

  “阿真呢?”香飘雪怒瞪她一眼。

  

  “她休息了,这样的暴雨天气,你也知道,她不大舒服的。”

  

  “你给她服药没有?”香飘雪有些不由自主地问。

  

  “唉……”晏红玉幽幽叹气一声,“香教主倒是忘得干干净净,我晏红玉也是冥海神庄出身,从小毒和药就不分家。你会配的药,我当然也会呀。”那言下之意,真是溢于言表——你也没什么了不起嘛,离开你,跟着我,照样过的很好。

  

  “真是啰嗦,我问你给阿真服药没有,你只需要回答,‘给了’还是‘没有’就可以了。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怕我不知道你还没哑巴吗?要我帮你变成哑巴吗?”香飘雪嘴角拉出一个有点残酷意思的笑。

  

  “今天看看谁要哑巴了。”晏红玉猛地出手,一把血红毒粉从三楼混合着真气,果断下飘,混合着大雨就往香飘雪和贺之邦的位置神速降下去。香飘雪眼神一惊,立刻高喊一声,“小心‘血红芍’!”两人均是一个侧翻,彼此分开去了另一个方向,方才那降落在地面的毒药,立刻开始熬蚀起地板,沾过毒粉的树叶,马上就成了窟窿眼了。

  

  香飘雪仰头一瞧,看见晏红玉已经背过身,起初娇弱、纯真的表情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杀意与冷笑,“杀了她!”

  

  骤然,声音从小楼的四面八方,阴森透了出来,倒还整齐划一地,“是!旗主!”

  

  “该死,什么时候她的人全到了?”香飘雪痛恨自己失算,为自己低估晏红玉而一阵懊恼不已。她对贺之邦使出一个眼神,“之邦,掩护我,我要上第三楼。”

  

  “尽管去!”贺之邦重新跳回庭院中央,脚步一落,立刻右手长剑一扬,与此同时,两层楼的所有杀手同一时间打开了房门。看来客栈原本的人早就都被遣了走,今天这里就是香飘雪的战场。

第三节 感我此言(3)

  香飘雪见贺之邦白刃一长,她即刻纵身一跃,粉足轻点上那贺之邦的剑尖,借力使力,一脚翻去了第二层楼。站稳。层出不穷的杀手朝她涌来,倒刺勾、连环爪、各色毒粉等也是如浪般狂涌,暗器多得真可谓是‘百家争鸣’。香飘雪眼中镇定,右手的‘信蛇蓝’更是舞得妙手生花,千万层叠开的剑光扫开所有的攻击。并在适度时刻,逐一还击,力道之大,确实不愧她江湖盛名。

  

  香飘雪一步一顿,走得虽慢,却仍在不断前进,刀光剑影,惨叫哀嚎,她已经听不进耳朵里,心中只是担忧爱人现在如何。她再也顾不得任何心软的情绪,方才晏红玉那绝情狠毒的话语,让她彻底放弃了对晏红玉的同情。香飘雪手起刀落,配合左手漫天飞散的毒粉,所到之处,染出流血漂橹的惨境。

  

  地狱见我忙开道,阎王还需让五分。香飘雪十六岁江湖扬名,十八岁单挑师傅,自立门派,一手创立洗悲教,江湖谁人敢不服?这样的她,又怎会被人海战术吓倒?

  

  有一些鲜血溅上了她白皙的脸,那一红一白,趁得她如花美貌娇艳无比。她亦不在乎,直视前方层层的蒙面杀手们。直直逼得对方开始往后退却。

  

  “‘信蛇蓝’跟随我香飘雪前后一共十五年,杀人无数,如毒蛇吐信,信色成蓝。”香飘雪宣誓一般说道,“我们本是同出一脉,都来自冥海神庄,都尊庄主罗玉天给我们的教养之恩。你们却一定要对我香飘雪刀剑相向。那么,就莫怪这‘信蛇蓝’蛇眼无情!”

  

  她言罢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转身,速度之快,捣得那剑光,几欲亮瞎人眼。那软剑搅合着她的真气,竟然在她周身起出一道防御式的真空气层,伴随着香飘雪全身上下的毒粉飘出,根本无法近她的身。

  

  不知这一路倒下来多少人,香飘雪却拖着剑,三步并做两步猛地往第三楼登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有不怕死的人,愣是死命往前冲上,重重的一刀朝香飘雪插了过去。香飘雪方才使出绝招,本是在体力恢复过程,这一个闪神有些抵挡不住,那一刀就从她后肩一直穿了出去,皮肉外翻,立即肩头涂红。

  

  香飘雪反手一剑,直接插入那人心脏,猛地拔出自己的剑,右手一璇,剑上的血珠缓缓一震,滚入地板里。剑身还是泛着那不染血的幽蓝毒光。香飘雪用内力把肩头上的刀给顶了出去,那刀就哐啷一声掉落在地板上。所有的人都眼露惊惧地看着那把掉落在地板上的倒。而她,轻蔑、嘲讽地瞧了下面所有人一眼。

  

  这一眼,凌厉万千。这一眼,视死从容。如同魔鬼嗜血般让人惊骇,就算是冥海神庄训练有素的杀手们,也都不得不全部往后退了一步。“哼。”香飘雪提起剑,往上走了去。

  

  一脚踹开那竹板门,门板几乎被她抖烂,哗哗地颤抖着。怎的一派安静?晏红玉却不在屋内?

  

  香飘雪双手持剑,丝毫不管肩头的血滴往地板上掉落。才侧过头一眼,就发觉了床上白衣女子安静躺着的模样。香飘雪疑心有诈,高声道,“缩头乌龟,知道自己没本事,就别碰我的人!”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谨慎地朝熟睡的任真走了过去。才察觉似乎晏红玉还没有接战的意思。

  

  她暂时顾不了那么多,任真此刻躺在床上,并没有盖上被褥,不仅如此,她还穿着短靴、衣服也是扣得极好、黑密的头发也静心处理过。完全不是一副上床休息的模样。香飘雪心中隐隐不安,有些加快脚底的步子。走进一瞧,那任真闭着眼睛,双手合在一起,抱着白玉剑放在胸前。长长的睫毛紧紧地贴合在她的眼下,面上有些红润。可,她唇色却非常惨白,嘴角竟然——有一缕血丝。香飘雪被那颜色吓了一跳,“阿真?”

  

  任真精致的眉眼仿佛此刻没有任何生气,她的沉睡,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安静。她没有回应香飘雪的喊话。

  

  香飘雪心跳加速,她连忙伸出一手轻轻去碰了碰任真的脸蛋。“阿真,先别睡了,我们回家再睡。”

  

  但这一触,竟然触手冰凉,她的心顿时提上了嗓子眼。“阿真?”香飘雪一个回身,坐在床板上,她的眼睛几乎睁成了铜铃,一手一把捏上了任真的肩膀,“阿真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冷?”香飘雪的手移动到任真的脖子,一量,竟然没有脉动了。

  

  香飘雪双眼猛地一瞪,瞪得比玉盘月亮都更圆几倍!眼泪突然一下,如同山洪暴发之势,夺眶而奔,根本无法控制,一下就铺开在她的小脸上,花了整张脸。浑身都不可抑止地发起抖来。‘信蛇蓝’哗啦一声重响,摔在了地板上,化作了一团软带。

  

  她猛地再次抓住任真的手,贴在自己的唇上,尖锐的声音叫嚷起来,“阿真,你不要吓我……你只是病了而已,对不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香飘雪也不顾自己肩头全是血,一把将任真从床上扶着坐了起来,一掌直接往任真体内打入真气,企图让冰冷的身体再度回暖,虽然连她自己都知道那是在徒劳。她咬着牙齿,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难以抑制恐怖地颤抖着,“晏红玉、晏红玉!我香飘雪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从来没有!”

  

  “你既然恨我香飘雪,如何不直接找我!为何害阿真性命?你滚出来,你出来啊!你有本事跟我香飘雪单打独斗啊?你这算什么?算什么!”

  

  可惜,房间里没有人回应香飘雪。香飘雪一收手掌,任真顿时软倒在她怀中,她猛地将人抱得死紧,牙关颤抖不休,恨不得将人溶入自己骨血才能甘心。将近两个月的磨人相思,这一刻终于团聚,怎么团聚的是阴阳相隔。香飘雪满脸的血泪纵横,她左手揉着任真的头发,那带伤的左肩就更是滑出不少鲜血,直直要将干净的床单都打湿了去。

  

  她顿时开始嚎啕、失声痛哭,“都是我太软弱,都是我拖拉!我早就该强抢你回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不会!”

  

  贺之邦在楼下扫平了半天,这会,气喘吁吁终于冲上了三楼。还没进门,就听见香飘雪哭声震天。他心中一派恐惧,脸色也是惨白有加。“她怎么了?”急急三步,凑近床边。

  

  连忙蹲下身,探上任真的脉。这一下,手都弹了开,“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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