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简喻的骑马是谢君竹教的。
谢君竹的爷爷很喜欢马,家里还有私人的马场。于是谢君竹作为家里这一辈唯一的男丁,从小就被爷爷带着在马背上打滚,骑术很厉害。
当年简喻和谢君竹玩儿的好,谢君竹有一次就带简喻去了自家的马场。除了季邵,谢君竹没带过其他朋友来,简喻是第二个。他还特意给简喻挑了一匹温顺的马,那匹马自那以后成为了简喻专属的马,现在还留在谢君竹家的马场里,只有谢君竹偶尔会去跑一跑它。
"谢君竹!停下!"简喻手里跟谢君竹抢着缰绳试图控制住马,但到底没挣过谢君竹,只能气急败坏地骂他,"你他妈的脑子里全是水吧!晃悠晃悠还有回响那种吧!"
谢君竹按着简喻的手,胳膊不容挣脱地紧紧环住简喻的腰,非要欺负他似的咬了简喻的的耳朵尖一下,"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你。"
简喻毫不客气地哼了一声,"任何一个人身体的70%都是水!这种鬼话你就别说出来惹人笑了!"
简喻挣不过谢君竹只得放弃,除非他想跟谢君竹一起从马上滚下去,但他并不想,得不偿失。
"你这是要跑哪儿去?"
度假村的草场很大,看不见边界,而且还原了自然生态,旁边甚至还有树林。简喻和谢君竹已经跑了很远,周围放眼望去看不见一个人。
"抱着你,跑多远都行。"
简喻毫不领情,"你行!马不行!我也不行!"
这句话彻底给谢君竹逗笑了,他放声笑了起来。策着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场狂奔,怀里搂着美人,还是个失而复得的美人,谢君竹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他是认真地觉得跑多远都可以,就这样,不用停下来。
谢君竹笑着逗简喻,"宝贝儿,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不过也是,你总是喜欢跟我说,不行……我不行了……唔!哈哈哈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简喻往后狠狠怼了一下,又偏头警告似的瞪了谢君竹一眼。
谢君竹这才消停了,只是在简喻身后低声笑着,下巴抵在简喻的肩头,舒服地像猫一样微微眯起了眼。
真当谢君竹闭嘴,两个人耳边只剩下略过的风声的时候,倒是还挺尴尬。
最起码,简喻是这么想的。
"那个柯笑言跟你关系挺好?"简喻只能没话找话,也不知怎么就提起了柯笑言。
谢君竹挑了挑眉,语气故作惊讶,"怎么这么觉得?"
"我听他叫你叫得挺亲的。"
谢君竹的笑容越来越深,"简喻,你吃醋了?"
"……谁他妈吃醋了!"简喻瞬间青筋暴起,谢君竹这个自作多情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养成的?"谢君竹!你能不能鼓起勇气正视一下自己,你以为你是红票子毛爷爷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那你能不能不带着偏见口是心非?你说,我好看不?"谢君竹继续不要脸逗简喻。
"……"
恃脸行凶第一人,简喻心里妈卖批。
谢君竹等不到简喻回答,那头又自卖自夸上,"我知道我好看,大街上扫码推销的每次看见我都偷偷换成自己的私人微信二维码,中央街头每次我打那儿过,定点街拍的长枪短炮瞬间高度统一一个焦点……"
简喻实在听不下去了,"没我好看,闭嘴!"
谢君竹听见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就快要笑疯了,点点头,"也是!我这是跟谁嘚瑟呢?不识抬举了不是!哈哈哈!"
"你有完没完?"
"行行行,不说这个,继续刚才的!柯笑言怎么叫我的啊?我没太注意。"谢君竹换个地儿继续给简喻挖坑。
简喻闭了闭眼,不耐烦道,"你是年纪大了,耳朵背么?他叫你君竹。"
再乐呵呵来一铲子,"叫我什么?"
"君竹。"
简喻脱口而出之后,猛然反应过来微微瞪大了眼睛。而身后的谢君竹听见简喻唤了这一声倏然沉了眸色。
不过两个字,绕着简喻的舌尖从唇角溜出来,直接钻进了谢君竹的心里,掀起了波浪。
简喻从来没这么叫过谢君竹,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他总是直接叫谢君竹全名。一个字一个字,干净又利落,谢君竹以前很喜欢听简喻叫他名字。
直到刚刚那一刻,他才知道,从简喻的口中,去掉了姓,唤他独有的名,其中亲呢与暧昧的杀伤力有多大。
大到不过两个字,直接挑起了谢君竹身体里的火,让他起了些许反应。
简喻和谢君竹本就是身体贴得严丝合缝,谢君竹的下身起了反应,简喻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他大感荒唐道,"谢君竹!你他娘的是骑马被颠到G点了么?!"
谢君竹眼神一暗,抬手拽紧缰绳,双腿用力夹住马肚,"吁!------"
谢君竹停下了马,然后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简喻还没反应过来就径直被站在地上的谢君竹拦腰拖下了马。
谢君竹几乎是野蛮地搂抱着简喻下马,然后用力勒着简喻的腰蛮横地拖进了一旁的小树林。找到一片小空地直接单膝往地上跪去,连带着压着简喻躺在了地上,困在自己的身下。他抬手捏住简喻的下巴,就凶狠地吻了上去。
含糊喘息间,还温柔缱绻。
"你不就是我的G点么?嗯?"
第十二章
谢君竹手上用力死死按着简喻,简喻被他亲着,按着,揉着,一点都反抗不得。他抬起膝盖直接分开了简喻的双腿,很直接地就挤到了简喻的大腿根儿,在那慢慢抵这简喻的下身慢慢蹭。
力度恰好调情,色情带点淫靡。
论调情的手段,简喻在谢君竹面前就是个小虾米,只有乖乖被摆弄的份儿。谢君竹的吻很诱人,缠吻中一点一点渗进温柔,勾得人不自觉就想回应。
衣服摩擦,喘息夹杂,谢君竹捏着简喻的下巴勾着简喻回应自己的湿吻。
良久,他突然停下这个火热的吻,低声笑了。
"简喻,你看看你自己。还在说不要么?"
简喻被亲得迷迷糊糊,迷蒙地睁开眼睛,就发现谢君竹眼底带着一丝戏谑,再顺着往下一看,原本是推着谢君竹肩膀的手不知道怎么就搭在了谢君竹的后颈。简喻脸色一白,慌张地就要把手缩回来。
谢君竹迅速抬手握住了简喻的手腕,嘴角挂着笑,盯着简喻微微偏头,把吻轻柔地落在了简喻的手腕上。简喻皮肤白,手腕的血管埋在皮肤底下透着淡淡的青色,谢君竹一边吮吻,一边探出舌尖描着简喻的血管印迹缓缓地下移。
温情又色气。
谢君竹就连挑逗都带着居高临下的自负,简喻闭了闭眼,他是正在被谢君竹讨好的对象,也是谢君竹征服欲下的手下败将。矛盾又合理,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浓重的自我厌弃感霎时间全都涌了上来,再怎么样,他依旧逃脱不得。
他简喻,在谢君竹这,是个死循环。
黑色的小马甲开了两颗扣子,领带已经被扯歪,衬衫领口大敞,露出简喻漂亮的锁骨。简喻微微侧头闭着眼,面色被谢君竹亲出桃花的艳色。谢君竹看着这样躺在自己身底下的简喻,眼底都烧起了火。
谢君竹低头又恋恋不舍地在简喻的嘴角啄了两下,低声呢喃,"宝贝儿,跟了我吧。"
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从简喻的胸膛往里探了去,谁知道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简喻突然睁开眼猛地推了谢君竹一把,之前因为简喻不再挣扎,谢君竹也就没再用力按着他,这一下没防备直接被推到了一旁。
谢君竹被推了个踉跄,他搞不懂原本好好的氛围这是又怎么了,情绪反复无常的简喻也弄得他有些恼火,尤其他现在还被挑起一身的欲火没处泄,他皱着眉头看向简喻,"你……"
本是开口怨怼的话,却在看见简喻的眼睛那一刻被强制噤了声。
简喻坐了起来,也没整理自己的衣服,只是看着谢君竹。那个眼神,看得谢君竹莫名心惊,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意味,有生气,有恼火,有自责,甚是有一点说不好的落败。
谢君竹摸不准,可他看着这样的眼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衣衫不整,相对无言,刚刚马上干柴烈火的暧昧一瞬间消失殆尽。
谢君竹索性直接双手往后一撑,寻了个放松的姿势坐着,他看着简喻,叹了口气,"简喻,你明明并不排斥我的接近,甚至是有些喜欢,可为什么每次都要推开我?"
"谁喜欢了?!"简喻气极,口不择言道,"好!就算我贱!我好勾搭!谁上来撩我都喜欢!但我也有拉黑名单的选项吧!谢君竹你能不能以后认清自己的位置,摆正我们俩的关系?别搞这种越线的事儿?!"
"关系?我们俩什么关系?"
简喻冷冷道,"普通朋友。"
"朋友?"谢君竹笑了出来,"你告诉告诉我,你跟哪个滚过床单的做朋友了?"
又是这件事!简喻真是要被谢君竹气晕厥了。不过就是一个晚上酒后乱性,谢君竹抓着这件事翻来覆去地提,什么事儿都能扯到那一晚。
简喻冷笑,"那就别当朋友了。"
他站了起来,把自己歪了的领带摆正,扣上马甲的扣子。
"从此以后,见面不识。不管是天堂路,还是地狱门,咱们俩只当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