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在看了我一会后愣住,随后一步上前,大力地拥抱了我一下,有些顽皮的说道,“你是小隐心吧,我们真有缘。”
我点点头,甚感奇怪,除了我的爸妈,没有人会叫我小隐心,也许是我的疑问之情在脸上表露的太过明显,那人解释说,“我和你爸爸认识,他一直跟我说你的事。”接着又摸了摸耳朵,“我听得都出老茧了。”
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爸爸还有这样的朋友。还不待我多想,他就勾着我走到了电梯前,还不忘和我说着话,“你爸爸是个好男人。”然后看看我,认肯般坚定地点头,继续说道,“我那傻儿子宴禟也是个好男人。”
我不急着这么早上去,于是推开他,示意他先走,我慢点就来。可是他立马垮下脸,苦道,“我路痴,左右都分不清,你陪我吧。”
某一个层次上来说,宴禟他爸要比宴禟可爱。我轻轻地一声叹息,可是这样的爸爸怎么就有了个狡猾无比,奸诈阴险的儿子了呢。
第二十六章
耳朵里充斥着或嬉笑,或怒骂,或欢乐,或愤慨的声音。
宴禟往我的碗里夹了很多花花绿绿的菜,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我的腿,示意我吃掉。
我垂着脑袋,拿筷子在里面掏了掏,或许真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致使现在没什么胃口,况且这种情况,你也用不着拼命朝我碗里弄东西吧,我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筷子挑起几根金针菇,塞进嘴里,嚼了嚼,心里暗道声不妙。
金针菇卡牙齿里了。
我挪了挪嘴巴,缩了缩脸部肌肉,明显的感到它卡在我的牙齿中间那种异样的难受感。舌头移过去,舌尖朝里挤了挤,试图将它弄出来,可惜结果以失败告终,我叹了口气,也懒得理它,总归是会出来的。
宴禟的爸爸坐在我的另一侧,他说,这样可以方便我们聊天。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还是挺和睦美满的。老头子可以毫无顾忌地当着宴风皇所有成员的面前敲他们老大的脑袋。宴禟还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由着老头子爱干什么干什么。
我刚一开口喊了他声叔叔。父子两人的表情却是异常的统一,声色俱厉,“叫爸爸。”
我当场就立在原地,被他们父子的强烈气势震到意识恍惚。也就不明白了,宴禟让我喊爸爸的意思我当然懂。可这老头子没必要也让我这么喊吧。虽有疑问,可迫于他们的威势,小小地喊了声爸爸,顿见他们两人眉开眼笑,好一派和谐景象。
席间,我有意地试探了下老头子,他倒是笑嘻嘻地和我说,当初他在日本惹上了事情,遭人追杀,幸好遇到我爸爸,解救他于困境。他自然是相当感激,我爸爸独自到日本闯荡,连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于是便经常和他说些我小时候的事情。
老头子说他听着听着,觉得很有趣,兴起之下,便向我爸爸讨了我这儿子,过继给他当干儿子。
我不免有些干笑,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我爸爸在日本将我送给了老头子做他干儿子。我妈妈则将宴禟收做干儿子。这么说来,天涯海角,兜来兜去,我们真成了一家人了。
宴会举行到现在,差不多也有点结束的意思了。几乎所有人都会来和宴禟敬酒,我也才明白,宴禟原来是如此海量,这么多杯酒下肚,神志还是清楚地吓人。有几个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新人,他们过来见到宴禟还会打哆嗦,有趣得紧。
我也明白了他们的宴会为何安排在中午而不是晚上。理由很简单,散会后,各自归各自回去,继续工作。如果在宴会上碰到兴趣相合的人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随便他们自由活动。也或许这和宴会举行的时间并无关系,只是他们的一种习惯而已。
老头子看来也不是泛泛之辈,从人们对他的尊敬程度可以看得出。他本人只是说今天来凑个热闹,玩一玩,酒喝高,神志不清后被人扛到楼下的客房休息去了。
老头子应该是知道我和宴禟的关系,酒一喝高后,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难以形容,他一直和我说着宴禟的事情,在被人扛到客房前,还不忘张牙舞爪地对我说句要好好照顾宴禟。我点了点头,他这才乖乖地任人扛着,不反抗。
我转头,看了看宴禟,漂亮清明的眼里有了丝醉意,也是,这么多酒下去,他能不倒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伸手,将宴禟扶起,他就笑着靠在我身上。我抬起脚,踹了踹他,他还只是笑,对着手上的那枚精致的银质戒指笑得眼睛弯弯的。
郁泠他们几个先征得宴禟的同意,随后来找我一块出去玩,我翻了翻眼,他不同意,我还不能玩了不成。我们将宴禟送到老头子的房间,让他们父子俩谈会话,接着我们就开始了自由活动,属于男人的活动。
这一闹就是闹到很晚,我先回了自己的家,才打电话跟宴禟说我到家了。听到宴禟迷迷糊糊的说,你到家了我怎么没看到你。我还听到他起身开门的声音。忍住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告诉他,我回了自己的家。
我实在是想好好的睡一觉啊,也需要好好地睡一觉,原谅我吧糖糕,我得以更好的精神力来应对你的极限运动是不是。
宴禟在那边沉默了,这几近窒息的沉默让我差点心虚到脱口而出,我马上过来。
我小心地叫了他一声,他才悠悠地说道,“你好好睡吧。”我这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听到他柔声说道,“心儿,晚安。”我笑了笑,挂了电话,走向房间,扑到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宴禟将我看得很牢,不让我有一丁点的时间可以回自己的家。要不就是工作,要不就是运动,我都有些怀念前一阵子天天躺在床上的懒人日子了。
我勾上宴禟的脖颈,对上他墨黑水水的眼睛,“还有几天我就开学了,要住校。”
宴禟的手环着我的腰,一手在我背上轻轻抚摸,嘴里溢出好听的笑音,低声道,“你以为可以解放了?”
我耸了耸肩,背稍稍挺直,有些不自信地说,“应该是这样。”
宴禟的唇吻上我的身体,灵活的舌头在上面舔过,“你不是真的学生,再说,我会放过么?”
我昂起头,双手紧紧搂住宴禟,一片粗重喘息声中,宴禟的话语似风吹过,温暖且安心。
“一生,永不放手。”
去学校的日子终于来到了,妈妈替我在不久前就将被子凉席还有日用品全部准备好,宴禟上楼,将这些东西搬到他的车子上,姗姗蹦前蹦后地帮忙,还不忘和宴禟说说笑笑。最后,她还一起挤上车,说要去看看我的学校。
我跟宴禟说,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去学校的。宴禟拍拍我的脑袋,眨着眼睛,一副这种小事还拦着他的架势,勾起嘴角,轻声笑着说,这么多东西,没车子不方便,我正好有空,一起去你学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