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回答得爽快,朝院长走近了几步,“这人品行不端正,素质有待考量,为人更是一塌糊涂,留着他,只会让学校蒙羞。”
院长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才慢慢说道,“这事要解决也应该去教导处,我虽然是院长,但是决定权不在我手上,况且解决起来麻烦。”
我撇嘴,自知这是他的推脱之词,轻声笑了,“你可以直接让他走人。”
院长面露难色,依旧是关怀的口吻,“孩子,让一个老师走人不是这么简单的,中途辞退一个老师,中间的教学计划就会紊乱,如果让另一名老师代替,学生很可能会不习惯,我作为院长,得替学生的利益考虑,我也老实告诉你,学校就这几个日语老师。”
院长说得极其恳切,希望我不再缠着他商量此事。他的言下之意,不过就是,鸟老师走了,学校没有多余的老师能代替他,若是代替了,也可能及不上鸟老师的水平。
我往院长桌前的靠椅上一躺,翘起二郎腿,“我来这里当一段时间的老师,作为交换,让李袅朋走人。”
“别玩了,孩子。”院长大笑出声,扶了扶眼镜,像我说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一样,“就算你爸妈是公司的大老板,赠很多钱给学校,也不能轻易地让一个老师说走就走。”
我不满地挑了挑眉,冷下声道,“我没有在玩,也没有准备资助学校多少钱,我的要求很明确,成交么?”
院长的脸也严肃下来,可是他说话时带着的笑声,让我明白他还是以为我在没事找事,寻他开心,“你说你要替换李老师,那好,我们学校招收老师也是有要求的,既然你找上我,我就当个考官,测试你行不行。”
我伸了伸手,示意他随意。于是院长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宴风皇,金隐心。”我回答得简洁明了,回忆着宴禟自报家门时的语气,也依样画葫芦的说出来。
院长瞪圆了眼睛,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眼里尽是不信,“宴风皇?真的有那种组织,你别骗我了,我懂,有些人听说过他们的一些传闻,就以为是真的,显示威风,经常挂在嘴上。”
我晃了晃脑袋,无奈之下,从兜里掏出我的小卡片执照,放到院长面前。
院长摘下眼镜,揉了揉眼,再次戴上,额上沁出的冷汗,无声地诉说着他很紧张,声音也有些虚弱,读着执照上的字,“宴风皇高级翻译员,金隐心。”随后猛地抬起头,看着我,“这是真的?”
“当然。”我抿了抿嘴唇,提问道,“如何?”
“成交。”院长一下站起,手撑着办公桌,不加掩饰的激动情绪,“肯定成交。”
“好,”我也站起身,“我能提几个要求么?”
见到院长用力地点着头,我也不客气,当即了断道,“我只在这里任教半学期,这样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招聘新老师。”院长想开口说什么,我抢在他前头,堵截道,“若是你们找不到老师,那也与我无关,再者,替我保密身份。”
院长和我谈妥,我认为以后没有人敢聘用鸟老师了,不管是学校还是别的地方,而且我会在鸟老师的身上背负一条,若是谁敢用他,宴风皇的金隐心绝不放过。
从院长的办公室出来我只觉一身轻,学生当够了,当个老师玩玩也不错,半学期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而且这里的课又少,一天也就一节课,很是轻松,关键是我可以不用住校,不用和该死的袁晨斌挤一张床。
最关键的是,可以有事没事地看到宴禟了。
想到这里,我就乐得合不拢嘴。
第三十一章
万恶的夜晚,肚子一阵一阵隐隐的难受疼痛,让我一次一次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微微睁了睁眼,一片漆黑。
眼部的覆重和摩擦,忆起是戴着的眼罩,阖上眼,摸了摸肚子,朝旁边翻了个身,寻乎着能安睡的姿势,抬脚却压上了一个碍事的东西,留恋这个姿势片刻,很是不情愿地放下脚,并且不甘心地踢了踢袁晨斌。转个身,面朝墙壁,蜷起身体。
睡了一会,仍然不舒服,难受得很。于是再次翻个身,扯掉眼罩,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犹豫着要不要起来上厕所。恰巧袁晨斌侧着身,一个伸手,搭在了我身上。
皱眉,搬开他的手,不料,怎么也动不了,继续皱眉。
猛然间觉得他的手放在我身上,暖暖的温度传来很舒服,豁然开朗,我是不是受凉了肚子才会疼?这么考虑着,就将他的手移到我的肚子上,果然,暖暖的温度瞬间让我好受了不少。得意地晃着脑袋,抿了抿嘴,下一秒,就跌进了睡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只知睁开眼依然是黑蒙蒙的一片,不错,正是肚子闹得欢腾,真是的,都不让人好好睡觉,难得这是我在学校里睡的倒数几夜了,无奈地起身,爬下床,奔向厕所,过程中,我好像还踩着袁晨斌了,活该,谁让他硬是要和我挤一张小小的床,我连翻个身,抬个脚的余地都没有。
我蹲在厕所里,脑中灵光一闪,闹肚子的原因不会是晚上吃的冰镇血糯米甜羹吧。
孙谦说他要出去溜达溜达,秦亦铭也正好要出去溜达溜达,我趴在桌子上,忽闻楼底下一群哥们嚷嚷道,去吃宵夜。我的口水便情不自禁地从嘴角至下巴,蜿蜒而下。
这时袁晨斌也说要出去溜达溜达,我就望着他们,口水还在绵延不绝。他们三人极有默契地互望了一眼,最后统一一致地点头,朝我说道:回来给你带吃的。
自他们都出门后,我就企盼着门再次被打开。这期间,趴也不是,躺也不是,睡也不是,由此可见,焦急等待的心情是多么的能令人激动振奋。
最先回来的是袁晨斌,在我面前放下一盒东西后,就跑到空调底下吹起了冷风,却也不忘朝我露出他明朗的笑容。
还有点冰的,那里很多人排队,都说这个好吃,我就买来给你尝尝。
掀开盒盖,浓稠的冰凉深紫色,在灯光下愈是显得波光粼粼,食欲大增,迫不及待地吞进肚里,冰凉爽滑,入口即溶的白木耳,饱满有嚼劲的血糯米,去了核的红枣,无一不是让我吃个精光的理由。
在我满意地,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准备向袁晨斌道谢时,他却是笑嘻嘻地说着:
谢就不用了,反正你每天都陪我睡觉,抵消。
这话听着怎么就觉得不对劲了呢,思来想去,终于找到了源头,眉头一皱,说道:
你睡的是我的床,你陪我睡才是真的。
袁晨斌听到这话,笑得更起劲了,还附和认同似地点了点头。我听听又觉得不对,忙又改口道,是你胆小,谁愿意和你挤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