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这个是食盐,这个是碱,这个是朱砂。”疑神一面解释说,一面将这三样东西按照一定的比例在碗中混合,然后加入清水搅匀。
“啊?为什么是食盐和碱?”吕丽有些意外。
“这食盐是不加碘的高纯度精细盐,盐的晶体可以说是世界上比较纯净的物质,有驱邪避凶的作用。这碱是苦涩的,越是苦涩的东西,对付鬼怪类的事物就越是有效。”疑神笑着说。
“那为什么还要加朱砂?”
“为了调色啊!这盐和碱都是没有颜色东西,无形的东西是没有力量的,所以必须要赋予符咒一定的形态,要将他用颜色画下来。而在所有颜色之中,如血一般的红色是最具有力量的。”疑鬼接话说。
“原来就是这些东西啊,以前我一直以为是用血直接写的。”吕丽感叹说。
“怎么可能嘛,要是用血来写,那咱们家小鬼鬼得流多少血啊!我才不舍得呢!”说着疑神冲着疑鬼飞了一个媚眼,只可惜疑鬼锐利的目光将那颗飘忽而来的爱心刺了个粉碎。
“有时间瞎胡闹,还不敢进帮忙多写点符!”疑鬼吼道。
“才不要嘛,写这东西太无聊了。”疑神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那就去布置房间去!”疑鬼道。
“哎~小鬼鬼就会支使人家,人家今天没有心情干活了啦!要不你亲一下,只要亲一下,我就有心情有力量也有兴趣了啊!”疑神说着撅着嘴巴将一张原本英俊却因为耍宝而变得十分可笑的脸凑了过来。
疑鬼拿起手里的笔,毫不客气的在他的脸上画上一个红色的大叉叉!
“哎呀!小鬼鬼!”疑神倒是不生气,一面笑着一面拿起手边的纸擦掉。
“你们……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一旁还未适应的吕丽已经冷汗直冒了,这样的两个人……能相信吗?
“我们是两口子啦,这是我们甜蜜的爱巢,哈哈哈哈。”疑神擦掉脸上的叉叉,叉着腰洋洋自得的大笑着。
“你!”疑鬼真是拿他没办法,吕丽想在哪有开玩笑的心情啊。
吕丽还未开口继续问什么,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显示的是家里的号码。
吕丽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惨白,手又开始发抖,无助的看着疑神和疑鬼。
“是惠惠打来的!怎么办?”吕丽的声音透露出她的惊慌失措。
“接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在这,不用怕!”疑鬼点点头说。
吕丽又看看疑神,疑神也对她点点头,吕丽这才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吕丽听出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电话那边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传来了不稳定的电流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信号的干扰。
滋啦啦……滋啦滋啦啦……
一个闪电闪过,随即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喂……滋啦滋啦……妈……妈妈……”那边陈惠惠的声音断断续续飘飘摇摇的响起。
“啊……啊是,惠惠啊,什么事?”吕丽尽可能的保持冷静。
“妈妈……滋啦啦……你……为什么……还……滋啦滋啦……不回……不回……家?”
“我……我……”吕丽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妈……妈妈……滋啦滋啦……快回来啊……回……回来……妈妈……妈妈……回来……妈妈……滋啦啦……滋啦滋啦……妈妈……回来……来……妈妈……妈……妈……滋啦滋啦滋滋滋滋滋……妈妈……妈……妈妈……妈……”电话那头电流的干扰音越来越强烈,而陈惠惠的声音却渐渐失掉原本的音色,变得如机械一般毫无感情的不断重复着妈妈妈妈的呼喊。
“啊啊啊啊啊啊~~~~~~~~”忍受不住压力的吕丽终于爆发,冲着电话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不会回去了!我不回去,你不是我的女儿!啊啊啊啊啊!”
“滋滋滋滋滋……滋啦啦……妈妈……妈……妈妈……回来……回……回来……”电话那边依旧如此重复着。
吕丽吓得摔了手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哭泣。
疑鬼过去坐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希望给她一点安慰,回头看看疑神,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而已。
雨越下越大,不时的打雷和闪电,让本来就精神紧张的三个人更加不安起来,好像一切在冥冥中早有安排,偏偏是这个大雨的日子他们要对付的是擅水的桥姬。
大厅的窗户没有拉窗帘,雨水打在窗户上然后成股的往下淌。
疑鬼站在窗边,他们都知道,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今晚,陈惠惠一定会来。
风刮得很大,白天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庭院,院子外围种了一圈矮矮的灌木,而两侧在灌木丛内种了几棵高大的槐树,此刻槐树的枝干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猛烈的摇晃着,伴随着呜呜的风声,夹杂着些许沙沙的树叶声。
疑神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送到疑鬼的跟前。
“吕阿姨呢?”疑鬼问道。
“还在卧室休息,怎么样?”疑神问道。
疑鬼摇了摇头,接过牛奶看了看疑神。
“牛奶,喝了对你好,呵呵,长个嘛~”疑神笑嘻嘻的说。
疑鬼没再理他,知道每次因为个子和别人争论自己都占不了上风的。
正低头喝了一口牛奶,却猛然发现正对着窗户的疑神露出了不同寻常的表情。
以为是陈惠惠终于来了,疑鬼也猛的转回头去,却也因为眼前所见而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那是一群身着白色袈裟的和尚,他们七个人行程一个团体,他们的头上戴着遮雨的斗笠,他们漂浮在空中,从庭院的右侧上空飘来,向着左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