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云扬抚弄着季子轩的身体,手下的肌肤不仅光滑而且弹性极佳,让人忍不住想使劲儿捏两把。
于是艾云扬就真的这么做了。微微的痛感让季子轩的欲火烧得更甚,脸上现出迷乱的表情,意识浮浮沉沉的,仿佛不知身在何方。
“小季,你可真诱人,我要……吃了你!”魅惑的嗓音在耳边挥之不去。
艾云扬埋首在季子轩的脖颈处,细细地噬咬着那光洁的肌肤,一路沿着胸膛吻到了大腿内侧。
随后伸手摸到枕头底下,哈,果然不出所料。小六子啊小六子,你想得还真是相当周到呢!
盒子里的软膏是玫瑰香味的。
艾云扬用手指沾了为身下那人做扩张。
一根。
两根。
三根。
时不时曲起指节搔刮一下柔软的内壁,便惹来一阵混乱的喘息声。
疼痛和快感几乎是同时袭来的。
季子轩攀住他的肩膀,承受着艾云扬在他身体里面一下又一下强而有力的撞击,指甲深深地在那人背上抠出几道血痕来。
意识已经不太清明了。
不记得自己还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是迷失在最原始的欲望当中。
肆意地呻吟着,尝试过各种姿势,然后被他一次次的送上了最高处的云端。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艾云扬终于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放过被折腾个半死的季子轩,抱着他沉沉地睡了去。
第八章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床单上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痕迹,红白交错,看上去触目惊心。季子轩就躺在他身旁,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带着几分淫靡,脸色却是灰白一片,发丝凌乱的散在床上,双唇也失了血色,看上去毫无生气。
艾云扬不禁有些懊恼的去抚他的头发,暗想自己似乎做的太过了,却看到季子轩倏忽间竟然睁开了眼睛。
眼神中尽是茫然,飘忽了好久才找到了焦点,出声唤了一句“艾云扬?”,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眼见那人惊喜的点头,季子轩盯着他看了好久,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被他抱了……
像个女子一样在他身下婉转呻吟,曲意承欢……
原来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下贱吗?
真恶心。
视线被那人全部占据,季子轩最终只对艾云扬吐出了三个字。
“我恨你。”
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飞快地消失在发间。
“小季?我……你……”艾云扬怔怔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木讷地道了一句,“我抱你去清洗可好?”
想来也是不会有回答的。
之后,不管艾云扬做什么,季子轩都没了反应。由着那人帮他清理身体,由着那人喂他吃饭,不答应也不抵抗,整个人如同失了灵魂一般,跟他说话他好似听不见,睁开的眼睛也空洞洞地没了神采。
傍晚的时候季子轩发起烧来,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吃进去的东西也尽数吐了出来。
吴老道神神叨叨地诊断了半晌,站起来拍了拍艾云扬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小伙子,房事要节制啊!”
偏生任五任六还在那里架秧子起哄,“老大你雄的!好好的人居然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他没吐血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艾云扬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都拍了出去。
回头看到季子轩在床上缩成一团,身体瑟瑟发抖,便掀开被子,从身后环住了他。明显感觉到那人身体僵了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这一烧便烧了数日。一直都是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即使醒着,也差不多跟没醒一样。
喂他吃药,没反应。
给他擦身,没反应。
跟他说话,还是没反应。
同他道歉,依旧没反应。
艾云扬那个着急上火啊,一绺一绺往下薅头发,都快秃了,那人仍是不听不看不说不动。你说他要是株盆栽,随便找个地方搁在屋子里就了事了,可他是个人!还是正正经经与他拜过堂的夫人!而且还是自己把他搞成这个样子的!叫他如何弃之不顾啊!
吴老道天天被艾云扬烦得不堪其扰,刚开始还一本正经的把脉诊疗,后来直接朝着艾云扬翻白眼道,“他这就是心里不爽,懒得理你,你来找我干嘛呀!自己多哄着他顺着他不就成了,他哪天一高兴肯定就愿意吱声了!”完了还意味悠长的捻着胡子感叹一句——年轻人啊,就是浮躁!
艾云扬忍住抽他一顿的冲动,继续呆在季子轩身边磨嘴皮子。
“好像已经不烧了。”艾云扬贴着季子轩的额头,然后将一个暖手炉塞进了他的手里。
“已经冬天了呢,外面很冷,抱着这个会暖和一点。”他扯出一个最近习惯性用的温和笑容。
季子轩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暖手炉出神。
已经冬天了吗?
小七一直都很怕冷呢。恨不得从早到晚都待在炉火旁边。
他却喜欢在外面跑着玩。
一双手冻得通红,大哥便会揣在怀里帮他暖着,小七还在一旁叫嚣着不公平。大哥就笑他,“谁让你没有小六儿长得好看呢?”
那个时候自己还因为有一张漂亮的脸而得意洋洋,真是可笑。
小七说得没错,男人长得他这般倾国倾城,简直就是一种罪孽。迟早有一天会引火烧身的。
若是小七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定会替他感到伤悲的吧。
“艾云扬。”
那人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着,无非是“我错了小季求求你跟我说句话吧”之类的话。
猛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艾云扬只当是幻听。
“艾云扬,你喜欢我什么呢?”季子轩盯着艾云扬的眼睛,抬手抚上了自己的面颊。
艾云扬刚从“小季愿意开口跟自己说话了”这一足以另他狂喜的事实中反应过来,便陷入了另一种惊惧中。
“是因为这张脸吗?”季子轩手指微屈扣皮肤上,语气无波无澜,“那我便毁了它好了。”
艾云扬闻言立刻迅即地抓住了季子轩的手,可长时间没有修剪的尖利的指甲一下子就在脸颊上划出了一道血痕,血珠一颗一颗涌出来,蜿蜒汇聚而下。
“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啊!伤害自己很好玩吗!”艾云扬气急败坏地吼道,随即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药,顺便拿出一把剪刀来,准备将那富有杀伤力的指甲彻底“咔嚓”掉。
“我讨厌自己这副样子,”季子轩面无表情道,“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当作女子出言轻薄,对我的好也全是因为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