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吞下化功散!”上官颜扶住额头,感到一阵晕眩,自己竟然亲手害了锦天!
凤离天转过头来,虚弱的靠在轩辕锦墨身上,淡淡地说:“前两日走火入魔,筋脉受损严重,鎏火逆行,若是控制不住就活不过九天,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若是认了母亲再死徒惹您伤心,倒不如……”说着抬起头望着哥哥,“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呆在哥哥身边活过这七日……”
听到他这么说,轩辕锦墨心下一惊,但感受到那人在他宽大的朝服袖子掩盖下,又开始不老实的手,知道这人又在瞎掰,也就放下心来,由着他胡闹,考虑着怎么收场。
沉默良久,上官颜咬牙冷冷的说:“好,很好!既然如此,凤宫主就在这里与哥哥度过最后的七日吧。我的宝贝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说完站起身来,对着一干妃嫔冷声道,“还站着干嘛?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决绝的转身离去,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太多心事。
“娘……”清凉的声音如同甘泉滋润了干涸的心,轩辕锦天从小就不愿叫轩辕锦墨皇兄,上官颜总会酸酸的跟他抱怨,轩辕锦天就会为了哄她而叫一声“娘”。
上官颜再也坚持不住,转身扑到床上把凤离天抱到怀里,狠狠地捶了他几拳:“臭小子,翅膀硬了连娘都不认了是不是?你想让娘内疚一辈子是不是……”
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润,凤离天叹了口气,反手把上官颜抱到怀里:“娘,不要打了,痛……”
磨蹭了一会儿,上官颜就急匆匆的走了,说是她有找马钱子的方法,定然要在七日之内找到他给凤离天修护筋脉。而皇后和一干妃嫔也面色灰白的跟着太后离开,轩辕锦天医得好还好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化功散的事还不知太后要算到谁的头上。
“天儿,你真的把化功散喝了吗?”轩辕锦墨还是不放心,化功散的威力他是听说过的,所以也就没有阻止母后找马钱子,虽说这药无解,但马钱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嗯。”凤离天躺在轩辕锦墨怀里玩哥哥的手指。
“那,你的内力……”
“墨,”凤离天突然打断他,幽幽地说,“如果我的内力再也不能恢复,你会养我一辈子吗?”
轩辕锦墨的眼前浮现出一幅美好的场景,柔弱的美人在花丛中流连,气宇轩昂的皇帝踱步而来,美人回眸一笑,妖冶的凤目流光溢彩:“哥哥~”身着龙袍的人走过去,将美人打横抱起来:“天凉了,也不多穿几件,看我一会儿怎么罚你。”
“我是你哥哥,我不养你谁养你?”甩掉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轩辕锦墨一本正经的说,浑然不知自己刚刚出现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傻笑的表情。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凤离天忍不住凑上去,轻吻了吻那人上扬的嘴角:“化功散我小时候经常喝,鎏火走错了经脉就要喝这个化去,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不过那个味道挺不错的。”说完咂了咂嘴,在轩辕锦墨身上蹭蹭,“哥哥,我饿了。”
头疼的望着毫无愧色的家伙,轩辕锦墨无奈的把挂在他身上的家伙抱起来:“走吧,该用午膳了。”
“皇上,姚将军求见。”德福过来传报,却有些怕怕的站在一丈开外,今日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多,最大的刺激莫过于这位凤公子竟然是当年那个小恶魔,那些深远、不堪回首的记忆让他实在不敢靠近。
凤离天皱了皱眉,这个姚长青,三天两头往盘龙殿跑,前两日是皇上罢朝,有要事的大臣可入盘龙殿商谈,今日正常朝会,要议事也该去御书房,明目张胆的跑过来就不怕惹人非议吗?
“让他到书房候着。”轩辕锦墨不紧不慢的继续吃饭。
“他怎么又来了?”凤离天抱怨道。
“大概是想说去治理悬凌河的事。”轩辕锦墨似乎一切都了如指掌,放下筷子喝了口茶,缓缓道,“听说最近江湖上不太平,各大门派之间似乎起了冲突。”
“嗯。”凤离天混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你有什么打算?”知道这些事跟这人脱不了干系。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凤离天调皮的眨眨眼。
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轩辕锦墨走入书房,姚长青便慌忙迎上来跪在地上。
轩辕锦墨摆摆手示意他起来:“爱卿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姚长青站起身来,这人并没有武将那种五大三粗的健壮体格,身形修长,倒像个儒生。这人乃是前任镇国将军的徒弟,自小跟着将军学艺,算的上半个养子。他只有二十五岁,如今是太平年,按理不能封大将军,去年因为皇位之争,姚长青立了不小的功绩,镇国将军告老还乡之前求先皇破例给这人升了职。
“皇上,悬凌河一事,恳请陛下恩准微臣前去治理。”姚长青清俊的脸上一片真诚。
轩辕锦墨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定定的望着他,沉声道:“理由。”果然一切不出他所料。
“悬凌河年年治,却总没有成效,微臣的家乡就在悬凌河下游,深知那里百姓的苦楚,如今只是想为家乡尽一份心。”姚长青抬头望了一眼皇上,似乎迫于威压不敢直视,复又低下头去,硬着头皮说下去,“今日在朝堂上丞相他们所说的那些个细枝末节微臣不懂,但微臣有个想法,既然雇用河工要花费大笔银两,如今太平盛世,兵营里的将士养着花费大量军饷,不如让微臣带着这些士兵去整修河道,这样就能省下雇用河工的钱。”
沉默了片刻,轩辕锦墨才开口道:“养兵不是为了摆设,无兵则国之不存,姚爱卿不会不知。”
“微臣明白。”
“爱卿能为国着想自然很好,只是此事重大,不是一个简单的想法就能解决的。你打算带多少兵去,又打算带哪个营的兵?”
“这……”姚长青有些为难,“微臣还没有想过。”
“这些事是工部该考虑的,所以应当拿到朝堂上议论,姚将军为什么不在朝堂上提出来?”轩辕锦墨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喜怒,但显然对于这人的越矩十分不满。
“皇上赎罪,”姚长青慌忙跪在地上,“微臣早些年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武将折子要过兵部,尚书大人觉得太荒谬就驳了回来。微臣是一介武夫,只会带兵打仗,如今没有战事,微臣只是想为皇上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