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财莫名的烦躁起来,他稍稍皱眉:“别让他在酒吧里乱来就行。”
“庄少爷,放心吧,他不会乱来的,”经理道,“虽然与他搭讪的人很多,可他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只是安静的坐在吧台上,似乎一直在等待他要寻找的人。”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白阳正在对主动搭讪的美女礼貌地摇头,然后美女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庄财忍不住轻骂:“笨蛋,有艳遇也不知道好好享用。”
“嗯?庄少爷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庄财侧过身,像是要离开的动作,“我去下一家看看,这里交给你了,明天我会再来的。”
经理一愣,庄少爷很少会亲自来酒吧视察,不禁问道:“明天也要来吗?”
“是,”庄财在克制住自己的双眼,不让它们往某个方向看,“我只是随便来看看生意怎么样,你们不用在意。”
第七章
庄财觉得自己从没见过那么蠢的人——
一周的时间内,白阳竟然每天都准时来酒吧报道,熟门熟路的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随后点一杯饮料,默默在吧台边坐上一整晚;并且在离开的时候,他还会礼貌地跟酒保和店员说一声“明天见”。
明天见你个大头鬼!
庄财忍不住在心中暗骂。
真是个笨蛋,难道他真的这样傻乎乎的等待了两个月!?
站在角落里窥探他的庄财表示难以置信,他根本理解不了白阳为何会这么做。他们两个从认识到分别也只不过短短的一星期而已,庄财记不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情分可言,至多至多……算上酒后乱性的那一晚。
可那回被吃干抹净的是庄财,他都不追究了,得了便宜的白阳干什么还要来酒吧里找他?照理说应该都会是拍拍屁股走人不是吗——换言之,如果那天是庄财上了白阳,庄少爷他一定会毫无愧疚的离开。
唉,如果是他“乱性”了白阳该多完美?至少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样,吃亏的是他,心虚的还是他……
莫名执着的白阳让庄财搞不太明白。
某次无聊的庄财恶作剧的指示了一个“假顾客”,故意霸占了白阳的座位。结果白阳到了酒吧,就一直站在别人边上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个座位。后来对方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远处的庄财只看见他们交谈了一会儿,接着“假顾客”……就站起来离开了!
大跌眼镜的庄财跑过去拦住那收了钱还不办事的家伙,可对方说:“庄少爷你不知道啊,他说他在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那个位置靠近门口并且视野最好……还有还有,他看人的眼神真是让人受不!那清澈朴质的眼神让我觉得欺负他的我简直太可恶了!庄少爷钱还你,我不赚了还不行!”
对方把钱往庄财手里一塞,头也不回地跑了。
什么玩意儿!跟白阳对视有这么难吗!
虽然他也不想尝试就是了。
一日晚上下了一场措手不及的磅礴大雨,从遮雨棚上流下的雨水就像是水帘洞口的水帘一般。
运气不错的庄财在到达酒吧街的时候刚巧没淋到雨,而后他像往常一样在每家店里都简单地坐上一小会儿。
接着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场没有预兆的暴雨便倾倒下来。
酒吧内大多数的顾客都没有带雨具,他们惊慌的来到窗边看向天空,讨论着一会儿该怎么回去。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庄财细细琢磨,然后他叫来了几间酒吧的经理发号施令:“立刻去准备一些雨伞,赠送给没有雨具的顾客们,并且告诉他们我们可以为他们提供预定出租车的服务,请他们丝毫不用担心大雨。”
经理们点头答应。
“对了,”他叫住“迷雾”的经理,“我跟你一起回去。”
“好的,庄少爷。”
现在差不多也到白阳应该出现的时间。
不知不觉间,庄财也习惯了在这时去看他一眼。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挺蠢的。幸亏他经常站的那个角落里也没人能注意,不用介意蠢不蠢。
今天很是奇怪,因为白阳的身影没有出现在吧台边。
室外的大雨哗哗作响,店内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顾客。等待了半个多小时,他还是没有出现。
是大雨的缘故所以不来了?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庄财感到非常不爽,他不耐烦地从黑暗中伸出头,有些刺眼的灯光刚好打到他的眼睛上。他望向酒吧的入口,紧闭的大门始终纹丝不动。
又过了将近十多分钟忽然有人推开门,庄财赶紧缩回脖子。
“好大的雨啊!”
只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不能掩盖的失落感侵袭的全身,庄财顿时清醒过来——他这是在干什么?白阳不来不是极为正常的事吗,怎么说都接近三个月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傻到一直等待一个都不确定是否会出现的人,再傻都不会。
庄少爷无意识地捏禁拳头,转头匆匆跨出酒吧。
次日,庄少爷刻意没有去酒吧街,而是开车随意绕了好几圈,刚好碰见了李皑礼。对方一见他立即逮住他去了夜店,纸醉金迷的酒池肉林让他得到一段时间的放松。可当他挽着一位前凸后翘的美女走出夜店,他脑袋里想到的居然是——不知道白阳今天有没有去酒吧。
庄少爷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坏掉了!
美女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庄少爷,怎么了,不是要去酒店吗?”
庄财揉着太阳穴,摇了摇手:“不了,我明天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得回去了。”
这回他的运气不太好,拒绝美女的过程全让损友看见了。
开着红色跑车的李皑礼停到他边上,向美女招招手:“到我这来,别理这死气沉沉又不懂享福的家伙,说不定他那里有障碍了哈哈!”
即使被怀疑“男子气概”,庄财也依旧懒得理他:“注意安全。”
“安全,安全的狠。”
庄少爷强忍着想去酒吧看一眼的欲望回到家,扯开被子倒头睡觉。
这晚他梦到自己舒服的躺在床上,有一个人正专心地服侍他,用湿热的口腔卖力地吞吐他的生殖器……直到他射在对方的嘴里,他才看清那人的模样——是笑得十分傻气的白阳,他直白又热烈地看着自己,而后沾有体液的唇瓣动了动,虽然没有声音,可庄财知道他说了什么。
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