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漂亮小姐自觉地抬头挺胸。
“哦……”庄财瞥了一眼她的胸部,他虽然不像李皑礼那么爱玩,但对于某方面的经验他也不少。
他脱口而出:“小姐,C最多了,最多了。买大了会空空的,没安全感也不舒服。”
庄财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是一种羞辱,小姐脸一红,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又搞砸一笔。
他挫败地挠头,直骂自己蠢,她爱买什么尺寸是她的事,何必多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了午休的时间,庄财拿了一包香烟,他没有去员工休息室而是走到了安全出口处,不顾形象地吞云吐雾。
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他有些苦闷。
抽完了一根烟,安全通道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庄财转头看,原来是昨天的那位白姓小经理。他走了过来,将手里的塑料饭盒递到他的面前:“嗯……我们有包饭,这个给你。”
庄财哦了一声,伸手接过带着温热的盒饭。
白阳腼腆地低头笑笑,随后就走开了。
直到第三天的上午,“饱受教训”的庄财才卖出了他人生中第一件内衣。在人头攒动的百货公司里,他的业绩算是惨淡中最凄凉的。不过所谓久旱逢甘雨,他心情总归是不错。等到午休时间,他又去安全通道里抽烟,不一会儿,白阳再次出现。
“你的饭。”
庄财伸手接过:“哦,谢了。”
他没有立刻打开饭盒,事实上,这食物的味道不太符合他的口味,昨天的那份他没吃几口就扔了。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当着别人的面不礼貌不太好。
今天白阳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他的身边,安静的看着他。
注意到他的目光,庄财问:“白经理,怎么了?”
白阳移开视线:“你可以叫我白阳……大家都这么叫我。”
庄财打量了他一下,白阳看上去年纪不大,至多二十五岁。他高大精壮皮肤又黑,脸上总是带着真挚与善意的笑容。年轻人,真好。
庄财递上烟盒:“要抽烟吗?”
“不用。”他摆手,又默静了大半分钟他才开口道:“在内衣专柜不太习惯吧?需不需要帮你换去男装部或者电器部?”
“不用麻烦。”他又不是真的来当售货员,反正下个礼拜他就不干了——庄财想。
“一点都不麻烦!”白阳真诚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明天、不,今天下午就可以换过去。”
庄财轻笑了几声,这个年轻人的好心与善意没有错,如果他是真的内衣售货员他会很感激,只不过他不是罢了。
“真的不用,”庄财摆摆手,“我已经对我现在的工作很满意了,不需要调动。”
白阳有些固执:“可毕竟卖女性内衣……”
唉,他得怎么胡掰才可以让同情心泛滥的小经理妥协呢?庄财飞快地琢磨了一下——好主意他没有,不过坏点子他可不少。
“咳,我以前做过的工作比这个糟糕多了,卖内衣对我来说很体面。”
白阳吃惊地问:“什么?你说真的?”
似乎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让一个大男人去卖内衣更不堪的。
“是啊,”庄财嘴边挂起意义不明的笑容,“我在路口卖过羊肉串和盗版影碟,每天都要冒着被罚款的危险。”
当然全是他胡说的。
“你、你,”白阳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忽然拍了一下庄财的肩膀,“你居然过得这么辛苦……”
庄财被他的反应逗乐了,越编越离谱:“卖东西不辛苦,睡在天桥下比较辛苦,一到晚上那个风就把我盖在身上的报纸吹走,冷得要命。”
果然,白阳立刻露出同情和痛苦的神色,他低着头喃喃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啊?”庄财不理解,他是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要道歉?不知道,不过现在继续演戏比较好,他清嗓继续瞎说,“所以我已经很满意现在的工作了,跟以前风餐雨宿比起来实在太好了。”
“可……”
“是不是因为我只卖掉了一件你觉得失望?”
“不,没有!”白阳慌张地否认。
他的反应实在太有趣,庄财都快笑忍不住出声了:“那就让我继续留在这
第二章
白阳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总算放弃了要为他调离的决定。事后证明庄财“坚守岗位”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当日下午他的损友就来巡视他是否严肃执行惩罚。
李皑礼顽劣地笑着,故意捉弄他。
“庄少爷,哦不,售货员先生,我想给我妹妹买内衣,可我不知道她的尺码。”
你根本就没妹妹!庄财瞪了他一眼,又立即面挂笑容,既然如此就让他把握机会斩他一刀:“通常这种情况下,我们推荐客人每个尺码买一件。”
李皑礼装作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他伸出了手,在庄财胸前比划了一个弧度:“她好像这么大。”
庄财没好气地道:“内衣是女人第二件皮肤,不能随随便便乱买,客人你还是接受我的意见,每个尺寸买一件吧。”
“好吧,我就每个尺寸买一件。”李皑礼大方地把信用卡扔到他面前。
他一愣,他知道李皑礼是想故意为难他,不应该这么快妥协才对:“喂,你别乱开玩笑,我真的开票了?”
对方潇洒地吹了一声口哨:“开。”
庄财狐疑地开票、包装,拿着他的信用卡亲自去收银台刷卡。等忙完一切他把手里的大袋子交给李皑礼,对方突然顿悟道:“售货员先生,我想起来我妹妹的尺码了,所以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些全退了?”
他就知道这混蛋没安好心!
庄财耸肩,这么久朋友不是白做的,他把卡交还给李皑礼,拿出信用卡凭证条:“看清楚了,刷的是我的卡。”
“被你看穿了,”李皑礼毫无愧疚的哈哈大笑了一会儿,猛地收住笑容看向他,“不玩了,说正经的。我不知道原来你前段日子发生点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即使关系很铁,但他没跟李皑礼说过他在工作上受挫的事。
“不用。”他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