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人在爱着的时候,就必然要过着不安定的快乐?
被吻着的时候,猫球球模模糊糊地,有些酸涩地这么想。他听不到隔壁一遍又一遍循环的当时自己的话,那样只会更酸涩——现在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面对着过去一无所知的自己。
——我喜欢白洁姑娘。
——真傻啊。
出乎意料的是,白鹿原把他松开以后,很温柔很温柔地注视着他,低着脑袋说:“以后要直说,明白吗?”
“哦……”他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要直说。”白鹿原望着他说,“别让我误会。”
“哦……”
“像刚才那样,”他带着浅浅的笑意,捏了捏他的脸颊说:“别太软弱了……想吼就吼。”
猫球球的脸又被捏红了。他此刻再无失落,满心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嗷!今天的白大大好奇怪!
——以后能一直这么奇怪就好了……
——嗷!原来他是M么!只要吼他就可以了>_<
班长正聚精会神地趴在门上,刚听到了一点点响动,突然——猛地一声,门打开了。
白鹿原看着迅速坐回沙发上盯着小燕子一动不动的班长,懒洋洋地说:“听说,你离家出走了?”
班长悚然大惊——我勒个去不会是在书房里打了一炮吧!这种餍足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白老师浑身上下都开始散发剧烈的流氓气息了我擦……
她心惊胆战地点了点头——她第一次见到白鹿原的时候就怕。只是她一直不知道,那不是学生对老师的怕……是小流氓对大流氓的怕。
白鹿原扯了扯领口,很自然地坐下来,说:“之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
“哦。”白鹿原挑了挑眉毛,“那你就是刚跑出来了?刚跑出来就找上他——你们关系挺好的啊。”
班长吓得都要哭出来了:“没有!白老师!你相信我!我和陈冠诚同学什——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个无辜的后期!后期!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用紧张。”他扫了她一眼,淡定地说:“这样。你爸也关照过我,既然你没地方去,这段时间可以住我这儿。”
“啥……!”
猫球球瞪大了眼睛——他他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班长也瞪大了眼睛——我刚才一定是瞎了!猫球球的爪子被捏了一下……那种小媳妇的气场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
“你还有别的地方去么?”白鹿原看似和蔼地说,“没事儿,李厅长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一下。你是觉得不方便是吧?没关系,我本来打算明天带着陈冠诚移到我另一个房子里去的。这儿暂时借给你一个人住吧。”
猫球球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另一个房子……从来没听他说过!
他不知道白鹿原此时心里在冷笑:李厅长?行!你给我玩阴的,你女儿也不简单啊!
班长目瞪口呆,但一切都顺理成章——她泪流满面,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说:“那……那个……谢谢白老师!我现在也不知道……呃……”
“没事儿。”他不动声色地说,“离家出走么,你可以考虑考虑。”
班长觉得一阵阴云飘过来,内牛满面地想——擦!白老师这是拿我开刀的架势啊擦!
“那……总之……”她有些艰难地说,“这样的,我一个朋友在同济住院……她……她要做手术……呃……我现在得去看看她……”
“人流是吧?没人签字是吧?”白鹿原站起来,抖了抖领口,拉着猫球球直接走到门口,匪气十足地说道:“我一同学就在同济,走吧,这事儿我解决。”
班长下巴都掉下来了——她狠狠瞪了一眼猫球球,内心大骂道擦你怎么什么都说了……
但是猫球球的手被白鹿原牵着,看起来恍恍惚惚的,喜滋滋喜得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没能看到。
第七十四章
“禽兽!畜生!人面兽心!”办公室里,白大褂的医生指着白鹿原劈头盖脸地痛骂道:“姓白的!你他妈禽兽都不如!连这种小女孩都下得了手!”
白鹿原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神态悠闲:“说完了?”
医生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HOW R U!HOW OLD R U!怎么老是你!姓白的,你就不能少来一天吗!十年前打架往我爸的外科室塞人,十年后做人流的都塞过来了!你他妈真不是东西!”
白鹿原懒洋洋地说:“打架不是也有你一份吗。”
“我草!那是你硬逼着我去的!”
“你不去怎么成啊。”白鹿原慢悠悠地说,“你不是咱珞珈路二当家的嘛?”
“呸!老子是被你拉上的贼船!”医生声泪俱下地指着他大骂,“老子当年是年级第一!预备党员!优秀学生干部!你他妈使坏逼着我掺合你们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姓白的你一开始就不是好东西!十八岁就一肚子坏水……”
“行啦,别翻旧账了。”白鹿原高深莫测地笑道,“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医生翻了个白眼,“你来了,正好,给那小女孩签个字,手术就能做。”
“不行。”白鹿原不耐烦地说,“你他妈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又不是我的。你爸以前不是副院长吗?这点关系总有吧,给通融一下呗?”
“通融个屁啊!”医生拍着桌子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和你爸一样早退了!退休的干部顶个啥用啊?再说这是手术!手术!必需得有人签字才能做!”
白鹿原听及此处,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我爸么……算了,不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