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曲言琛不久与叫瑞茜的小美女订婚,兰开斯特家和温斯顿家就此联姻。
在和平时代,大部分贵族都沉湎于交际,喜欢享乐。此时是1936年年底,距离1938还有两年,人们似乎早已经忘了曾经的一战。
如果说一战是帝国主义恶心的洗牌分赃,那么二战则是全人类的灾难
有人曾预言,《凡尔赛条约》的签订不是和平的到来,只是二十年休战。而1938年在德国闪击战下惨烈沦陷的波兰则证明了这一点,距离1918年结束的一战,彼时刚好满二十年。
见到小白脸是在温斯顿家举办的舞会上,对方作为瑞茜★温斯顿的同学被邀请。少年金发碧眼鼻梁挺直,唇红齿白薄唇傲慢,标准的日耳曼长相,美少年一个,曲言琛看到对方时就相信了贺维之前说的此人在威斯敏斯特学校的受欢迎程度。但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整个宴会一直绅士陪着未婚妻,饶有兴趣又不露声色打量着身边瑞茜★温斯顿的不专心,对方几乎每隔几分钟就会看向不远处的德国少年。后者没有邀请任何人跳舞,也没和其他人交谈,而是一个人坐着,心不在焉看着舞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是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例子。内心啧了一声,曲言琛开始倒数五个数,果然数到三少女就站起来,歉意对曲言琛笑笑,:“亲爱的,我想去看看我的同学,你也知道一般外国人在我们的社交界会很受排挤,但Lucas是我的好朋友。”说话时瑞茜★温斯顿的脸色并不好,连她自己都知道失态了。
“当然。”曲言琛体贴地装作没看出来:“这是应该的,有兴趣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吗?”说着顿了顿,朝瑞茜★温斯顿的德国同学的方向看了一眼,委婉道:“毕竟……”后边的话被矜持微笑所代替,这是贵族的讲话艺术,永远含蓄而委婉。瑞茜★温斯顿理解曲言琛的意思:那样可以让你的朋友显得不太孤单和惹人注目。
点点头,瑞茜★温斯顿勉强笑了一下,回道:“当然。”
看着不远处说话的两个人,坐在的仍然坐着,态度敷衍,挂着曲言琛觉得非常眼熟的假笑,抬头回应瑞茜★温斯顿。
曲言琛被那个笑容刺激到了,站起身,不管瑞茜★温斯顿有没有邀请成功,曲言琛几乎是心情急切地朝两人走去。
“Darling”瑞茜★温斯顿有些惊讶,用眼神询问曲言琛怎么了。
“没什么,见你去了很久的样子,以为遇到些小麻烦。”话是这样说的,曲言琛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坐在华丽黑天鹅绒椅上的少年,盯着对方蔚蓝色的眸子,试探性问:“……蒋绝?”
没有任何反应。
少年也注视着曲言琛,红唇甜美笑容诱惑,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讶异没有震惊,连瞳孔都不曾收缩,什么也没有。
“想必这位就是Mr Lancaster了。”说一口发音流利的英语,少年站起身仅是扫了曲言琛一眼,就很快转开目光对瑞茜★温斯顿道别,眨眨眼有几分调皮道:“晚上有家庭聚会,恐怕得先告辞了,缺席妈妈可是会伤心的。”说着执起瑞茜的手轻吻自己指节完成一个标准的吻手礼,赞扬道:“舞会非常完美,多谢温斯顿小姐的款待。”然后朝两人笑笑,转身离去。
那天宴会上见到的德国少年几乎成了曲言琛的梦魇,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闭上眼就是那个孩子气的假笑,让曲言琛失眠了几个晚上。
曲言琛知道剧情走向不对了。Lucas没有喜欢上瑞茜,于是他们没有为了同一个女人在晚宴上发生冲突,他是穿越过来的,那么蒋绝是不是也可以?
熟悉的表情熟悉的语气,几乎与那人如出一辙,可是却对他的试探毫无反应,是失忆了还是刻意为之?或者说根本只是两个相似的人。
但是哪个可能都让曲言琛不满意。蒋绝想演戏,同样谁也看不出来。
再次从瑞茜那里得到Lucas的消息已经过了圣诞节,对方没等学业完成就回到了德国,曲言琛和贺维还有乔纳森从军校毕业,准备服兵役。
几乎已经确定Lucas就是蒋绝,曲言琛反而安心下来,他们总会见面的。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克里斯蒂安★兰开斯特和Lucas注定在乱世中相遇,然后从仇敌变对手,最终成为亦敌亦友的存在。
等到《慕尼黑协定》的消息传来,曲言琛几人还没服完兵役。与此同时,英国天真的同德国签订了《英德宣言》,宣称两国“彼此永不作战”,“以协商办法解决一切争端”。现任首相张伯伦回到伦敦,得意忘形地对欢迎的群众挥舞着有希特勒签字的宣言,宣称他把“光荣的和平从德国带回英国”,“这是我们时代的和平”,“现在我请你们回去,去你们的床上安心睡觉吧!”
将一份《泰晤士报》卷成筒状扔给一边的乔纳森,曲言琛走到贺维床铺边把人挤开倒在上面。
“哦,Jesus!你不能这样!”贺维站起来一边朝乔纳森手上的报纸望去一边对曲言琛抱怨:“你不能因为懒得收拾自己的床铺就这样对待好兄弟!”
“那你来揍我啊。”挑衅扬起一边眉毛,灰蓝眸子闪着期待光芒,曲言琛脑海里却努力将学过的历史知识按发生顺序排成一列时间表。
拥有能够威胁别人的强悍武力值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贵族式的精英教育让孩子从小学习格斗技巧和自由搏击,再加上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训练以及两年的军队历练,曲言琛现在真想时光倒流回到南街暴揍某个人。
装作没听见他的话,贺维一手撑在乔纳斯肩膀上,一边发表议论:“这个消息在报纸还没出来之前我父亲就告诉我了,照我说,真够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