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圣母，设计她的她绝对会报复，不管是系统还是人。
“啪啪啪！！”寥落的掌声在房间内响起，有人从卧室走出来，脸上笑容英俊到邪恶，‘曲言琛’笑着开口：“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呢。”
“你到底是谁？”顾一一戒备起来，手中幻化出优雅锋利的光剑，蓄势待发。
但是下一秒‘曲言琛’一挥手，顾一一手里的武器立马消弭于无形，就好像刚才只是幻觉。“放轻松，女孩儿，当初你所在的世界系统崩溃，要不是久拜托我收留你，你以为你现在会在哪里？况且，我还不顾原住民的安危答应久不限制你的异能，让你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自保，做人要学会感恩啊亲爱的。”
“他在哪里？”一边的蒋绝忽然出声问。
‘曲言琛’把目光转向他，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反问：“你猜。”
“他没来过这个世界，”站起身，蒋绝抬手，手里赫然是一把史密斯★威森的左轮手枪，“一开始就是你假扮的。再问一遍，他在哪里！”
“嗯哼，我就说我讨厌和聪明人打交道。”抱着胳膊站位看似随意，却随时能转移到有利地形去。宫白外表的系统抬起下巴眯眼观望了一下蒋绝手里的枪，然后做出肯定判断：“很好，非常好。Come on babe！我知道你只有一颗子弹，来赌一把吧。”接着好整以暇用手指指着自己心脏，顶着人类外表的恶魔绽开迷人笑靥，低沉了声音引诱道：“如果你赢了，我告诉你他在哪里，并且剧情随你们改变，但如果你输了——哦，Babe，男人就要有点魄力，在迎接可能的胜利时，也要随时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我也讨厌和魔鬼打交道。”微微偏了偏头，蒋绝食指拨动了一下扳机，露出状似困惑的神情：“你的目的？”
“Demon？Well well well……不得不说，我喜欢这个称呼。”不能称之为人类的未知者张开手臂，像个夸张的戏剧演员，念出几个世纪前莎翁的话语。
“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他们都有下场的时候，也都有上场的时候。一个人的一生中扮演着好几个角色。”说着闭上眼睛，几秒后忽然睁开“好吧，前边都是扯淡的，我做事不需要理由，我给了你们一个表演的机会。”
“那还真要感谢你了……”听到这样自以为是的狂妄梦话，饶是厚黑如蒋绝，此刻也忍不住想揍人。
“不客气。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赌一把吗？那好吧，”蒋绝的转轮手枪瞬间被掌控在对方手里，下一秒他瞬移到蒋绝面前。
“Babe，你做了个明智决定。杀掉我所有的世界都会崩溃掉，到时候……我们大家就都回老家结婚了。可是有点遗憾呢，我已经受够了这种日子。”
第19章
春寒料峭。
三月的风从空无一人的城市刮过，到处是堵塞或相撞的车。天上下着小雨，夹杂着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泥土腥气，凉意渗入骨髓。满地碎玻璃，到处是打湿黏在地上的旧报纸，有的染着血，有的从中间被撕开，标题无一例外都是：
【街头出现活死人！！！！】
突兀的，寂静了许久的市中心街道出现一个青年，黑发黑眼肤色苍白。他打着一把崭新的老式雨伞，不疾不徐走在曾经繁荣无比但如今只剩下荒凉的商业街。
抿着唇，没有惊惶，没有诧异，冷静注视着街道两旁被打碎玻璃橱窗的商店，眼神漠然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死人的王国周围流淌着一条黑色的河
他站在国度的入口俯瞰命运
坚硬的玄武岩是他的心脏
黑暗里万物停止生长
是谁冷漠注视着泪流满面的死灵
一眼看穿七情六欲的凡生
灾难是他的使命
谁值得我等待？
谁值得我守候？
我想抚摸你黑色的羽翼，我想碰触你苍白的脸颊，我想看到你在阳光下的微笑……
你是我戴着魔鬼面具的天使——苏尔玛
雨仍然下个不停，穿过商业街是市中心医院。并不是很高的十一层建筑，同样已经废弃多时。
玻璃门上有许多猩红的手指印，拖出长长血痕。青年收起伞用伞尖推开门，然后朝里面走了进去。
昔日雪白的墙不复干净，染满斑驳血迹和已经干涸的恶心液体，空气中不再是曾经消毒水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舒服的腐败和发霉气味。青年没有毫无目的地四处查看，而是直接进了传染科，然后熟门熟路挪开药品架，打开鲜为人知的实验室，就像他曾经来过这里。
比起外边的狼藉和惨不忍睹，实验室保存完整，锥形瓶、烧杯和各种玻璃器皿整齐码在实验桌上。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金属床，上边躺着个年轻男子，同样黑发黑眼肤色苍白，最诡异的是：他和进来的青年长着张一模一样的脸。
金属床上的男子颈侧动脉，胸口左边都插着管子，无一例外全是致命的地方，而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死去了一样。
找到了。
曲言琛扔开手里的伞，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表情终于有了松动，压下眼里情绪，站在原地难得迷茫。他不敢去触碰那些输送管，害怕任何一个无意举动都会让试验床上的人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