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不绑起来挡眼睛。”蒋湮对弟弟的意见不甚在意，抽回胳膊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啃了一口：“橡皮筋怎么了？我又不喜欢那些所谓名家设计的珠宝发饰。”
向后靠上沙发，蒋绝笑了笑，无奈附和道：“好吧好吧，你最个性。”然后又问：“不过到现在你还没说这次吵架又是因为什么？”
“我去他公司，看到有个外国妞儿在亲他，”从茶几上的金属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蒋湮叼在嘴里，然后看向弟弟示意打火机扔过来。点燃后吸了一口就将烟夹在指间，隔着淡青色的烟雾表情模糊道：“我本来没打算揍他，而是转身就走了的。可那傻逼玩意儿竟然还敢跟上来，解释说那是他在哈罗公学时的校友，然后我就怒了，当老子是傻的啊，不知道哈罗公学是男子高校？”
努力憋住笑意，蒋绝问：“再然后呢？”
将烟灰弹进烟灰缸里，蒋湮吐了一口烟圈皱眉道：“我给了他一巴掌，他还想解释，于是我反手又给了他另一边一巴掌，最后一拳收尾。”
“下手狠吗？”蒋绝摸摸下巴，暗自思忖以后找老婆就应该找不会对人身安全造成威胁的，比如……比如武力值为负的曲言琛？噗，老子在想什么啊！
“嘴角流血了。”踢掉鞋子盘腿坐在沙发上，蒋湮一手撑头看蒋绝：“打完我就心疼了，话说当初嫁给他就是看他长的好看。”
“是挺好看的，让女人都无地自容了，要不是你弟我是直男，大概就该和你抢男人了。”蒋绝抬手虚握拳挡住笑意，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过说实话，汤绮年确实长得像被压的，这些年老子男人女人就没少防。”用银勺搅着冒热气的蓝山咖啡，将燃到一半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蒋湮看着自己的手，笑了：“现在我累了，不打算继续下去了，老子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非在个万年受身上吊死。”
蒋绝咳嗽了两声，扁扁嘴干巴巴道：“好吧，你想开了就好。一般你决定了的事情，别人就没劝动过。”说着起身准备上楼。
“等会儿，听佟佳说你刚才有点麻烦，需要帮忙吗？”注意到蒋绝脸上的疲惫，蒋湮喊住了他，询问。
回头给了她个笑容，蒋绝顺便拿过一边的外套：“已经解决了，刚才还遇到了曲言琛。”
“嗯？”露出有点意外的表情，蒋湮好奇道：“好久没见那小子了，自从你俩同时接手自家产业后，怎么，A区和C区起冲突了？”
“不是，我们都被日本悠野家的女人请去喝茶了，”蒋绝忽然想起曲言琛苍白的脸色，心里一跳：“他受伤了，估计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要不我们下午去看看？”他没说曲言琛是为自己受的伤。
“就是那个近两年进驻中国的悠野家？你没事吧？”扫视了弟弟一遍，看蒋绝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蒋湮才转移了关注点：“是该去看看，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初关系也挺不错。”然后想到以前的事，忽然笑了：“你以前总是欺负人家，但是有别人欺负曲言琛的时候又会护着，要是人家是个女孩子，估计早被你抢回来当老婆了。”
“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被自家媳妇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扯出个孩子气的假笑，蒋绝转身就跑，躲开了身后扔来的沙发抱枕。
第3章
南街AC两区合资建立的医院，蒋绝和蒋湮抵达时被守在那里的C区帮众告知曲言琛刚出了手术室，现在在27楼的VIP病房里。
进入病房，蒋绝发现里面只有曲言琛一个人，肩胛处缠着厚厚纱布露在被子外边，闭眼好像睡着了。
“怎么办？”蒋绝看向蒋湮，用口语无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完全不在意由外表维持的仅剩的一点形象，蒋湮给了他个白眼，做出和蒋绝一模一样的嗤笑表情：“是你提出来探病。”
蒋绝闻言气笑了：“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得，再吵下去人就该醒了。”蒋湮拍拍他的肩，恰逢此时手机响起，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又塞回兜里，扯出个蒋氏招牌假笑道：“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在这儿等着。”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动静的曲言琛，啧啧感叹：“这孩子什么级别的警惕性啊，就算是局部麻醉，我们在这儿站半天了都没醒，估计梦里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蒋绝则看着她，忽然冒出一句：“汤绮年的电话？”
“……”蒋湮立刻闭了嘴，然后问：“你怎么知道？”
“刚才你看手机时的表情真动摇。”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他在楼底下？我和你去吧。”
“怎么，害怕你姐我吃亏？”并没有被猜中心事的窘迫，蒋湮和蒋绝一样手插在口袋里，表情散漫气质看上去就薄情。
“不是，我怕你再把人打了。”
“……”
“下雪了。”走进电梯里，周围是银白的金属墙壁，蒋湮透过一边的玻璃幕墙看外边。
蒋绝很给面子地接道：“嗯，白天天气还晴着。”
“你猜他找我来干什么？”背靠着墙，蒋湮忽然跳转了话题。
蒋大少低笑出声，随口道：“低头？认错？让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