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禟偏着脑袋似是在仔细倾听,听了我的话,弯起了漂亮的眼睛,按在我腿上的手安抚一般用掌心蹭了蹭。
见他喜欢这首歌,我便不再出声,竖起耳朵和他一起听,顺便喊了房里的姗姗把音量再调响点。
I scratch your sweet name 将你甜蜜的名字
Right into my skin. 刻画在皮肤上
You left me bleeding. 你让我血流不止
But I couldn’t give in. 却仍无法放弃
I swallowed all the poison to get infected. 我吞下毒药以(痛感)侵蚀(逃脱眷恋)
Give back my heart that you body rejected. 请那颗你拒绝的心还给我
Oh no.I‘ll never let you go. Oh no. 我不会放手
Oh no.I hate that I need you so. Oh no. 我恨自己如此需要你
这首歌很悲情。
我又很不道德的中途插上一句话,晃着脑袋,不过很好听,怪不得姗姗疯了似地爱。
很真实。
宴禟悠悠然补上一句,面上似笑非笑,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放心。我拍拍他的手,很郑重地道,我不会抛弃你。
宴禟缓缓点了点头,正是曲终之处,捏捏我的腿,勾出一抹迷人的笑:我亦不会放手。
同样的旋律歌声再次往复,夕阳晕染,燃烧了整个天空,我与宴禟十指紧扣,斜躺在沙发上,听这歌一遍一遍萦绕在耳边,久久挥散不去。
我是在梦中么,怎么会听到如此熟悉的旋律,方才我见到了宴禟,就在眼前,触手可及,我动了动手,很僵硬厚重,却什么都没有握住,果然,是在做梦么。
歌声依旧不断,柔柔地声线灌进耳里,温情地不禁竖起全身汗毛,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宴禟在一起的日子。音乐的美妙之处竟是如此,不管过了多久,再次听来,当初那份情感便会原原本本地忆起,缠上心头。
这是姗姗喜欢的,姗姗?
姗姗!!!
我吧瞪睁开眼睛,大海沙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净整洁的房间,我循着音乐之声望去,姗姗小丫头居然站在面前,拿着的手机有规律的震动,熟悉委婉的歌声从内流泻而出。
“姗姗。”我惊讶于自己干涩难听的声音,却已管不得那么多,“你怎么在这里?”
“哥?”姗姗似是刚刚回神的模样,握着震动的手机现出惊惶无措的表情,“哥,你醒了。”
“嗯,快接,被他吵醒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裹成木乃伊的身体,应该是麻醉的效用,不觉得疼痛感,血也好像止住了,但是,这里是哪里?
姗姗又怎么会在这里,小丫头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滕古言呢,怎么不见他的踪影,还有煜煜和年年,小家伙们现在都在哪里?
宴风皇的人撤走了?
对了,紧急指令,依着目前的情况,我推断出之前的自己处于昏迷状态,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我捏紧拳头,心脏突突地狂跳,升腾起一股不安。
希望,希望,还没到集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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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歌词出自Tokio Hotel的Attention,翻译出自THCN歌词组^______^
第五十八章
目前急需确认,我究竟身处敌方还是……敌方。
宴风皇?
呵,事实已证明,一纸抹杀令已下,容不得我再犹豫妄想,多走一步算一步,能逃过一劫是一劫。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根本就没有我方的存在,之间的区别在于双方个中的某些人给予的关怀,不论事情的发展,永远立于中间位置,如果碰上了这些人,说不准事情会遇上一个回路。
事已至此,我丧失了判断预测的能力,全然摸不清这次事件之后的发展趋势,抑或我是被宴禟给刺激得昏了头,料想到他会来上这一招,却是万万没有料到这招会来得如此之快。
在这个游戏中本最应该保持头脑清醒思路清晰的我被玩了个晕头转向,如此结果无非传递了一个残酷的信息。
我已经被淘汰了。
被那几个疯汉子夹击流了点血,不过我还没有糊涂到自己定了什么样的房间都会搞错,这里,肯定不是我的地盘。
秦亦铭,隶属原栤墨,商曦晟商Boss麾下,而原栤墨现归于世界政府。
卫靖,自不用多说,从始至终绝无第二身份,归顺于世界政府。
这两人之间应该不存在任何矛盾,若出现问题,必定能同仇敌忾,立于统一战线,前提是必须和世界政府相关。
好歹我还顶着个金小队的身份,出了什么事,他们不会坐视不理吧。
可疑的是,我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这间房间里,只有姗姗和我。
小丫头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么会露出一副遭人怜悯又神游在外的表情,连握在手里的手机一直震动叫唤也没反应,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姗姗。”我决定先问问小丫头,舔了舔嘴唇,组织一下措词,问道,“眼睛红红的,有人欺负你了?”轻叹口气,摩擦的震动声音向来都不动听,“要是不想接的话,把他按了。”
“啊?”姗姗的木愣足以证明自己的推测,小姑娘闪了几下犹含着泪花的眼睛,我的心不禁一软,听她说道,“哥,叔叔他说,再打电话来要你接。”
“叔叔?”
脑中过滤一下名单,妈妈娘家那边的叔叔关系都很淡,平时较少联系,现下这种时刻,又晓得姗姗的电话,指明让我接,那会是哪个叔叔?
好像没有吧。
我想挠挠头,可惜绷带缠得太过厚重,只能稍稍弯曲,抬高似是不大可能,于是缓缓将手放下,主唱沙哑好听的嗓音仍旧不停歇,突地,脑中闪过一张脸盘,叔叔,啊哈,对,我怎么将这个要不得的叔叔给忘了呢。
伸出另一只手,姗姗捏了捏震得欢腾的手机,随后递了过来。
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咧开嘴笑道,“宴老爹,你找我做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害得我险些以为认错了人,准备重新问来人是谁时,那边倒是传来了熟识的故作夸张之语调,”金小子,你怎么还活着?!”
“命大。”对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子打的什么算盘,别说还挺神算准了我现在准能接电话,“您老什么事,一上来就咋咋呼呼的。”
“谁让你一上来就有气无力的,哪天把姓去了叫我更好。”这老爹和我对上一句,在那边笑了几声,蓦地停下,平缓的呼吸透过电话有了几分郑重的味道,料到下面大概要说些什么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