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吧,除了卫星定位监控,我能时时刻刻找到你之外,里面还加了点其他人没有的设置,嘿嘿,我们以后做什么都方便。
你有个趁职务行方便的假公济私大老板,也不能拿他如何。
是的,不能拿他如何。
那天,我正式成为了宴风皇的一份子,当时并没有细问其他人没有的设置是什么,因为我知道,宴禟不会害我。
咬紧嘴唇,继续转着中指上的戒指,原来是我自己讨着要上的,原来从这么早开始就给我套上监视供人观赏了,天!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费斯亨说得不错,自己何其下贱。
几乎能听见声音般的,仅存的希望被抽空,人也一下子萎缩。
面部肌肉僵硬,咧开的嘴也不知道合上,只是神经质的一遍又一遍在手指上转着戒指,感受着他光滑的质感与皮肤的摩擦,一如宴禟当初给我套上时的触感。
第六十章
一切声音化为嗡鸣,似乎圈住了我所处的这一块方正小地,无形的四面墙,朝我阵阵挤压。
心绪已乱,要再想拥有平静之心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隐藏在心底的某一处转瞬崩塌,那是长久以来已经成为习惯的感情。
一种叫做对宴禟这个人的所有感情以及……依赖。
闭上眼,深深吸进几口气,待那藏在眼中的湿润逐渐消逝,将那枚被我把玩甚久有些温度的戒指缓缓滑出,握在手心用尽力道,紧紧捏着。
宴禟,你的决意我已收到,自己蠢成这样自然不会怨你分毫,我只是怨,怨我当初为何要牵上你伸出的手。
张大嘴无声的笑,知道自己这样像极了疯子。
姗姗紧拽我的手臂,拉回仅存的理智,微笑着用大拇指挑起戒指的边缘,轻轻一弹,纯黑光亮的光滑在空中翻滚,竟然有那么一些晃眼,摊开手掌让它落入掌心,如此反复,我发觉这好玩得很。
费斯亨终于沉不住气,上前一步,一个伸手,把上升翻转的戒指包入手中,随后阴阳怪气地哼出一声。
“费大将,这枚戒指算是我正式脱离宴风皇的决心,现交与你手中,希望你能完成我的请求。”
能坐上大将之位,费斯亨的头脑自不在话下。听后也无言语,只是将戒指放入口袋中,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那么,请告诉我,紧急任务是什么?”
弯起嘴角,颇有闲情地拨弄缠在身上的绷带,这类全身包裹成木乃伊式的样子没想到自己会亲自体验一番,倒是省了穿衣服了,就是不晓得拆除的时候会是怎样一个难闻法。
“你在宴风皇里做惯了的工作,翻译而已,具体情况你不必多问,到时自有人带着你,岛屿之地,路途遥远,恐怕金小队会扛不住。”
说到任务,费斯亨一改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口吻,异常认真且严肃。
对,当然不必多问,因为我这次是有去无回的嘛。
路途遥远,是想把我扔得远些吧,我可不记得自己还会说什么小岛偏僻地方的语言。
是不是心慌不安的缘由,我怎么老是问些不必要的问题呢。
抬手拍了拍姗姗的手,握住。小姑娘的轻颤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也不知道今天的场面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如果说他们的目的单单只是用姗姗的存在来打击我尚存的自尊,我想他们是做到了。
看吧,我现在几乎一分钟都不愿多留,盼着早些去完成这最后的任务。
“金隐心。”
抬眼看向发声的那人,正负手背对与我,奇怪他的音调,一向自以为是的费斯亨为何会发出这般低下近乎于哀叹的语声。
我应该还不至于让人可怜到如此。
“从始至终你都是在为世界政府卖命,和宴禟的纠缠不过是为了完成这项艰巨任务,你与宴禟毫无瓜葛,是他不知羞耻硬是拖你下水,使尽卑鄙手段使你两面不是人,现今成功剿灭宴风皇及其几个重要据点,你,金隐心掉入其布下的陷阱,感到有愧于宴风皇,才导致左右不平,胡言乱语,你说,对不对?”
我挑了挑眉,盯着那个直挺的背影不眨一下眼睛,心中暗潮急涌,费斯亨,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他是在帮我,他这是在为我开脱,巧妙的说辞将我违抗世界政府的证据推得一干二净,他清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即使是大将之职,临时将高层的决定变卦,之后的处罚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况且,撇开这点不谈,他应该看不起我才是,为何……
这是个机会。
我对自己说,这是个可以让我重生的机会,这是个可以让我留下命来去质问宴禟为何要这般对我的机会,这是个可以实现我所有希望的机会。
捏紧拳头,我只要回答一声,对。
嘴巴张了张,却怎么也发不出这个音节。
“适才宴风皇的人追杀你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将戒指交与我,就是对我这个大将做出的做好保证,你说,从今往后,你会一心一意效命与世界政府,对不对?”
等不到我的回答,费斯亨再又自顾自往下说去,多补给了我一个台阶,吐出的最后三个字居然柔和得不像话,如此,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这是在救我。
张开的嘴合上,重又勾起嘴角,看来,我做人并不是完全失败的。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费斯亨,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和理由说出这番话,我都会对你心存感激,只是,就算我今天保住了一条命,我也没有精力再去面对其后接踵而来的各类状况。
我也不敢再面对宴风皇的众人,我不想从他们的眼里看到鄙视和愤怒。
虽然目前他们已对我仇视,但我做得问心无愧,所以能够与他们直视,我不希望,今后,需低着头形同陌路。
若是说唯一执着的问题,无非是这次事件的起因,整整几年时间,我被耍得团团转,本来多酷的一个名目,为了宴风皇做中间人,而现在,我意识到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有隐情,其中必然有着我所不知的隐情,并且是针对我的。
要论样貌,不具有现下流行的雌雄难辨的妖艳阴柔美,平平凡凡的一个男人,没有地方很出彩,硬要说,也不过是长得还算干净。
论身材和身高,偏瘦无手感,由于小时候腿受过伤,能长到不低于三等残废的高度已是相当满足。
论才学,一般般,三流大学水平应该没问题,毕竟当时又是休学又是养伤,根本没法总结。
论床上功夫,没遇上宴禟之前,我没有丝毫经验,自然谈不上一流。
就是这样一个埋到人堆里不见踪影的我,也不晓得那样一个翩翩俊朗,生得魅惑人心,风度气质魄力俱佳的宴禟,到底瞧上了我哪一点。
我也没有强大到需要你花几年时间,绞尽脑汁去击败征服,更谈不上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