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认真地看着我的脸,我脸上泄露的真实让他相信了,枪慢慢地下垂,但刚垂下一半,又抬了起来,不过不再是指着我,而是旁边昏迷的爱德华。
他冷笑道:“温旭,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要是敢对我们出手,那就别怪我不顾最后的一点朋友之情,在他的身上开个洞!或者,你是真的想要跟我们的手指扣下枪板机比速度吗?我们可是有八个人。在你动的时候,我们随时一个人都可以扣下板机。除非你真的不顾爱德华,你的未婚夫了。”
我咬了咬唇,冷汗从额角蜿蜒着往下滑去,在下巴处汇聚,再一滴又一滴溅落胸前,真是想不到自己会这么痛苦,一个晃神,希尔前面的话听得不是很清楚,倒是把最后一句话听清楚了。
“什么我的未婚夫?”也许,被几个男人追怕了,碰上这些词都变得敏感了。
“你不知道吗?在瑞国,凡是在舞会上与同一个人连跳三支舞,那么就会被默认为是未婚夫妻关系,只要挑选日子把婚定下来。”
“什——么?!”我下巴差点就掉地上了,转头看着昏迷不醒的爱德华的眼珠子也瞪得不能再瞪大,几乎想即刻摇醒他逼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恶,欺负我不懂瑞国的文化和风俗,居然敢这样骗我,嗯哼,一定有王后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你不知道?”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要是知道,我怎么可能陪着他连跳三支舞?光是那三支舞,就费去我太多的体力。现在我可是真的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不过,跟希尔你们的事情还没有搞定,我怕会睡得不安稳的。”
“无所谓,只要你不怕爱德华在睡梦中离去就动手。”
我有些些吃力的把爱德华扶进怀里,紧张得希尔他们几个人几乎开枪了。
“我只是想让他睡得舒服一点,还有就是,希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是暗警的事情爱德华和多尔他们知道吗?”
“暗警是属于秘密身份,就是在[世界]内部,也只有高级的暗警才会知道自己所管辖的区域内的暗警具体身分。”
“你们王想找我做什么?”
“温旭,你问得太多了。到了总部,你只要乖乖地配合,还怕不知道?”
“可问题是,我和爱德华不想跟你们去什么总部啊。”我歪着头可爱地说。
“你——!”希尔愤怒着才吐出一个字,握枪的手莫明的颤抖起来,一瞬惊慌从他的眼底划过:“温旭,你做了什么?”
说完,身体软倒了下去,急得他牙龇目裂,急吼:“开枪,快开枪!”
可回应他的只有几个人往地上依次软倒下去的声音。
“温旭,你做了什么?”希尔看着掉落在他身旁的枪,明明可以触就及,可偏偏没有半丝的力气,比我怀里的爱德华还要无力。
看着倒在地上的他们,我笑,不出几秒,飞机有些失衡,像只无头的苍蝇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把地上的他们也弄得一下滑到左边,一下又滑到了右边。
当然,我跟爱德华的状况也不见得比他们几个要好,也不知道希尔给爱德华还用了什么药,这么大的动作都睡得安稳,只是苦了我了。
“下毒,我给你们下毒。本来是想让你们立即死亡的,可我真的很好奇希尔背后的人。所以,就配合着希尔你们了。虽然没有问到我想要知道的,但最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叫[世界]的邪教组织。我是不是演得挻好啊?我曾经可是拍过广告的呢。不要怕,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生命,如果现在可以送出求救信号,还是会有一线生机的。哦,忘了告诉你了,希尔,我只让你能说话而已,而他们不能说话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下毒的?”
因为飞机的不稳,后背重重地磕到了,我闷哼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爱德华,再抬头望向脸孔开始有些发黑的希尔,反问:“你又给爱德华用了什么奇怪的药?”
“咳咳,是[世界]最新研发的新产品,叫‘百日’,没有解药的话,他会睡死的。”希尔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似的,恨恨地说。
我皱了皱眉,虽说我会下毒,但是这些毒是自己身体中本身存在的,也知道自己身体中有哪些毒,这到是吃多了毒物成年累月自动积储下来的,所以我知道怎么利用这些平常被我小心隐藏在身体中的毒。
可会用毒并不代表我会解毒,何况身体中的毒都是剧毒,没得解的,或者说,我本身就是一个毒物,所以,要解中了我身体中的毒的话,也许,用我的血可以有用也不一定。这样说,既是说我的血可是剧毒,也可以是圣药。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但也十有八九是对的。因为身体中的毒是受我控制,所以我跟男人和许丹言亲吻或做什么爱的,都不会有事的。
一般来说,我不喜欢用毒去杀猎物,那很没有动手的感觉,会少去很多真实感,吃起来口感也会差上很多,不比本身有毒的毒物来得鲜美。
可这次是真被逼到不得不用毒杀人了。还好,不用吃了他们,不然肯定难以入口。
“既然你告诉我了,那我也告诉你们我是什么时候下毒的。就是在希尔你把爱德华药昏后,在自己的身上下毒了。只要你们谁碰我一下就会被染上,然后另一个人碰上染上毒的人也会被染上。”
“那爱德华不是同样也中毒了?”
我点头:“是呀,不过我会救他的。你们还不打电话出去求救吗?飞机再过十几秒就要冲进海里了。唉,看来你们也活不了一个小时了。”
他们的眼睛里露出绝望和恨意,可能是对生的希望太强烈,又加上对我强烈的恨,希尔突然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枪,对着我就是扣下了板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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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飞机撞到海面上,发出剧烈的声响和震荡。
希尔握枪的手一抖,对准我眉心的枪口一下偏去,灼热的子弹擦过我的脸颊,带飞出一滴血,又留下一道灼伤的痕迹。
枪又从希尔的手上掉落,他急促地喘息,疯狂而扭曲地笑:“温旭,就算你不会死,但是你救得了你的爱德华吗?有一个王子陪葬,我也不算是太亏。温旭,你诅咒你永远都得不到所爱!”
一口血从他的嘴里喷出,带出恶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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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有一瞬眩晕,似乎想起了久远前,我捧着新采到的珍珠去找母亲,却在父亲的书房门口听到了七大人鱼族族长的秘议……洒落一地的珍珠在地上发出莹莹的光泽,那是悲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