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瑶希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疑鬼说。
于是疑神疑鬼便将那三个诈尸的尸体扔进了墓穴里,然后暂时找到一些石头和柴草潦草的盖在上面,然后匆匆的返回。
两人顺着绳索爬回盘山路上,书记刘天磊正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像是受了惊吓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就在他前面不远处的一具尸体,而那尸体的后脑勺上正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啊!你们……你们回来了。”刘天磊哆哆嗦嗦的说着,然后扶着路边的围栏站了起来。
“咱们赶紧回去吧,还有一个没有消灭,我担心他会袭击文波他们。”
说着疑鬼和疑神便跳上了拖拉机。
刘天磊却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书记,怎么了?”疑鬼问他。
刘天磊缓缓抬起头看着疑鬼,又看了看那边躺着的死人。
“疑鬼,我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上次所有的幸存者都……都是那种东西?”刘天磊问道。
“应该是……”疑鬼看了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剩下的那个……你认识?”
书记刘天磊猛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疑神疑鬼互相看看,看来是刘天磊认识的人了。
“是……是我的儿子……”刘天磊用他粗糙的双手抹了一把眼泪。
“书记,那早就不是你的儿子了,你的儿子在上次车祸的时候已经死了。”疑神毫不客气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早就觉得奇怪,这次儿子回家之后,有很多地方和以往不同,可是我都劝自己说,那是因为遭了事故,难免会有异常,可是……可是……”似乎仍然不能接受儿子已经死了的事实,刘天磊痛苦的捂住了脸。
“书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那确实不是你的儿子,而是杀害了村里四个人的诈尸,它现在还在村子里,如果你不想让他继续占着你儿子的身体去杀人,我们最好赶紧赶过去。”疑鬼劝说着。
听了这话,刘天磊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决心一样,一把抹干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
“好!既然是死人,那就该死!那就麻烦你,快点将那个占了我儿子身体的恶鬼驱除,好让我的儿子能够安息。”刘天磊坚决的说着,然后跳上了拖拉机,三个人突突突突的往村里赶。
回到疑鬼刚刚离开村子的时候。
瑶希因为高烧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朦胧中他看到文波就站在他的身边。
他知道现在文波一定很害怕,有些气自己在这时候不争气的生病,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什么忙都帮不上。
隐约中听到院子里有人再喊什么,文波便走了出去。
“文波,在家吧?”门外刘培大声喊着。
文波刚一出房门就看见了,疑鬼临走之前已经警告过他,一定要提防之前车祸中村子里幸存的五个人,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到房间里来,而文波清楚,刘培就是其中之一。
“刘培啊,找我什么事?”隔着院子,文波喊道。
那刘培似乎没有走进来的打算,一直在院门口的地方来回徘徊。
“我找你有点事。”刘培说。
按照常理,这时文波早就该说那进来坐吧,有事慢慢说之类的,但是不能对对方发出邀请,疑鬼的警告文波可不敢忘记。
“有什么事,你说吧。”文波喊道。
刘培见对方没有上当,又在门口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又说:“你出来一下。”
“我这有客人呢,生病了,我正照顾着,不方便离开。”文波丝毫不退让,坚持说。
刘培见自己既进不去,对方又不肯出来,显然有些着急,来回走动的脚步慢慢加快,脚步越来越狠,看向文波的眼神也变得不那么友善了。
“就出来一下,不会耽误你很久的。”刘培说。
“我真的不方便。”
“你给我出来!”文波终于忍受不住大声喊着。
“我不出去。”文波有些胆怯的说。
“你们这些人渣!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报仇!”刘培好像突然失去了理智,大声喊叫道,而他的声音也突然改变,不再是男人的低声而变成了女人声嘶力竭的呐喊。
听了这话,文波心里一害怕,向后一退却被门槛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心里清楚你做了什么!难道你没觉得可耻吗?做出这么罪孽深重的事情,你怎么有脸再活在世上!你给我滚出来!我要将你撕碎!我要扒你的皮,拆你的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从刘培的嘴中,发出愤怒的女人的呐喊,他紧紧抓住院子的木门,剧烈的摇晃着。
文波不敢再说什么,忙退回到房里来,果然如疑鬼所说,他们都不是真正的活人,他们是被当年那五个女生的怨灵附身,回来找他们报仇的!现在其他四个人已经死了,下一个一定就是他自己。
文波慌乱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瑶希大师,你醒醒啊!我们该怎么办啊?你看见没有,那个刘培,他真的进不来吧?”文波摇晃着依然昏睡的瑶希。
瑶希在他的摇晃下,终于勉强睁开眼睛。
“只要你不让他进来,他就不会进来的。”对疑鬼的话坚信不疑的瑶希这样对文波说,然后慢慢的坐起了身子。
因为发烧的关系,瑶希觉得好冷,在土炕上裹着被子,脸颊泛着红晕,眼眶里水汪汪的一片,看着十分脆弱无助,让文波看了觉得一点靠不住,心里更加慌张起来。
可是又过了一阵子,刘培始终都只是在门外喊叫着徘徊着,始终没有进来抓他,于是文波就有些相信,也许是真的,只要自己不说进来,他一定就进不来,这时心里更加慌张起来。
“文波……文波……你好狠的心……”门外愤怒的声讨声渐渐减弱,转而化成了女人悲怨的哭诉。
“文波……你还记得那年冬天吗?文波,你现在做梦的时候会不会看见那天我们五个趴在地上的尸体?文波……文波……你的手还记得那冰冷的触感吗?文波……当你搬运着我们的尸体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生命的重量?文波……文波……你能想象到被你扔下悬崖的时候我们所经受的痛苦吗?文波……你可知道我家人对我的思念……文波……你可曾惋惜我们在最美好的年华被剥夺的生命?文波……你可知道这几年我们在荒野之中是怀着怎么样的仇恨和幽怨?文波……文波……文波……文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