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丹言回头向床上的我看过来,眼睛里有着若有所思,再转回头对大卫说:“可以,这几天你的巡逻工作我会让海员长重新安排一下,你就跟着小不点一起去医务室照顾他。”
“不过。”说到这里,许丹言话锋一转,冷厉的眼神看向夏普,“都有人提前来通知我会来检查,你们的杂志却还是没有藏好,而被我发现,所以,接下来三天,这舰上的卫生就交给你们了。没有做好的话,延长至一个星期。”
这个许丹言,真是杀人不见血的魔鬼啊!
“是!舰长!”六个海员挺胸收腹,苦着脸向许丹言行军礼。
我真同情这艘舰上的海员,难怪跟在许丹言后面进来的大副二副一副唯唯诺诺,不敢吭声的样子,原来是明哲保身,不把火引到他们的身上去啊。
我对大卫、汤姆、彼得、夏普、奇克,帕克,这六个人的同情还没有同情完,就被许丹言接下来的举动吓得忘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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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紧着被子,一副被调戏的模样害怕地看着许丹言:“尊,尊敬的舰长先生,你要做,做什么?”
许丹言一把扯掉盖在我身上的被子,说:“小不点,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吗?这间寝室的海员都要受罚,说要跟着你去医务室照顾你的大卫海员也不例外。所以,现在我就免为其难地亲自照顾你好了。”
说着就要弯腰打横抱起我。
我用最快的速度蹦起来,把自己缩到床的最角落,最好是缩到所有人都看不见。
“不,不用麻烦尊敬的舰长先生了,我在这里就好。”
第十九章:许狐狸
我总算是知道了这艘七号巡逻舰上的海员为什么会那么的怕许丹言了,因为这许丹言太会做人了。
恩威并施,只要海员做好了自己的工作,许丹言对于海员看什么色情杂志啊,聚众赌博啊(都只是几美元几美元这种小赌,因为舰上不用花到钱,所以,海员的身上都没什么现金的),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会跟着海员一起闹腾。
但是有任务的时期,许丹言绝对是一个严谨、果断、凌厉、稳健的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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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头很疼,很疼,因为我有一种刚出了男人那个狼窝,又入了许丹言这个虎穴的感觉。
每在许丹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过来时,我就会一阵紧张,一紧张,头不单疼了,还更晕了,晕得我想吐!
为什么在抱着我去到医务室时,那个跟在许丹言后面的大副才说船医在前几天风暴时摔断了手啊?!
为什么许丹言听了非但没有怪罪那个大副那么迟才说,反而给了大副一个赞赏的眼神啊?!
为什么许丹言抱着我只是转了一个方向,就把我“绑架”到他的单人房来了啊?!
头疼!头也晕!
唔,不行了,想吐!
我捂着嘴巴从临时搭的单人床上飞快的窜下,往旁边的小浴室跑去,蹲在马桶前吐出了一个小时前吃下的午餐。
一脸苍白从浴室出来后,坐在书桌前捧着书看的许丹言抬头看着我,皱着眉毛问:“小不点,你晕船?”
“我不知道。”我有气无力地说,软软地倒回床上。
“是我太闷了吗?所以才会让小不点晕船。”
我不解地转头看向许丹言,不明白他的话。
“要是小不点晕船,大卫海员会提醒我的。所以,我认为是我的房间太小,就我一个人陪着小不点让小不点觉得闷了,才会闷得想吐的。”
我抽了抽嘴角,撑着无力的身体坐起来,说:“尊敬的舰……”
“叫我丹言,要是再被我听你叫那个见鬼的称呼,我就让去陪那几个海员一起打扫舰上的卫生!”
果然是跟男人做得朋友兄弟的人,威胁起人来是如此的相似!
我宁愿去跟着大卫他们六个去打扫舰上的卫生,也不要跟许丹言这只火爆狐狸待在一个房间。
才从大卫他们的寝室转来这里二十四个小时,我死了多少的脑细胞啊!
所以,我说:“尊敬的舰长先生,我跟你不熟,所以,直呼舰长先生的名字会很唐突的。”
“你想离开我?!”
咳咳,别说得那么暧昧啊!
“我偏不让你如意。小不点,你就继续陪着我吧。你不知道我有多无聊!现在那个家伙丢失了他的宝贝,狂怒着,我都不敢再去找他斗嘴了。只希望他快点找到!又不希望他找到!”许丹言合上手中的书,定定的看着我,“真奇怪,我为什么要跟小不点说这些啊。”
我软软地靠着床头的铁杆子,想了想,直截了当地问:“尊敬的舰长先生,你把我带到你的房间住着,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说,你怀疑我是坏人?”
许丹言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说:“我怎么会怀疑你是坏人呢?就你那个小身板。不过,我把你带到我的房间住着,可绝对是你的荣幸。你也看到,我的房间够窄了,我还好心的让你住着。”
“我可以搬回大卫他们那间寝室去。等到到了岸上,我会即刻离开的。”
“可是小不点你的东方面孔让我很亲切,所以,在下船之前,你都留在我的房间养伤,我会陪着你的。”许丹言笑眯眯的说。
我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欲哭无泪,真想跳海!
“小不点,你怎么啦?”许丹言两步走到我的床边把蒙在我脸上的被子掀了,低头问我。
“我……”
才说了个开头,我就一把推开许丹言,用最快的速度奔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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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着走出来,许丹言疾步走过来扶住我躺回床上,眉心隐透着淡淡地担忧问:“如果你这不是晕船,那会不会是脑震荡了?大卫海员不是说你的头被他不小心撞到了。”
“为什么我现在才想吐呢?”我反问。
“我又不是医生,哪会知道?或者是你反应太迟钝了。”
被他拐着弯骂笨了。
“我想睡了。”说完,不管许丹言站在床边看着我越来越深沉复杂的眼神,我转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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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并没有见到许丹言,倒是床头的桌子上摆着还热的食物。
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不过,头总算是没再那么疼了。想来是想事情想太多,而让本就想睡的我少了太多的觉,所以才会觉得头疼。
这舰上的食物比在极地吃的罐头食物要丰富,最少能够看到叶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