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
“可惜武林盟主在闭关,否则,至少他会出手相助的”,老者无奈的坐回椅子上。
“还有那个小魔头,不如我们先除掉那小的?”
“那定会引起血魔对我们的攻击!”
“那就一起除掉!门主!众人都冷眼旁观,坐以待毙!我们也不出手,那还能指望谁?这江湖,就将成为那魔头掌中的玩物!”,护法说到激动处,顿了顿,“又置天下生灵于何地?门主难道愿意看见那魔头屠戮江湖吗?!”
老者望着他,眼中闪过光芒,“说得好!纵是不能杀了他,也总能击伤他,到时形势扭转,武林盟主再出关,除魔卫道!指日可待!”
二人合议过后,决定先对小魔头下手了。他们等待着那孩子落单的时候。
窝在房中练了几日字之后,小风又坐不住了,毕竟还是个孩子,正式贪玩的年纪。他不知道正躺在床上午睡的那人是个魔头,只觉得师父对自己很好,现在也不用去讨饭,也不用挨打了,每天还能填饱肚子。
他见血魔睡熟了,就又偷偷溜出去玩了。
城郊的小湖边,小风正一个人开心的抓鱼玩。
“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小风扭头一看,是以前跟他搭过话的两个年轻男子,“你们有什么事?”
“取你x_ing命而已”,两个年轻人露出凶狠的神色,拔出了剑。
“你、你们做什么?我师父可厉害了!”小风看着那剑上的寒光,不断后退,瘸着的腿打了个颤,坐倒在湖边。
湖水变成了红色,与倒映在水面的绿色植物搭配出浓烈的色彩。
“小风?”血魔睡的浑身难受,爬起来却不见那孩子的踪影,他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乱七八糟的字迹,只是心想这孩子又贪玩跑出去了,只是希望他不要出什么事。
可是直到黄昏,小风也没有回来。
客栈门口吵吵嚷嚷的声音让他十分烦躁,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众人围观的,却是地上一具小小的尸体。
“小风......”血魔呆呆的站在门口,终于还是没能护住他。
“魔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门口一老一壮提剑对着血魔。
“他还只是个孩子......”
“现在不杀,等过些年长成新的魔头,祸害武林吗?!”
“为何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却都要杀我?”
“除魔卫道而已!”
“好!那便来吧!”血魔一扫刚才的悲痛与犹豫,抽出饮血刀,眼中多了一丝疯狂的神色。
第7章 青剑门屠戮
岚风接到飞鸽传书,看到师父准备凭借一己之力对抗血魔,简直急疯了,不管任何人的劝阻,急忙就下山赶去长安。
师父!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还能见到那慈爱的老者。
可等他赶到之时,只有冰冷的尸体等着他。
“师父......”岚风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在灵堂里哭起来,从小养育他长大成人,教授他武艺的那个人不在了。他看着他雪白的须发,知道终有这么一天,只是,竟不知会是以这种形式。旁边还并排躺着护法的尸体,当日师父离开之时,所交代之事,竟成了后事。
“师兄,起来吧,地上脏”,一直照顾岚风的小书童担心的扶起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岚风。
“那日,师父是如何死的?”痴呆状的岚风轻声问道。
旁边的守灵弟子娓娓道出当时的事:掌门和护法原以为血魔刚复苏,实力定大不如前,却没想到,即便如此,在激战中,还是从未占过上风,那魔头并不怎么闪躲二人的利剑,遍体鳞伤的血魔反而越战越勇,最后鲜血化作利刃,击杀了二人。
岚风呆呆的听着故事,末了,道,“回去安葬师父和护法吧......”
一行人护送着灵柩慢慢的走着,岚风一路上都低着头,不说话,失去了往日高傲的神采。快到山下时,有逃命出来的弟子说,血魔杀上山了,屠戮了青剑门。
“你说什么!”岚风疯了一般的摇晃着那人,“你再说一次?!”
“大师兄!冷静一下,我们先上去看看情况。”
“我说的句句属实......”,逃命来的青年弟子捂着手臂上的伤口。
“好,我先上去看看,你们慢慢的抬着灵柩跟在后面。”
岚风不安的握着手中的剑,所见之处,满目都是血红。红色!红色!!红色!!!他的世界,只剩下触目惊心的红色。
他失神的跪倒在地。
“大师兄......呜呜呜呜”身边众弟子哭泣起来,“以后青剑门就靠你了。”
岚风双目失神,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众师弟趴在他身边哭着,岚风摇晃了几下,就昏倒了。
“师兄!”
等岚风再醒来的时候,他的眼前,还是只看得见血红色。
“师弟......”他呆呆的坐起来。
“大师兄你醒了!”旁边照顾他的书童赶忙过来扶他,另一人端过来一碗药,“师兄快喝了药好起来吧。”
“嗯”,岚风盯着那药碗发呆,那褐色的汤药看着看着,竟也有几分血红色调。
残存的青剑门弟子正在打扫门派,可是血迹都干涸了,很难清理。
第8章 隔岸观火,大梦初醒
“我再去看看吧......你们,小心”,岚风勉强爬起来,又准备去各大门派跑一遍了。这次他尽量收起自己的高傲,希望能有人帮他一把,可以看着血魔一人屠戮青剑门的惨案,人人自危,这次更是没有一人愿意帮他了。
“盟主还没出关吗?”他还想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Cao。
“盟主出关还有一月,现在正是重要的关头,万万不可打扰。”
“好、好、好”,岚风觉得一阵眩晕,在其他弟子的搀扶下离开了。他站在武林盟主的山庄门口,呆滞的看着大门上的牌匾。
“你说,这都是为何?”岚风轻声问道身旁的人,却又像是喃喃自语。
“师兄,不如等盟主出关吧,再等一个月就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住嘴!你知道现在对于青剑门,情况有多么危急吗!”
不出岚风所言,从前那些青剑门得罪过的邪教趁机都来报复了,岚风咬紧牙关,守护着青剑门,守护着他的江湖梦。可是万万没想到,从前被青剑门压过一头的其他武林门派,竟也趁机落井下石。
“良心何在?”
“谁让你们门主这么傻,竟然一个人去单挑那魔头!”坐在青剑门大厅里的来客,衣着华丽,言语间却都是嘲讽。
“你!”岚风气到发抖,“当初是谁拒绝支援,以致家师一人奋战身亡?!”
“贤弟,不如这青剑门的地盘就让我们帮忙打理吧,也算是帮你们忙了”,来的其他门派附和到。
“滚出去!”岚风拔剑指着众人。
“你现在也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有什么权利拒绝我们?”坐着的那人起身看着他。
青剑门的势力范围不可避免的被蚕食了,然而武林盟主出关之日还有半个多月,没人能帮岚风。
“师兄,入秋了,添件衣服吧。”
“......”岚风呆呆的站着,只是看着眼前云雾缭绕的美景,没有说话。
旁边的小师弟赶紧把他从悬崖边拉回来,这悬崖,是处死触犯门规的弟子用的,“师兄你别想不开,留得青山在,不拍没柴烧。青剑门只是落入了低谷期,等过一阵,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掌门佩剑呢?”岚风依旧一副呆滞的样子。
“在灵堂,师兄随我来。”
到了灵堂,弟子恭敬的取下掌门的佩剑,双手递给岚风,“大师兄?”
“哦”,出神的岚风接住剑,轻轻拔开剑鞘,伸手抚摸着剑身那古朴的纹路,“师父,我这就带您,远离这纷扰的江湖......”
“师兄你要走么?”弟子着急了,此刻若岚风也走了,青剑门怕是就真的要完了。
“是啊,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岚风合上剑鞘,“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了。”
“师兄!你不能走啊!你让我们怎么办!”在灵堂守灵的一众弟子连忙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的岚风的腿。
“我已经自废了武功......留下来,对于你们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们也散了吧”岚风甩开众人,头也不回的出了灵堂,留下身后一众面面相觑的弟子。
大梦初醒,岚风的心死了,曾经心中的道义,原来竟一文不值,要这一身武艺不能匡扶正道又有何用。他抱着手里的剑,默默的哭了起来,他恨那魔头杀他师父、屠戮门人,他更狠那些门派的隔岸观火、落井下石。绵绵的秋雨打s-hi了他单薄的衣襟,他茫然的站在雨中,不知该往何处,任污泥沾染他曾经一尘不染的靴子。
第9章 又见小风
血魔想安葬小风,可是他又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只在纸上画了他想象中的家,连同他的尸身一起烧了。看着眼前飘然直上的青烟,血魔不禁轻笑起来,死了也好,再也不用受这人世间百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