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了,长短坡在庐山派的庄子里,你们原先是瞧不见的。”辰子戚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颇为遗憾,摆摆手表示可以带他们去看看。
城外五里,着实有一处小庄子,那是庐山派的地盘。剑阳城外多沙土地,庄家不好长,但可以种豆子和黄姜。那里有一处沙土坡,十分醒目。
乌不见走过去,挥开土坡底下的一片沙土,露出了一块不甚清晰的石碑。石碑已经倒下了,埋在土中,隐约可以看清,上面写着“长短坡”三个字。
“竟真有此地!”展远和王近很是激动。他们都以自己门派的先祖为荣,得知这是先祖论剑之处,很是高兴。
他们只是依照惯例,在剑阳比剑,今日才知道,先祖说的剑阳,是指剑阳城外的长短坡。长短坡上论长短,当真妙哉。
“本王已经跟庐山掌门,也就是我的恩师商量,将这小庄子买了下来。如今这长短坡,归本王所有。”辰子戚微微扬起下巴,很是傲慢的样子。
展远蹙眉:“既然知道此地,我两派以后也当在此地比武才是,王爷可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
王近眯起眼睛,不说话,等着展远跟辰子戚讨价还价。
“哈哈,本王与两位掌门一见如故,不如我们结为兄弟,以后我的就是你们的,二位可随时来此地比试,”辰子戚朗声笑道,“虽然小弟年幼,但已经是庐山派掌门的弟子,当不至于辱没了二位的名声。”
咦?两个掌门有些愣怔,看看辰子戚身后的一群庐山弟子,再看看这尘封已久的长短坡。听闻庐山掌门对这个新收的徒弟十分看重,那位剑道天才李于寒与他还是亲戚,辰子戚本身是王子皇孙,如他结拜,好处颇多。
“既然贤弟不弃,我二人自然愿意。”王近怕展远反悔,立时拉着辰子戚叫起了贤弟。
西街总算是保住了,杀j-i、烧黄纸,结拜兄弟,从此剑阳城就可以太平了,他也可以好好的休养生息。
“啾!”小红鸟伸出头来,不满地叫了一声。戚戚怎么到处认哥哥!
“呦,你这j-i崽儿怎么是红的?”展远惊奇地凑近了瞧。听说辰子戚想在这小庄子里开养j-i场,他与王近都很赞成。
现如今,习武练剑的多,种菜养j-i的少,即便身为门主,也不能顿顿吃上r_ou_。
“这是个好事,如今吃的东西当真不多,”王近叹了口气,“不过,有几个大门派也在养j-i,贸然c-h-a手,恐遭嫉恨。”
养j-i还有行规?辰子戚撇嘴,有些不以为然,金刚门那个养j-i场不就好好的,且还能卖给普通百姓,哪有那般严重。
如今正是隆冬,到开春再买j-i苗不迟,辰子戚把长短坡留给两个门派,过年之前可以任他们使用,随便打,还能顺道给坡地松松土。
“怎么这么巧,那里就有个长短坡呢?”阿木好奇地问常娥。
常娥敲了敲小儿子的脑袋,“你个傻木头。”
打从听说了腊月比武这件事,辰子戚就马不停蹄地跟庐山派买了这个庄子,叫人刻了石碑埋进去。
没有长短坡,那就造一个,反正全凭一张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鸟攻:我们也可以在长短坡上论剑
戚戚:论什么剑?
鸟攻:论剑的长短与快慢,比如我出长剑
戚戚:出剑为什么要脱裤子?_(:з」∠*)_
鸟攻:剑藏在裆下,看剑
戚戚:唔……太深了_(:з」∠o)_
鸟攻:没办法,我出的是长剑
戚戚:那还有什么剑?
鸟攻:还有快一点剑,慢一点剑,一夜七剑!
戚戚:?(? ???ω??? ?)?
第五十五章
转眼到了新年,这个年注定有人会过不好。
各大宗门要给自己的上层宗门送年节礼,无音师太亲自前往六合宗, 面见气宗宗主罗鸿风。
“如今素心宗成为众矢之的,到处都是难听的传言, 剑盟那边已经快把我们笑死了。”无音师太穿着一身银白袈裟,坐在六合宗正堂上, 要他出面去平息这件事。
出手挑衅归云宫,本就是出于罗鸿风的授意, 如今惹上事端,被归云宫出手狠辣地报复, 合该罗鸿风帮她们解决。
罗鸿风坐在主位上,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 过些时日人们忘了, 自然也就平息了。若是出面澄清, 反倒越描越黑。”
“这是普通的流言蜚语吗?素心宗的弟子, 如今都不敢出门了!”无音师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冷眼瞪着罗鸿风, 很是生气。
不仅仅是那些难听的传闻,更重要的是,素心宗下属的小门派,已经开始人心不稳。
罗鸿风微微蹙眉,沉吟片刻道:“这事要解决并不难,先说说,你到底在九引山庄得到了什么?”
“这是我们门派的事,宗主是否越界了?”无音师太不满道。气宗虽然一脉相承,但几百年来早已各成一派,有些事,气宗宗主是无权管制的。
“呵,你什么都不说,叫我怎么给你解决问题?”罗鸿风冷笑,抬脚走到无音师太面前,骤然压低了声音道,“你说实话,是不是跟祖师遗书有关?”
“……”无音师太毫不示弱地冷眼瞪回去,一字一顿缓缓道,“贫尼早说过,素心宗没有什么遗书!”
“……”
无音师太与罗鸿风不欢而散,谣言的事无从解决,素心宗只得闭门谢客。
“我才不要下山!那些人看着我,就像看娼妓一般!”年纪最小的玉壶,又被师姐们欺负,要她下山采买,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去了。
“这是什么话,山下的镇子是我素心宗的,谁敢说你的不是?”师姐试图劝哄。
“你又没出去过,你怎么知道?”玉壶忍不住哭了起来。
“够了!”赵素柔路过,看到几个弟子在吵架,出声制止,“都闲得没事做是不是,去把前庭的积雪扫了!”
一群人顿时安静了。
玉壶低着头小声哭,每次师姐们欺负她,师父都是这样一刀切,从来不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悄悄攥紧了袖中的黑色帕子,朝夕相处的师姐妹,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对她好。
山雪覆盖了素心宗的仙女峰,山道清冷,没有门派来拜会。这个年,注定过得凄凉。
辰子戚的年过得很是热闹。因为新认了两个结拜哥哥,过年要互相送礼,还得去两个门派喝酒。
把从宫里带出来的一些珍宝,拿出来给两个哥哥。长剑门回了他两车窖藏的萝卜白菜,短剑门回了他两缸咸菜、一头猪。
常娥看着那一头大肥猪有些感慨:“这日子好似又回到了你小时候,要吃顿r_ou_都不容易。”剑阳荒凉,有钱也难买到r_ou_。
辰子戚有些愧疚:“开春就会好起来的,有了养j-i场,就让你顿顿喝j-i汤吃j-i腿。”
“老娘缺那一顿r_ou_吗?”常娥剜了辰子戚一眼,她是担心这孩子正长身体,吃不好要长不高了。
“我也不缺r_ou_,”辰子戚笑嘻嘻地说,把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红鸟掏出来,“我随身带着呢。”
“啾!”小红鸟一下就惊醒了。
“你倒是吃一个给我看看。”常娥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每年冬天都要养个红j-i仔,也不知道哪里淘换来的。
辰子戚看看毛茸茸的小红鸟,当真张开嘴,缓缓将鸟头塞进了嘴里。
“啾啾啾!”小红鸟扑扇着翅膀叫个不停。
“啪!”辰子戚的脑袋挨了一巴掌。
“不许这么玩,鸟头多脏啊!”常娥竖起眉毛,把小红鸟夺过去,拿帕子擦了擦它沾s-hi的毛脑袋,“把嘴里的毛吐出来。”
辰子戚把小红鸟抢回来,重新揣进怀里,冲娘亲做了个鬼脸。
一旁的乌不见,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刚刚要是一个不小心,失口咬下去,可怎么办?还是劝宫主早点回归云宫的好。
也不知是不是小红鸟生气了,当天晚上就不见了踪影,整个正月都就没有再出现。出了正月,才又回来,彼时,辰子戚已经买好了j-i苗,开起了养j-i场。
整个坡地都被圈了起来,只留下那一片长短坡供两派比武用。
春暖花开,整个庄子里长满了嫩绿的小草。跟曾府尹商量之后,辰子戚用低价把官仓里的陈粮买下来,用来喂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