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疑惑地看过去。周梓莫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在解再枝身后。
是容华,他牵着马站在树下面色生冷。
喻怀瑾挥手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朝他走去,两个姑娘坠在他身后。
“容殿主。”
“容……容殿主……”
容华看着傅再枝,“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和她呢?”他示意快要蹲在地上的周梓莫。
“我和她也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那你和我呢”他鬼事神差地问。
喻怀瑾继续嬉皮笑脸,但是容华觉得有什么东西发生着让他不安的变化。
“我和你是一起睡过觉的纯洁的男男关系。”
他听见他这样说,眼神像是扯皮又像是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该到容木头明确自己的时候了。
第35章 第 35 章
他面色更加生冷,黝黑的眼眸却藏着无措。
喻怀瑾笑得眉眼弯弯,“我等的人来了,我和他有些事就先走了,下次见。”
傅再枝点头,揪着缩成一团的周梓莫走远了。
等人走远了,周梓莫终于缓过神来,眼眸亮得惊人,“容华长得也太好看了……”傅再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现在回神了?人在你面前怎么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周梓莫捂住脸,“哎呀……不敢看他……”
这一厢的气氛就有些诡谲了。
两人一路无话进了院子,喻怀瑾把血玉盒子给他:“给,看看是不是?”
容华接过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纯白的玉戒上面镶着烟青的宝石。玉是他山玉,石是烟雨石。
没错,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枚戒指,“是它,”他抬起头,“你是怎么拿到的?”这枚戒指不是在陆离手上吗?
喻怀瑾看他一眼,作顾影自怜状,“天生丽质难自弃,出卖了一下色相陆离就给我了。”
容华:……
但是不管怎么说,“谢谢。”他对喻怀瑾说:“这是我爹送给我娘的定情信物,我找了很久。”
喻怀瑾笑出小白牙,“没事没事,我们是朋友嘛!那我就先走了。”
容华愣了一愣,心里的不安又开始冒头,“你去哪里?”
喻怀瑾冲他摆摆手,“有点事。”
这就是不方便说了。
他心里想说很多话,但是百转千回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声:“路上小心。”那人笑了笑,似模似样地抱了个拳,头也不回地走了。
越走越远。
他忙得焦头烂额,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了事情,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
他本来以为见到了面应该想在广陵一样,一起住几天,把这里游玩一遍……
他在殿中就已经看好了姑苏的好吃的好玩的地方。
……
看来他的事情很着急。
喻怀瑾觉得本来以为自己左右为难,势必需要一段时间来决定,但是他一见到这个人,就下意识地想方设法避开他。
他早已做出了选择。
他确实也有些事情。
面前是问剑老人,这老头一见他表情就一言难尽,眼睛上下扫视,不咸不淡地说:“跟容华闹别扭了?”
喻怀瑾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眼睛都瞪圆了,“你是有读心术吗?!”
问剑老人哼唧一声,“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看不出来?”
喻怀瑾摆摆手,突然一顿,他眼眸诡谲地看着问剑老人,“你相信当初是陆离杀了庄主他们吗?”
问剑老人微愣,这个大半辈子都守着庄子的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老树目睹花朵的死去。
“他们两兄弟,x_ing格差别很大,哥哥跳脱活泼,弟弟安静沉默。陆离这个孩子,从小就不怎么说话,也不太和庄主夫人他们亲近,他很粘着陆粼。”
“他是要听着陆粼的心跳才能睡着的人。”问剑老人依旧明亮的双眼里沉淀着悲哀,“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地到了十五岁,后来庄主给他们三年的时间,优秀的人继任庄主,被留下的人要被囚禁终生。”
“我想,陆离是难以忍受的,他没有办法接受和哥哥分开一辈子的事实。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做出弑父杀母的举动,但是那一天,悲剧发生的那一天,我看见了陆粼。”
“陆离在里面。”
喻怀瑾沉思,“你怎么知道外面的人是陆粼?”
“他们气质相差很大,很容易看得出来,再加上夫人每年都会给他们做衣裳,陆粼是红色的,陆离是白色的,一直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过。”
喻怀瑾手指轻敲着桌面。
“陆离很快就要和庄主交锋,你万事注意,一切小心。”
问剑老人眉眼凝重地点头。
“但是,”喻怀瑾又说,“也不要过于相信陆粼,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陆离不像是凶手。”
问剑老人皱眉,“我会注意。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喻怀瑾揉着额头,“我要在冬至来临之前找到龙尾Cao。最近有点消息了,我去看看,有什么事叫小胖传信给我。”
问剑老人叮嘱他:“你要惜命些,不要做了短命鬼。”
喻怀瑾失笑,“哎哟,我知道了,后面半句话就拿掉吧。”
陆粼睁开眼睛,房间里的沉香味道燃得正好,他起身披衣,拿起挂在墙上的刀出门。
他站在那棵树下,三十四道痕迹。
他来了。
又走了。
空气中有血的味道。
陆粼面色苍白。
七重殿有一处地宫,里面葬着殿主和夫人。
沉重的门被打开,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身形修长的人跪在排位面前,把手上的血玉盒子放在两个排位中间。
小酒馆里热火朝天,男人的汗和女人的香混在一起,味道实在难以恭维。屋子里闷热难挡。便是在这秋季,也会闷出一身的汗。
喻怀瑾左拥右抱,满袖都是女人的脂粉味道。他含着笑接过女人递来欲喂他的酒杯,躲开了娇美的红唇,酒入喉,喉结上下滑动着,两个女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把杯子握在手上,笑得轻佻恣意:“美人的酒果然是美酒……”
一人水蛇一般攀附住他的手臂,将身子俯得极低,颈子下大好风光一览无遗,眼神像带着钩子:“你尝过美酒,何不亲尝美人?”
另一个眼神童稚,故作好奇:“尝哪位美人?”
喻怀瑾低笑一声,像是含了糖,“怎能用‘尝’”
“公子。”两个女孩都有些发愣,一个女孩明艳地笑了,“公子不是为了欢愉而来。 ”
喻怀瑾挑眉,“正是,只是最近听说有从极北之地出来,心中好奇,想要知道点消息。”
那眼神童稚的女孩撑着脸,“原来如此,极北之地出来的人我们也有听说,他虽然活着,却也离死不远了,此时正在前头的听风楼歇脚呢!”
“多谢。”喻怀瑾点点头,刚要起身走,想起自己身上有些吃食,拿出来递给她们,“很好吃。”
她们微笑着接过,一个女孩挑着眉戏谑地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吧?”
喻怀瑾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演技。
“为什么这么说?”
她笑得不怀好意,“你看到我们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刻意保持距离,要不就是有了喜欢的人,要不就是……”
她笑意盎然,眼眸纯稚的女孩接过话茬,“不举~~~”
尾音拖得贼长。
“哈,哈,哈,哈,”喻怀瑾没有没有灵魂地笑了几声,“在下告辞。”
后面还能听见她们银铃般的笑声。
明明已经入夜了,听风楼却很热闹。
穿着官服的人一前一后抬着个人出来,
他心里一沉,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人群里传来议论声,嗡嗡,嗡嗡,像苍蝇一样。
“我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
“死在这里,也真是晦气!”
“做人就是要惜命啊,就算活着出了极北又能怎么样呢?”
他面色越来越沉,抬脚一言不发地走了。
辗转几日之后。
金色尾翼的小胖带来了信。
问剑老人的信。
里面除了署名什么也没有。
问剑老人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对不起。
最近卡文卡得跟孙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