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洗了一把脸,浑浑噩噩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早饭准备得差不多时,高齐跃起床了,他洗漱完后,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等着萧铭把早饭端出来。等待的过程中,他听到厨房里不停传来萧铭嘶哑的咳嗽声。想起昨晚萧铭被自己折腾得惨兮兮的样子,他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
正当高齐跃走神,萧铭慢慢吞吞端着早餐走了出来。他的面颊浮肿,薄唇无色,瞳仁微微涣散,撞上高齐跃的目光时,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动作怎么那么慢?”高齐跃皱起眉,故作不耐烦的样子。
萧铭低眉垂眼,动了动唇,发不出一个字音。
没听到萧铭的回复,高齐跃以为他又和自己杠上了,抬起头,粗声粗气地喊道:“问你话,哑巴了啊?”
萧铭还是没说话,他转过身,从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走到高齐跃面前,缓缓写下几个字:嗓子哑了,不能说话。他怕高齐跃不相信,扯着难听的公鸭嗓,啊啊叫了两声,来证明自己没说谎。
高齐跃看着字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萧铭见高齐跃不搭腔,便以为对方接受了自己的解释,转身走向厨房,准备将剩下的早餐端出来。没想到,高齐跃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到客厅的沙发上,神情略显烦躁:“你坐着。”
高齐跃这又是唱得哪出?萧铭不免担惊受怕起来。
高齐跃走进厨房,噼里啪啦捣鼓了一会儿,手里捏着一条包裹冰块的毛巾,递给萧铭道:“敷脸。”
萧铭狐疑地看了一眼高齐跃,犹豫了一下,接过毛巾。冰冷的毛巾刚刚触碰到红肿的面颊时,剧烈的刺痛让萧铭下意识地拿开毛巾,高齐跃见状,抢过他手里的毛巾,没好气地说道:“没用,这么怕疼。”
高齐跃嘴上说着尖酸刻薄的话,给萧铭敷脸的动作却很轻柔,很难让人想象,这与昨晚对萧铭暴力相向的男人是同一个人。毕竟是大少爷,高齐跃揉了一会儿,就嫌举着手太累,让萧铭拿好自己冷敷,他吃完早饭就下楼健身去了。
冷敷没那么快见效,为了不错过课程,萧铭还是顶着红肿的脸去上课了。走进教室,同学们看到他那张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脸,不经在心底嘲笑,看似老实巴交的萧铭也不是什么善茬的主,不然怎么会被人打成那般惨状。
因为李彧知道高齐跃和萧铭同居的事,所以立刻猜到萧铭挂彩肯定和高齐跃脱不了关系。趁老师点名的功夫,他扯了扯高齐跃的衣角,低声问道:“这土包子脸上的伤你弄的?”
“没你的事,少问。”高齐跃剑眉微蹙,很明显不愿意回答李彧的问题。
李彧识趣地没再追问,不过心底也有了答案,他就是好奇,萧铭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高齐跃那么生气。
上课中途,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正好叫到萧铭。
萧铭的嗓子火辣辣得疼,刚起床时还能勉强发出啊啊的叫声,现在一张嘴,连啊啊的字音都发不出来,似乎变得更严重了。高齐跃推了一下旁边昏昏欲睡的李彧,抬抬下巴道:“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啊?”李彧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慌慌张张站了起来,“老师,你能把题目重复一遍吗?”
话音刚落,教室里的同学哄堂大笑起来,唯独何元青面不改色。讲桌前的教授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萧铭说道:“萧铭同学,我是让你回答问题!”
靠——
李彧瞪了一眼恶作剧的高齐跃,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你玩我?”
高齐跃双手抱着后脑勺,朝教授喊道:“老师,萧铭嗓子哑了,李彧这是主动帮助同学。”
萧铭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简直太丢脸了。
这时,何元青举手解围:“老师,这题可以让我来答吗?”
因为何元青的解围,课堂风波总算平息。不过高齐跃可一点都不感激他,何元青在他心里就是一个伪君子。后半堂课,萧铭开始觉得有些头晕恶心,投影仪上的字成了糊状,脸颊发烫,额头冒汗,连写笔记都变得困难。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高齐跃甩了一张一百块给他道:“去给我买瓶水。”
萧铭想要拒绝,因为他现在头晕眼花,别说走路了,连坐着都可能随时倒下。可他一想到高齐跃愤怒扭曲的脸,心瞬间揪紧,还是选择乖乖拿着钱去买水。他刚起身,双腿就发软,身体直直向前倒去。
正好经过的何元青眼疾手快扶萧铭,他扫了一眼萧铭通红的面颊,手来不及触摸额头确诊,怀里的萧铭就被高齐跃一把拽了回去。
第12章
“高齐跃!”
“何元青!”
高齐跃和何元青异口同声地高呼对方的名字,幸好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光了,不然李彧肯定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两个男的抢一个男人,言情剧都不带这么演的。
“你没看到萧铭生病了吗?”萧铭双颊酡红,瞳孔涣散,何元青几乎可以确定他发烧了。
高齐跃冷哼了一声:“萧铭生病了,轮得到你来关心吗?”
“高齐跃,萧铭半边脸都肿了,你干的好事吧?”
“我说,何少爷,你那么关心这个乡巴佬。”高齐跃黑眸微转,放在萧铭腰间的手狠狠收紧,勒得怀里的人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卧槽,这是干什么?这俩家伙不会真要为了一个男人在教室动手吧?
李彧上前打圆场:“我看萧铭病得挺重,现在就别吵了,先把他送医务室要紧。”
高齐跃抱起虚弱的萧铭,瞪了一眼杵在面前的何元青:“还不让开?”
何元青面色铁青,往后稍稍一退,给高齐跃让出一条道来。
高齐跃勾起唇角,略带嘲讽的感谢道:“谢谢啊,何少爷。”
离开教室后,李彧屁颠屁颠跟在高齐跃身后,苦口婆心地劝说:“何元青他爸好歹是上海市委书记,你成天跟他对着干,也不替你爸想想,万一他打小报告怎么办?都说民不与官斗,不是吗?”
“我看见他那张虚伪的脸就想挥拳。”提起何元青,高齐跃的气不打一处来,“早晚老子打得他爬都爬不起来。”
李彧嘀咕道:“我说你也是,犯得着为了一个萧铭和何元青闹得不开心吗?”
萧铭果然发烧了,烧得还挺厉害。校医找了退烧药给萧铭服下,告诉高齐跃最好带他去医院再看看医生,可以的话打个吊针会比较好。
高齐跃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哪儿懂怎么去医院挂号就诊,平时生个小病都是家庭医生直接上门。
李彧也是个衣食不愁的大少爷,吃喝玩乐他擅长,照顾人这种事他可是和高齐跃一样一窍不通。
最后两人商讨决定,先把萧铭带回家,再请家庭医生过来看。
回家以后,高齐跃联系了家庭医生,医生背着沉重的医疗箱,哼哧哼哧赶到公寓,确认萧铭只是发烧以后,就为他打了吊针,并叮嘱高齐跃:“高少爷,您需要注意一下吊瓶,等这瓶吊完了,你换上新的就可以了。”
高齐跃不耐烦地问道:“那全部吊完了呢?”
“您把针头拔下就可以了。”医生不太放心地加了一句,“拔针头的话,记得拔完以后,要摁一会儿他的手背,确认不再出血,就可以了。”
高齐跃活那么大,都是别人照顾他,哪儿有他照顾别人的道理。真是欠了萧铭的,不仅得照顾他,今晚晚餐都没着落了,只能点外卖将就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高齐跃挥挥手,“你回去吧,今天找你来看病的事不要告诉我爸。”
“好,我知道了。”
高齐跃忽然想起萧铭脸上的伤,变扭地问道:“对了,他脸上肿了,有什么药可以消肿吗?”
医生认识高齐跃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位大少爷的脾气火爆,别说关心别人了,哪怕把人打得半死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萧铭和高齐跃到底什么关系,居然能让他露出难得关心的神色?
“楼下就有药房,我去买了给您送上来。”
高齐跃催促道:“那就赶紧去吧,别墨迹了。”
萧铭有些烧糊涂了,苍白的唇轻颤呢喃:“妈妈,我好疼……”
小时候,萧铭受伤了,母亲总会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呼气,然后柔声安慰:“铭铭乖,妈妈吹吹就不痛了。”
从来没有那么痛过,像是被扔在烈火里煎考,四肢百骸蔓延锥心刺骨的疼痛,根本无法动弹。
模糊不清的梦境里,萧铭看见高齐跃挥着拳头,英俊的脸暴怒扭曲,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这个男人要这样欺辱自己。他只是想努力活着而已,为什么就那么困难呢?
梦到伤心处,萧铭哽咽得不能自已,泪水打s-hi了枕头,粉嫩的薄唇一张一合的呼吸。高齐跃盯着萧铭的唇发呆,昨晚他就是用那张嘴喊着他的x_ing器,吮吸舔弄,明明满脸的屈辱,吞咽j-in-g液的表情却很色情。
糯软啜泣的嗓音像轻柔的羽毛扫过高齐跃的心尖,他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吻上萧铭的唇。柔软的触感仿佛果冻一般,还带有清甜的香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下去。
神志不清的萧铭毫无意识地张开嘴,高齐跃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一手勾住他的腰,缠绵的深吻令理智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