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就莫名其妙……赤砂之蝎的心早被他遗弃在只有狂风与黄沙的忍者村,过了三十多年无波无澜没有情绪的生活,这些没来由冒出的情绪究竟是因为什麽?
这些情绪越来越密集,密集到他忍无可忍觉得需要发泄。他想要看到血,想要找回用一颗磐石般坚硬心脏践踏生命的感觉。
情绪化,这个该死的状况却在路上愈演愈烈。
为了那小子的同行特地改变路线,当时是觉得之前的方案路太难走那小子根本没能力走?为了给那小子买大衣早早中止行程,当时是觉得拖个病号去灭人家国很麻烦?为了让那小子看看喜欢的风光,大下午停在Cao原上,当时是觉得十六岁只是孩子的年纪该给他些获得宠爱的权利?为了那小子一句“做旦那的搭档真辛苦”生气翻脸,当时是觉得对方否认了自己的实力?
都是心血来潮。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吗?
那麽,连同最后一个吻也当作是一时兴起就算了?蝎觉得头很疼。伸手揉一揉太阳x_u_e,他开始回忆接下来的路线图。
藏在傀儡壳里太久的人,已经很习惯逃避。把心脏装进容器里维持生命的人,也已经太习惯像护理傀儡道具一样护理著心脏。若是跳错了拍子,是机能出问题,与自身无关。
那麽久那麽久没有动过心,感觉早已忘记。那麽久那麽久没有面对过自己,扪心自问的勇气也早就失去。
那就这样吧。就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这样吧。
{十}
—旦那我真的走不动了,嗯。
—不是天才麽?才赶多少路就走不动了。
—我不管啦就算是被嘲笑差劲我也走不动了!我要休息了!嗯!
—那你在这里休息,我走了。
—……喂旦那你还真的走啊!等我啦!
迪达拉拖著彻底没力的腿勉强跟上蝎,心想你装个机械假肢走路不会累很了不起厚?人家这开始有血有r_ou_正儿八经的人腿哎,连续五天休息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十小时,没有直接软倒在路边已经很了不起了好不好?
蝎在迪达拉整个人都挂到自己身上前敏捷地将他一把推开:“别装死。”
“人家真的走不动了!嗯!”
“再走五分锺就到岸之国的港口了,你可以选择在这里停下别走。”
岸之国的港口?就是说走到那里后再也不用辛辛苦苦地赶这该死的路,只要买张船票敲著二郎腿坐在船上吹风就好了?憧憬著美好的未来,刚才还蔫搭搭的迪达拉迅速恢复了精神:“那我们快走吧,嗯!”
事实证明蝎是个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人。
当迪达拉愤怒地质问“为什麽五分锺的路程走了三小时还没到”而蝎只冷冷淡淡回答一句“刚才在骗你”的时候,迪达拉不禁再次质疑那张白到近乎病态的脸皮是不是假的。
从天蒙蒙亮一直走到傍晚,眼前终於隐隐绰绰出现小小的城门。
夕阳正缓缓沈到小城背后,磅礴的光芒仿佛是从城中向外喷溅出来,大半个天空都被染成浓郁的橘色。迪达拉深深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有艺术感的画面。
——终於可以休息了!嗯!
岸之国唯一一个港口城市,莫纳斯。也许是地处偏远的关系,城中人与迪达拉平时见到的有些不同。怎麽说,以迪达拉的阅历,长相奇怪(?)的人见得实在不算少,但忽然看到一个顶著翠绿色爆炸头瞪著n_ai白色眼睛的紫皮肤巨人(……这是什麽东西啊)从身边经过,震撼感还是很足的。
“旦那……这个地方,好奇怪……嗯。”嘴角抽了抽,顺便抬脚让一个只有三寸长的老头从自己脚下慢悠悠晃过去。
蝎很缓慢地扫视过周身环境,和情报里说得一样,莫纳斯港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身边人可能是再普通不过的市民,也可能跟他们一样是S级叛忍,或者是某大名身边最高明的武士。
他回头看一眼迪达拉,即便在一群无奇不有的生物中,那头灿烂的长发和可爱的发型,以及天空般纯净湛蓝的瞳眸,一样是无比的引人注目。
找个僻静的角落解开卷轴的封印,从行李中挑出斗笠递给迪达拉:“你累的话找地方歇脚,我去买船票。记得留记号给我。”
买船票这种又没艺术感又麻烦的工作迪达拉自然是不愿意做,听到蝎要全权承担他也乐得轻松。於是接过斗笠随随便便往头上一扣,朝蝎挥一挥的手还调皮地吐吐舌头,迪达拉顺著进城的大路朝城内走去。
有个新奇的地方可以玩乐,人会忘却疲倦感。
在一个陶艺摊子前捏陶土玩时,迪达拉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是忍者。手仍一丝不苟地团著手中的陶土,目光却暗暗飘忽出去,视野中尽是些怪人,要判断哪一个才是忍者还真不容易。
凌厉的风声。
只是很细微的声响,迪达拉看似漫不经心抬起的左手准确抓住了飞过来的苦无末端,手心的皮r_ou_因为苦无过快的飞行速度被刀锋伤到一点,久违的疼痛感让迪达拉迅速兴奋起来。
“你死定了,嗯。”转过头,斗笠的y-in影下藏著顽劣笑容。
出手的白发少女看来有些慌张,她抬手向天空放出一支飞箭来。箭升到半空中突然爆裂开,千本如雨点般猛然像迪达拉所处的位置袭来。
“砰”、“砰”两声响,若说第一下是拉开战斗序幕的鞭炮声,第二下便是划下句号的闷雷。
第一下是替身术破解的声音,迪达拉站过的地方只留下一直c-h-a满千本的陶土罐子。
第二下是炸蛋爆裂的声音,在白发少女逃离的路径上。
川流不息的路人们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对有人寻衅闹事然后打出人命已经习以为常,很快有维持治安的人将少女被炸碎的尸体搬开,甚至没有细究这件事如何发生。
迪达拉从匿身的石墙后走出来,伸手按了按斗笠:“真是治安差劲的地方,嗯。”
“如何,有兴趣做占卜吗?”
惊觉眼前忽然有人出现,迪达拉错愕地抬起脸,眼前站著一个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女,看她怯生生的笑容,根本无法想象她有那麽快的速度。
在我发现有人之前就到面前了,嗯。迪达拉的双眸藏在y-in暗中,细细打量著面前的少女。
“我是个巫女,赚一些占卜钱罢了。怎样,有兴趣吗?”少女笑得无邪。
{十一}
[我太欠考虑了,蝎迪不在一起章头的打情骂俏对话没法继续了囧。OK直接跳过吧……]
迪达拉看著少女漆黑的双眼,这无法揣摩的幽深让他想到了鼬。然后他兀自笑起来,斗笠再次压低一些:“刚才那个人的下场你看见了吧,我可不是对女孩子就会手下留情的,嗯。”